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不知道傳出激戰聲的地方,到底是人還是靈物,或者是兩者都有,因此柳懷松等一行人,循著響聲躡手躡腳的靠近,沿路也謹慎的避開橫在泥路上的枯枝,確保不發出任何聲響,以免打草驚蛇!
柳懷松走在最前面,交戰聲也逐漸在增大,此時驀然回首掃視五人,利用眼神示意他們提高警覺,五人心領神會各自點頭,短暫的停頓過後,六人一鼓作氣的靠近戰發地。
便在這時,六人分別藏在兩棵粗大的樹桿後面,只探出頭來望向前方的空地中,那裡彙集著上百名不同門派的弟子,正在激烈的混戰中,並且身周還有圍攻他們的靈物,也參與著激戰,這是一場不同門派的弟子又混合靈物的廝殺,場面可謂是腥風血雨,令人不忍直視。
戰場的混亂情況不言而喻,到處都是各派弟子以及靈物的屍首,鮮血斷肢觸目皆是,還有斷裂的刀劍倒插在泥土爛葉中或者是屍體旁!
此地激戰正歡,但讓柳懷松疑惑的是,這裡為何會聚集這麼多各派弟子,按理說自己等人算是處在迷路狀態,如此看來,倘若不是他們陪同自己等人迷路,便是自己等人命不該絕走對了方向!
「師兄,我們快些撤退,不遠處又出現一枚令牌,我們不必在此地纏鬥下去。」
「你我都是冰城門派的弟子,何必拼的你死我活呢,依在下拙見,你先把令牌交給我,我願意陪著你尋找下一枚。」
「哼,說的輕巧,可惜,誰願意相信你這片面之詞,你為何不先給我,我在幫你尋找呢?」
前方的對話與叫喊聲六人也都聽在耳畔,如此一來,證明此地正是死亡幽暗林的中端位置,也是水家管事灑落令牌的地方,而他們很顯然是在為令牌廝殺,這樣的情況早已經預判到過,因此,柳懷松此時縮回頭來當做視而不見。
其餘五人也陸續收回視線,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同樣一個問題:令牌,自己如何得手?
縱然水家的管事先前就聲明過,令牌就在這中端之地,但是此處望不到邊際,並且自己等人不知晚來多少步,若是容易尋到的令牌,想必早被人握在手中,總共三百枚令牌,還有多少又藏在何處也無從得知。
關於這個問題,柳懷松已經做出最壞的準備,那就是與其餘人爭奪令牌,一旦令牌到手之後,很顯然還要保護令牌,直到穿過死亡幽暗林之前,時刻都要警惕著他人不懷好意的偷襲。
便在這時,藍葵等人的後方急速奔來六名雲嵐宗的弟子,當先一人,上前叫喊道:「藍師姐,紅師姐,劍師兄,你們怎麼才來呀,剛好在那邊出現三枚令牌,我們恰好三組,不如我們一起吧!多個人多雙手,也好搶奪令牌。」
侯忠鷹與肥小小聞言,臉色顯得有些難看,而柳懷松只是悠然一笑,對把自己三人排除在外的話,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藍葵這外門弟子的大師姐,此刻略顯猶豫還有些羞愧,沉默的看向柳懷松等三人,若不是一路上得到柳懷松等三人的幫助,想必她們三人在昨晚就已經命喪當場,眼下就此拋棄柳懷松等三人,無疑是過河拆橋,細想之下,又於心不忍!
更何況,藍葵與侯忠鷹似乎有著另一種關係,如此一來,藍葵舉棋不定,又看向紅纓與劍八璋,他們兩人只是無奈一笑,就這樣把抉擇權交給藍葵!
柳懷松見藍葵一直猶豫不決,也知道她心有顧及,便開口道:「你們陪他們去吧!」
侯忠鷹與肥小小瞥了眼柳懷松,對此話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與此同時,邀請藍葵等人的雲嵐宗弟子,忽然聽見柳懷松的聲音,登時面露驚訝,隨後嘴一歪,冷嘲熱諷起來:「我怎麼才注意到,你們三個居然也能來到這裡,真是出人意料啊,你們還得堅持住,如果能在明日午時見到你們出來,我想,其餘人都會很驚訝,到時候,說不定還有人願意幫你們接風洗塵,舉行盛典慶祝呢,嘿嘿不死就是上天的眷顧呀!」
藍葵等三人聞言,臉色大變,紛紛盯在柳懷松的臉上,留意著他的神情變化,深怕柳懷松等三人忽然怒髮衝冠,那下場一發不可收拾,不過,她們見柳懷松面無表情,甚至沒有看說話的那名弟子一眼,就能斷定,沒有後續事件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藍葵也怕那名弟子在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出來激怒柳懷松,此刻走去侯忠鷹的身前,在他耳邊小聲說些什麼,又走來柳懷松的跟前道別後,緊接著帶著眾人快速離去!
肥小小目送著他們離開視線,雙手狂搓著自己圓嘟嘟的臉蛋,低聲唾罵道:「他娘的,我們被拋棄了!」又轉頭看著侯忠鷹道:「侯師兄,藍師姐剛才在你耳邊說過些什麼啊?」
侯忠鷹臉一沉,擺起大師兄的架子來,手指著肥小小,教訓道:「反正跟你沒關係,別亂打聽,你要多學學柳師弟,把修煉放在第一位,你看他從不拈花惹草,至今還是單身一族,多瀟灑呀,你要多學學,知道嗎?別說大師兄沒教你啊!」
柳懷松破顏一笑,正要開口反駁,卻被肥小小搶先道:「嗯,有道理,柳師弟長相比我英俊一點點,至今也沒什麼女子看得上他,雖然比較悲催,不過柳師弟卻能把心思轉移在修煉上,確實難能可貴,我該多學習學習柳師弟這份精神!」
肥小小崇拜的看著柳懷松,豎起大拇指頻頻點頭稱讚!
侯忠鷹拍著肥小小的手臂,道:「嗯,你能痛改前非,不枉師兄我一番教導呀,不錯,不錯!」
柳懷松無言反駁,對這樣的話題也已經失去了興趣,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依舊是混戰廝殺的各派弟子與靈物,眼下的形勢已經在產生著細微的變化,各派的弟子在逐漸減少,相反靈物的數量在逐漸增加,很顯然,他們將附近的靈物全部吸引過去了!
倘若如此持續下去,不難想到,肯定會形成各派弟子被靈物圍殺的結局!
侯忠鷹與肥小小也開始留意到前方的變化,侯忠鷹低聲問道:「柳師弟,你有何良策嗎?」
柳懷松又看上一會兒,才道:「他們中肯定有人身懷令牌,如果他們不幸,全部喪命於靈物之手,那麼令牌也會留在他們身上」
「屆時,我們就可以去搜身,然後輕而易舉的得到令牌!」侯忠鷹一臉賊笑,急忙接下柳懷松的話!
柳懷松搖頭否決,又將頭縮回來,背靠在佈滿青苔的樹桿上,道:「在此之前,你別忽略靈物的存在,各派弟子如果死在此地,這些失去理智的靈物也不會走遠,我們若是要去搜身,必須能來去自如,再者,像我們這樣坐收漁利之人」
柳懷松頓了頓,含笑掃視附近的大樹背後與草叢中,接著道:「到處都是,粗略估計,最少五百人!」
侯忠鷹與肥小小順著柳懷松的視線看去,確實,草叢中無風自動,大樹背後還有展露的衣袂晃動,很明顯,類似自己等人按兵不動之人不在少數!
三人明白過後,又低聲商議起來,按照柳懷松的決定是靜觀其變,眼下是考驗耐性的時候,誰若是第一個衝上去,便會迎來其餘人敵對的目光,甚至會爆發又一輪的爭奪戰,這顯然是個惡性循環,一方面要抗衡靈物,另一方面要敵對其餘人,這樣的事情任誰都不願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