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松不在長安城的半年時間裡,一概大小事務幾乎全由劉繼出面管理與來往奔波,他的功勞與苦勞全長安人都看在眼裡,也順理成章獲得了全城民眾的愛戴,真可謂一語值千金,地位與名聲日漸攀升,影響力足以撼動長安城。
然而,當長安居民猶漸淡忘柳懷松這位昔日鍾家的二皇子,如今盛世唐朝真正皇上的時候,劉繼按照柳懷松的旨意,全城張貼皇榜,昭告世人近日登基。
一直隱藏在背後之人終於要浮出水面,登基一事不僅引起一片嘩然與沸騰,全長安人更多的則是猜疑,這位真正在幕後執掌盛世唐朝的人,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種種猜疑,種種議論,近日來不斷徘徊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酒樓茶鋪,成為了眾人炙手可熱的話題。
得到玉簫嫣給予的四種丹藥,一直未能突破煉魄六階段瓶頸的劉繼,如今已經是相尊七品的修為,只不過他天生消瘦,臉色蠟黃,看起來依然是弱不禁風,但是並沒有掩蓋他與生俱來的那份鐵骨錚錚的氣概。
「見過劉太師。」橋樑入口處的侍衛跪地行禮道。
劉繼腳步匆忙正準備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回身說道:「你去啟奏皇上,說我在議政殿堂恭候聖駕。」
「領命。」侍衛起身,繞過劉繼往皇宮深處小跑而去。
送別南宮熏心梅之後,風傷情便去了盛世娛樂城。柳懷松則是站在她那棟小院內想著某些心思。玉簫嫣坐在身旁的石桌前。撐開珠光璀璨的包包,抓出裡面精緻耀眼的寶石,輕輕灑在石桌上精挑細選著。她身後草地上站著那只腰懸雙劍,頭戴紅絲巾的忍者神龜。
柳懷松轉過頭來,見玉簫嫣滿臉認真埋頭挑選著寶石,問道:「小嫣,這些寶石你難道真要鑲嵌在房間裡面嗎?」
玉簫嫣依舊聚精會神的挑選著,愣上一愣,也沒抬頭說道:「你們這裡落後地球太多了,又不能豪華裝修。我只能將彩色寶石與金條鑲嵌在房間中。這樣才顯得富貴逼人嘛!還有我床上那些洋娃娃,我也準備鑲嵌些珠寶在上面,不過,仔細一想。又怕晚上睡覺抱著的時候不舒服。所以才沒有這樣做。」
柳懷松不在說話。看向她身後那一動不動猶如雕像的忍者神龜,一時間忍俊不禁,笑問道:「烏龜。看你變化著實不小,不知有沒有想通,玩耍與調戲之間的關係呢?」
忍者神龜翻翻褶皺的綠眼皮,滿臉茫然的撓撓頭,稚聲稚氣的道:「不知道你在問什麼,反正我遵循小嫣姐姐的話,守在她身後保護她的安危就好。」
柳懷松打量他兩眼,問道:「你如今修為是相尊一品,應該是服用過丹藥吧?」
忍者神龜搖搖頭:「沒有,只吃過一些糖而已。」
柳懷松悠然一笑,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就不在與他多說,院外那名侍衛急忙來到身前,跪地行禮,然後說出劉繼在議政殿堂恭候的事。柳懷松點頭示意侍衛退下,接著與玉簫嫣告別往殿堂走去。
金碧輝煌的殿堂內,劉繼佇立不語,一手按在腰間劍柄上,靜靜等待著。柳懷松走進來的時候,他正要行禮,卻被柳懷松阻止了。
劉繼拱手笑道:「微臣已經貼出皇榜,明日清晨騎乘靈物繞飛長安城,午時在皇城舉行儀式,見過眾將領之後,在來這裡正式登基,不知皇上可有其他提議?」
柳懷松點頭笑道:「明日五月五號,確實是良辰吉日,正值春暖花開、chun去夏至、大地回暖的好節氣,五等於吾,兆頭好、寓意也好,那就定在明日吧!」
歷史決定前程,在某顆蔚藍的星球上,不知多少年前那時候玉帝登基也是五月五號。然而在某年後、某某年的五月五號,依然在那顆蔚藍的星球上,又是一次玉帝登基的重大慶典。即便是某國度的戰神雅典娜小姐、光明神阿波羅先生、海神波塞冬先生,等等,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也必須攜帶重禮前來祝賀。
南宮熏心梅搬出去之後,柳懷松便住進了那棟小院,今晚上他早早睡去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長安城,微風輕撫過全城大街小巷,撫過長安居民燦爛的笑容上,他們站在街道上,或站在小巷口,仰望著碧藍如洗的晴空,等待著柳懷松的出現。
皇宮房間內瀰漫著絲絲熱氣,柳懷松閉著眼睛靠在大木盆裡。風傷情提起絲綢袖口浸濕了手中的棉帕,在柳懷松的肩膀上輕輕地來回擦過。
玉簫嫣穿著鑲嵌無數寶石的婚紗,坐在銅鏡前打理完微卷的黃發,又揀起桌台特製的小毛梳,將長長地睫毛往上挑了挑,湊近銅鏡前看了看睫毛,有些不滿意的嘟了嘟嘴,旋即把手中的小毛梳丟在一邊,又從錦盒裡拿起一片紅紙,放在唇邊輕輕一含又張開了淡紅的嘴唇。
她打扮完畢後,站起身來對著銅鏡轉個圈,雖然還是有些不滿意,但想到妝品有限,也就不在去計較什麼。
玉簫嫣走去床邊,開始檢查自己命人做出的龍袍與九旒冕,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她才繞過屏風走去大木盆旁從風傷情的手中拿過棉帕,示意她去梳妝打扮。
淡淡熱氣漫在玉簫嫣白裡透紅的臉上顯得嬌艷欲滴,她甩抻擰乾的棉帕幫柳懷松擦著背,機靈一笑,小聲問道:「是我擦得好,還是情姐姐擦得好啊?」
柳懷松睜開眼睛淡然一笑,其實才知道身後已經換人了,略微沉吟,才道:「這樣的問題,你想證明什麼嗎?還是,只想單純的知道,你們誰擦得好呢?」
似乎被戳破了心思,玉簫嫣毫無尷尬,嘿嘿一笑又問道:「那如果,我與情姐姐、姬月、南宮妹妹,同時掉進河裡,我們都不會游泳,你只能救一個,其餘人就會死掉,那你會救誰呢?」
柳懷松抹了把臉龐的水珠,一時間面露為難之色,不過很快利用傳音術回答道:「還是救你吧!」
「真的嗎?」玉簫嫣滿臉笑容,俯下身來從後面摟住柳懷松的脖子,又在他臉龐輕輕一啄,留下一個紅唇印記,柔聲問道:「為什麼呢?」
「有些問題,不能在回答第二次。」柳懷松故作高深莫測。
「那好吧!你自己擦乾身子出來吧!」玉簫嫣挺直身板,將棉帕放在柳懷松的頭頂上,然後踩著高跟鞋『咚咚咚』地走來銅鏡前與風傷情聊著什麼。
柳懷松站在木盆內擦拭著身子,嘴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咕噥道:「這種問題根本不能回答,至於為什麼會救你?其實也很簡單,誰問就救誰,我想這種問題只有你玉簫嫣才想得出來,她們也不會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擦完身子只穿著一條襠褲走來床邊,柳懷松望著床上那套龍袍,感覺有些古怪,若不是玉簫嫣強烈要求,他還真不習慣穿這種衣袍。
風傷情透過銅鏡看見柳懷松站在床邊發呆,她停下塗抹胭脂的動作,以最快的速度插上玉簪,又隨意梳順秀髮,然後起身拖著鮮紅的輕紗走去床邊,直接拿起金光湛湛的龍袍幫柳懷松穿上了。
穿上龍袍,戴上九旒冕,上面吊著的珠子極為礙眼,柳懷松望著風傷情無奈一笑。
風傷情亮麗的眼眸告訴他絕不能脫下來,又說道:「今日必須要穿,今日過後選擇性穿,莫非這也難為你了嗎?」
玉簫嫣走來身旁打量兩眼,點頭笑道:「嘻嘻,穿上龍袍就是一個大帥哥了。」
柳懷松不在說話,正準備牽著兩女往外面走去的時候,卻忽然被風傷情拉住,她含著甜美的笑容,認真的望著柳懷松,問道:「如果,我與小嫣同時掉進河裡,你只能救一個,另一個就會被淹死,那你會救誰呢?」
柳懷松愣住了,又看了眼偷笑的玉簫嫣,又重新看向風傷情那張青澀微笑的臉,然後乾咳兩聲:「我還是選擇自殺吧!」
說完,柳懷松欲哭無淚的走出房間。身後傳來玉簫嫣與風傷情竊竊私語的嬌笑聲,隨後兩女也緊跟在柳懷松的身後。
金黃的龍袍在晨光下閃爍耀眼的光芒,柳懷松所過之處萬呼聲與皇后娘娘以及貴妃娘娘的千呼聲不絕於耳,皇宮頓時吼聲震天,聲音掠過湖面傳到街道路人的耳邊,他們禁不住止步望向皇宮。
皇宮殿樓前是一處寬闊的石坪空地,劉繼與孟聰兩人率領大小官員恭候著,他倆平時能稱兄道弟,但是重要時刻卻是極為認真,神情道貌岸然、不苟言笑,將太師與將軍之風範盡顯無疑。
「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后娘娘、情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劉繼與孟聰帶頭跪地行禮,同著數十官員磕在寬闊的石坪上。
柳懷松站在眾人身前,風傷情與玉簫嫣分站左右,身後還站著五位精裝打扮過的嬪妃。柳懷松示意他們起來,然後告訴劉繼可以開始繞飛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