山田次郎接到河本井川被人連車一起端掉的時候,他正在溫泉洗澡呢。
這是一個公共的浴室,山田次郎正跟自己的下屬們在浴室裡愜意的泡著澡,他接通電話之後,一邊專門服侍他的崗村馬上把他手裡的酒杯給接了過去,然後小心擱在浴室邊上的平台上。
「山田先生。」這個下屬用一種他從沒聽到過的恐慌聲音說道:「河本井川先生死了。」
「你說什麼?」山田次郎正在衝著電話駭然叫道:「河本井川死了?」
「是的山田先生,我們剛剛接到消息,說河本先生的車子被人翻了過來,他當場就死在車中了!」
這個消息簡直太讓山田感到意外了,因為就在上午的時候,倆人還一起吃過飯呢,他們並就如何對付黃柯而再次交換了意見,同時還跟遠在美國的傑尼也通過電話,想不到這個時候竟然傳來了他的死訊!
山田次郎愕然片刻,很快就清醒過來:「你是說……他死在車裡面?是車禍嗎?」
「不是的先生。」裡面的下屬惶恐不安的說道:「是一個精瘦而古怪的傢伙,據說他力氣大得就像三菱公司的大型裝載機,當時河本先生剛從那家夜總會出來,上車之後就被這個怪人給擋住了,然後他一掌就把車子給擋停了……先生,他可是用掌把在奔駛的汽車給強行擋停下來的,然後!」
山田次郎的臉色讓他所有的下屬都緊張起來,因為山田素來以穩重和從容見長,就算是天蹋下來了也臉不變色心不跳的,這個時候他如此緊張,肯定生了令人害怕的巨大變故了……
果然,電話裡那個下屬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他不無害怕的說道:「他將整個加長的,重達數噸地車子突然就舉過頭頂,狠狠的砸在前方。當時就把前面的那輛車砸得粉碎!」
山田次郎顯然從來就沒想過一個人竟然有如此變態的力量,一輛加長的防彈林肯車,就是起重機也得費點勁才弄起來對吧,這傢伙竟然徒手就把它給掄起來了……這還叫做人嗎?
「當時河本先生就因為頭撞在翻過來地車頂而導致頸椎骨斷裂。當場就死亡了……」
正在這時。只見外面走進來了一個精瘦地男人。
雖然這兒是公共浴室。可是山田次郎進來之後。浴室有意讓其他顧客去了另外地澡堂。這時就只有黑龍會地山田次郎和他地貼身下屬了。這個瘦子因此進來得有些古怪。但也絕非不合情理。
這個人精瘦精瘦。而太陽**勝往外突出。顯得十分地詭異。他圍著一條浴巾朝這裡走了過來。
可是這個時候。所有地人都被山田次郎地神色給鎮住了。因此也沒人去注意這個奇怪地瘦子。
「呃……」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山田次郎突然感覺有點緊張。他不解地問道:「那麼……河本君地下屬呢?他那些苛槍實彈地保鏢和下屬呢。他們幹什麼去了。為什麼不用槍射死這個怪人?」
「先生……」下屬的聲音還是充滿了恐懼,他仍然不安地解釋道:「河本先生的下屬後來全被這個怪人和他的同黨給解決了,一些人的手槍撥出來,可是都來不及推上膛就失去了生命,他們全死了……」
「你是說……」山田次郎只覺得口乾舌燥的,他突然覺得浴室裡顯得太熱了一點,這使得他極不舒服:「河本君的下屬全被這些人殺死了?他們……用什麼武器?」
「這是一些赤手空拳的神秘人。」那個下屬害怕的說道:「估計他們都是來自中國的武林高手……」
山田呆呆地捧著電話,他習慣性的伸出手去。一般來說,下屬馬上就會給他送上他的酒杯。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這一次他的手伸出去了很久,下屬仍然沒有把他的酒杯給送上來,他慍惱的抬起頭來。這才現他的下屬都很乖巧的靠在浴室地邊上,好像正在享受這美妙的溫泉似的。
「崗村!」山田咆哮了一句,可是沒人答應他,他這才現浴室裡有些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那些下屬好像都乖乖的安靜下來了,他們好像都把心事擱進浴池裡去了,這時正靠著浴池一動不動了呢。
「你還在聽嗎先生?」顯然聽到了山田次郎的咆哮,電話裡面那個下屬仍然在緊張的問了一句。
「混蛋!」山田憤怒的吼道:「我當然在聽了,究竟生了什麼,你快說混蛋!」
「是的先生!」那個下屬於是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這時繼續說道:「據說這些可怕地怪物們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你千萬要注意先生,他們可能會前來找你地……」
就在這時。那邊突然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背景聲音。接著那個下屬突然說道:「你們是……」
說話聲突然中斷,隨之一聲奇怪地輕微震盪傳過來。一直在聯通著的電話突然就中斷,傳來忙音……
「喂!喂!喂!喂!」山田次郎對著電話大吼起來:「八格亞魯!究竟出什麼事了!」
可是對方再也沒有回答,他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為什麼突然中止談話了,按理說對方絕對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掛自己的電話,他明白那邊肯定是生什麼事情了。
「崗村!」山田次郎生氣的衝著身邊那個美美在享受著溫水的傢伙吼道:「混蛋,拿我的酒來……」可一向言聽計從的崗村根本就沒理會自己的咆哮,他仍然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身邊。
山田次郎愣了一下,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酒杯,正被一個精瘦精瘦的傢伙端在手裡,那傢伙正皺著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在品嚐他那杯價值數十萬日元的進口紅酒,顯然他對酒的感覺相當不咋滴。
「你是山田次郎嗎?」那傢伙把酒一口就喝乾了,然後用酒杯勺了一杯水,緩緩的倒在自己地手背上,這才不緊不慢的轉過頭來。對著自己用生硬的曰本話問了一句。
「你是誰!」山田次郎這才吃驚的現他自己的下屬,正一字排開靠著溫泉的水池邊一動不動,他們地表情安靜而祥和,就好像從來沒有如此痛快的洗過溫泉澡似的,臉上全浮起舒服而美妙的表情。
「你肯定不認識我。」那個瘦子瞇著眼睛打量了山田一眼說:「我叫段七郎,中國人。」
「段七郎?誰是段七郎?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山田突然想起自己下屬所說的那個「精瘦而古怪的傢伙」。再看看眼前這個傢伙,他不僅精瘦之極,而且相當的古怪嗎?
「只想跟你握握手山田先生。」如此蹩腳的日語,真給山田一種慘不忍睹的感覺,他當然不清楚段七郎是臨時抱佛腳,強記硬背地攻克了幾句日文,這時才能半真不假的賣弄一番。
不過這會兒山田次郎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對方的日文如何蹩腳了,因為這個瘦子地眼神如此幽冷,他的神色如此的從容。就好像他己經把握了所有的事情進展似的,給他一種身不由己的冷意。
他究竟是誰?誰是段七郎?他怎麼樣跑到這兒來了,為什麼自己的下屬這會兒會如此的喜歡泡澡了?
當時容不得他想這麼多古怪的問題。就見那個怪人這時候把手伸了過來,一把就握住了自己地手掌!
山田次郎根本就不想跟這個怪人握什麼手的,可是他手一伸出來,自己竟然躲不過去,倆人馬上就將手握在了一起,他們的雙掌一接觸之後,山田次郎就感覺一股古怪的能量從段七郎手上傳了過來。
這股能量如此詭異,令他心中情不自禁的一凜。
段七郎微微的一笑,這才對愣愣的山田次郎用中文說道:「謝謝你的酒山田先生。我想警告你一句,從此以後你最好別再摔躍或者用力過猛的進行蹦跳,不然,你全身地骨胳就會碎裂,你會瞬間就失去生命的。」
段七郎說到這兒,眼睛中浮起一縷無奈和同情,然後他把手裡的酒杯輕輕的擱在浴池邊上。
他從浴池爬了起來,圍上那條浴巾之後,一邊朝外走一邊繼續用中文說道:「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讓這些人清醒之後摔一躍或者是蹦跳一下試試……我只能如此警告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段七郎活了大半輩子,估計都沒有這次說話說得多吧,也許他是怕別人死得太慘了,又也許他認為別人聽不懂自己的話才嘮叨一通,這傢伙根本就不清楚,山田次郎的中文水平,只怕比他還要出色!
段七郎離開之後,浴室變得安靜下來。只有靜靜的水聲和霧氣仍然縈繞著……
就在這時。崗村和其他靠在浴池邊地下屬們,突然就一起睜開了眼睛。
崗村現山田次郎正愣愣地站在浴池中間。嚇得一躍而起,忙亂的對山田鞠了一躬說:「對不起先生……我怎麼睡著了……對不起、真對不起、請您原諒先生……」
山田一動不動地打量著這個誠惶誠恐的下屬,竟然沒有像以往那樣暴跳如雷。
其他的下屬都緊張的站了起來,他們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會睡著,當時的情形真令人莫名其妙。
他們只當自己是睡著了,且不明白其實是段七郎的古怪內力,令他們一下就暈倒過去的。
山田次郎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崗村,他只是略一沉吟就說道:「你出去,用盡全力跳起來試試。」
崗村根本就不清楚山田為什麼會讓自己做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可他除了照辦根本就不敢表示任何異議,於是他飛快的爬上了浴池,走到離浴池較遠的地方站穩之後,用盡全力往上一跳!
他跳起大概有一米左右吧,然後結結實實的落在地上,腳將地面震得「咚」的一聲巨響……
隨著崗村的腳用力的頓在地上,山男次郎立刻聽到了一種恐怖而清脆的骨胳折裂之聲!
崗村連呼號也來不及出,一下就癱倒在地一動不動了。他就像一個軟骨病患者從高處跌坐,一下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而且因為骨胳地斷裂,組織迅充血積淤,通體迅就腫脹起來。
大家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崗村跳一下就會變成這樣……摔躍也不可能摔得如此嚴重吧!
因為崗村倒在地上己經只能出簡單的抽搐了。他的四肢一顫一顫的,整個身全突然就腫脹了一倍!
山田次郎的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他嚅動著嘴,半響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再一次吩咐另外一個倒霉鬼說:「你……去進行一個前撲。」
那個下屬遲疑的打量了一下周圍地其他人,這時懵懵懂懂的爬出浴池,站在崗村不遠的地方,看了看還有抽搐的崗村半天也不敢亂動,顯然對方的慘烈情形令他心驚肉跳。
他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聽山田次郎大吼起來:「混蛋,沒聽懂我說的話嗎!」
那個下屬知道,如果自己膽敢抗命。其實也只有死路一條,這時一橫心就往前一倒,進行了一個前撲。
這傢伙是服過兵役的,因此像這樣簡單的前撲還是會做地,這時朝前一倒,身體快倒地前,迅撐出手去用以抵消身體下倒時產生的巨大沖激能量……。
可怕的事情隨之生了,這個人地手一接觸地面,只聽那種恐怖的骨胳碎裂之聲又傳了起來。他的雙臂先出「咯吱」的脆響,然後整個手臂竟然像內縮了似的,一下就變短了很多!
因為手臂根本就沒能出足夠的承受力量,這個人整個都倒在地上,臉結結實實的砸在堅實的地板磚上!
他的身體出一陣清脆地裂響,當時就暈過去了,而且象崗村一樣,通體迅腫脹,變得青紫而恐怖!
山田次郎臉色如土。他這才知道那個「段七郎」說的一點也不錯,自己如果真的經過劇烈的震盪,馬上就會骨胳碎裂當場死亡,事以至此,他突然害怕的狂叫起來!
大家一直呆呆的瞪著山田次郎,誰也不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崗村和那位同僚竟然會這樣!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黑龍會當天受到了極其致命的攻擊,整個組織受到一群神秘人的衝擊。損失慘重。
這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行動。東京和曰本其他一些具有規模地堂口,在同一個時間被這些來路不明的武林高手們殺死了一大半。如日中天的黑龍會從此一蹶不振,跟山口組一樣沒落了下來。
那次山田次郎是被人小心奕奕的抬回去的,這個黑龍會的大當家從此變得再也沒有了脾氣,他就像一個快臨盆的孕婦,整天就呆在自己的家裡,生怕自己摔倒或者用力過猛了……
雖然這樣,可是他的牙齒仍然在後來地時間中慢慢地脫掉了,雖然才二十多歲的山田次郎,且己經咬不動任何稍微堅硬我食品。
山田次郎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活著,他雖然請盡了全世界最好的骨科醫生,但仍然沒有人能治療他這種可怕而神秘的病症。一年後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黑道傳奇人物,終於從自己的居室往下跳去。
據說他不過從三米高的陽台跳下來,就摔碎了全身所有的骨胳,當場死亡。
段七郎因此成為一個可怕的殺人機器,在曰本和整個亞洲,提起「獨行者段七郎」,人人都會打個冷戰。
據說在同一天,美國紐約的黑手黨傑尼教父的家族,突然也遭受一些身份不明的華人攻擊,這些華人赤手空拳,且遠比那些端著自動步槍的職業殺手們更加可怕,他們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就把整個傑尼家族的成員全部殺死,只有一個年僅十四歲的黑人少年,殘留了一條性命。
這個黑人少年是剛剛準備加入黑手黨的,據說他還來不及把帶有自己血跡的入會標誌燒掉,這些神奇的華裔殺手就衝進來了,他們象幽靈一樣迅而不可捉摸,他們象死神一樣是生命的剋星,包括傑尼在內的黑手黨數百條人命,竟然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被這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華人全部殺死了!
因為這個少年還不算是正式的黑手黨成員,最終才成為唯一一個倖存者,
因為這是一宗涉黑的案件,而且被殺的都是當地警局恨之入骨的黑手黨分子,所以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
當然了,紐約警方其實也浪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但是他們一無所獲,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幹的大手筆。
這就是天妙門跟地靈壇的聯手行動。
跟趙靜那晚上在吃燭光晚餐的時候,聽著餐廳裡優美的小提琴演奏,喝著名貴的法國葡萄酒時,趙靜眨巴著眼睛對我說道:「黃柯,你說,我們這次行動,是不是要取個名字、就像那些國家搞軍演一樣?」
「不錯。」我對她舉了舉杯說:「你取個名字吧趙靜,你當初的作文不是寫得挺好嗎,想想吧。」
「唔……」趙靜稍一沉吟就說:「不如就叫……雷霆行動,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