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如亭跟鍾如楓兄弟倆正在家裡的藍球場上練球呢。
鍾如楓這天沒去學校,他的借口是感冒了,其實龍精虎猛的,根本就沒半點毛病。
這時候,只見鍾如亭帶球突破,想來一個三步上藍,鍾如楓突然發力衝上,想從側破壞,可是鍾如亭象上足發條的機器,鍾如楓身體雖然不弱,但雙方身體一接觸、仍然被他強力彈開,鍾如亭一聲大喝、身體騰空而起,雙臂上揚進行了一個漂亮的扣藍!
他雙手把在藍框上,得意的回頭對弟弟一笑,然後縱身落地:「想偷襲我,臭小子!」
鍾如楓撿起在地上蹦跳的藍球,迂迴到外側之後,來了一個漂亮的三分,這才說道:「就算扣藍沒你漂亮,遠投你也不見得有多大優勢,你仗著身體優勢可不算什麼好漢!」
鍾如亭大笑起來,這時走到一邊拿起毛巾擦汗,喝了一口水之後,正看弟弟練球的時候,就看到疤七匆匆忙忙的走進體育館,這傢伙臉yin得像什麼似的,鍾如亭心中一愣。
「亭哥……」疤七急匆匆的走近鍾如亭之後,猶豫了一會才不安的說:「趙夢龍出事了……」
鍾如亭臉一下沉了下來,他不悅的瞪著疤七說:「真是一群蠢貨……被公安抓住了嗎?」
「不是……」疤七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死了……」
鍾如亭臉色一變,他直勾勾的瞪著疤七好一會,這才突然轉過身去,狠狠的把抓在手裡的礦泉水砸了出去……這時候鍾如楓己經愕然的停下了練球,球館安靜下來,礦泉水砸在地上的聲音清澈的響起,久久迴盪在屋內。
「怎麼回事?」鍾如亭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不是他們家那個保安出現了?那個泡泡干的?」
「不是……」疤七呆頭呆腦的說道:「是那個小孩殺的,他把趙夢龍殺死之後,泡泡才出現。」
「黃柯殺的?」鍾如亭臉上再一次浮難以置信的愕然來了:「他幹掉了趙夢龍?」
疤七不安的低下了腦袋,他自己的聲音也全是困惑,顯然他也很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是的亭哥……坐在車內準備接應趙夢龍我們的兄弟親眼看到他下車之後,只有一個照面就傻眼了,趙夢龍抬起手來尖叫的時候,被那小子用剃刀把肚皮劃開了……」
鍾如楓抱著藍球慢慢的朝他們走過來,他從沒見過哥哥的臉色如此難看,他知道出什麼大事了,果然大哥的臉色越來越差,而疤七還在吱吱唔唔的說著:「那個兄弟趁著亂還擠過去看了一下,他說那小子是用剃刀干的,趙夢龍的八個手指頭全都被削去了,他的肚子就像被開了膛的年豬,腸子流了一地,雙眼瞪得跟銅玲似的、真是慘不忍睹……」
鍾如亭不再說話,只是下頜的肌肉像在嚼口香糖那樣一鼓一鼓的,他抬起頭來對小心奕奕走近他們的鍾如楓說:「阿楓,跟我去見爸爸……」
「哥……」鍾如楓臉色煞白,鍾如亭打掉他手裡的藍球,拖著他快步走出了球館。
鍾家古香古色的書房裡,一個胖胖的光頭咬著一隻煙斗,正盯著眼前的棋局在冥思苦想呢,他一個人負責雙方對戰,時兒坐下來沉思,時兒又站起來圍著桌子仔細的分析一番。
他就是鍾泰文,上海灘一個從最底層打拚功成名就的奇跡,據傳早年他只不過是一個內地的小混混,因為敢打敢拚,最終才在上海黑道聲名大振,他早年發家的歷史極其神秘,不過最終擁有億萬身家,成為上海鍾氏集團的最大股東,一個名正言順的金融大亨。
門被粗野的推開了,鍾泰文一愣,抬起頭來看到兩個兒子撞了進來不免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出入要有禮貌,進屋要敲門,為什麼你們總像個民工?」
「爸……」鍾如亭垂下腦袋之後,仍然固執的說道:「趙夢龍死了。」
鍾泰文一怔,他這才把眉頭深深的皺起,慢慢的走近自己那張寬大的書桌,慢騰騰的把煙斗清空了才說:「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爸……」鍾如楓帶著哭腔說:「都是我不好……我闖禍了爸……」
鍾泰文顯然再沒有心事下那盤棋了,但他仍然咬著才裝滿煙絲的煙斗走回棋桌前坐下,緊緊的盯著那盤棋,然後才慢騰騰的再一次問道:「究竟出什麼事了?」
鍾如楓於是吞吞吐吐的把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鍾泰文的臉色越來越差,看得出如果不是要聽完兒子的陳敘,他早就勃然大怒了……
鍾如楓終於說完了,鍾泰文再也忍捺不住,他抓起桌上的棋缽狠狠的砸在桌上,只聽「嘩」的一聲巨響,棋桌上那塊厚厚的玻璃被他砸得粉碎,鍾泰文這才抬起手來指著鍾如楓氣急敗壞的叫道:「我對你的希望一直比你哥哥還大,我一直想讓你好好讀書成為一個真正的紳士,想不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在學校跟人好勇鬥狠,如果不是趙夢龍被人殺了,我想你們兄弟會一直瞞下去對吧?既然你如此喜歡在街頭跟人拚殺,明天就去收保護費吧!」
鍾如楓臉色如紙,他害怕的垂著腦袋,這時鍾如亭跨了一步說:「爸爸……趙夢龍是被黃雲飛的兒子殺死的,這件事很奇怪……」
鍾如亭顯然是想引開父親注意力的,以免弟弟再受責罵,果然他這話起了作用了,鍾泰文雖然沒理會他,但開始抓桌上的打火機了,因此中止了對小兒子的怒罵,於是鍾如亭又說:「憑趙夢龍的實力,我也不可能在一個照面之中讓他失去攻擊力,可他做到了,而且他現在肯定己經知道阿楓在跟他對著幹了,現在阿楓的處境很危險,是不是讓他轉學算了?」
「黃雲飛的兒子?」鍾泰文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我記得有一次在企業家坐談會上黃雲飛帶著寶貝兒子去過,他根本就是一個小屁孩,他能殺趙夢龍嗎?」
鍾如亭根本就不是想推卸責任,他沉呤著說:「是啊爸,其實這件事跟阿楓沒關係,一直都是我在操作的,我想我可能犯了一個大錯誤,因為現在我才感覺這個黃柯很不簡單。」
「不可思議。」鍾泰文顧不得再罵兒子了,他猛力吸了一口煙之後說:「你既然去動他,說明己經調查過他的背景,這之前你沒搞清楚他的來歷嗎?」
「爸。」鍾如亭困惑的說:「我查過了,他的背景很單純,我根本想不到他能殺死『拆骨機器』,我認為他們家那個特種兵出身的保安也做不,可是……他確實殺死了趙夢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