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順著喉管緩緩下滑,兩女都能感覺到丹藥在急速的融化著,並且有一股清寒的氣流在朝著全身經脈逐步地擴散,頓時白皙的肌膚上泛起淡淡地桃紅色,顯得更加的楚楚動人,兩女會心一笑,各自睡去了!
月光下,柳懷松盤膝在屋頂上,由周邊吸納的黑夜氣息,填充在體魄石上時便成為白色的光點,直到此刻已經吸納近兩個時辰,但體魄石依舊黯淡,柳懷松也知道,上次突破純屬僥倖,若要自行突破,自然不是立竿見影!
次日清晨,柳懷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用一方手絹擦著手中的長劍,這柄劍並不笨重,相反是細長而小巧,劍鞘與劍柄是絢麗的紫色,沒有鑲嵌過任何裝飾,甚至劍身上都是光滑無比沒有半點痕跡,材質絕對是上佳,可想而知,必定是道殘天臨走時留給伊塵的!
柳懷松抽出長劍,在朝陽的映照下潔白如雪,單看刃邊薄如蟬翼、寒芒湧現,就能聯想到吹毛斷髮的畫面,雖然柳懷松能憑借靈氣幻化長劍,但自始至終缺少真實感,況且這柄劍非比尋常!
然此刻,柳懷鬆手拿長劍,穿過道道長廊,繞過棟棟樓閣,準備去與孟聰辭別,但在走上橋樑時,順眼一瞥,發現眼前那石灘上站著五名女子!
「喂,松哥,你是去找基友喝酒嗎?」玉簫嫣故意大喊道!
風傷情與三位嬪妃均是茫然,面面相覷,很是不解這『基友』是何意思?
柳懷松轉正身子,朝著最中間的玉簫嫣緩步走去,並且故意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心中明白,這丫頭沒事來調笑自己,真正是屢教不改,眼下只能給她個銘記在心的教訓!
「你你想幹嘛?」玉簫嫣畏畏縮縮地藏在風傷情的身後,偷偷瞄著柳懷松的動靜!
柳懷松站在風傷情的身前,很是溫柔的道:「小嫣,出來吧,你聰明伶俐,既然能猜到我的心思,我若是不給予獎勵,豈不是很不厚道麼?」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走吧,不送了,拜拜」
「但我意已決!」
柳懷松話音未落,已經消失在風傷情的面前,不過一個呼吸間,又在原地出現,緊接著舔舔嘴唇,揚長而去!
「混蛋色狼」玉簫嫣跟著大步走出來,俏臉血紅,跺腳大罵!
三位嬪妃望著柳懷松的背影,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不過,風傷情卻是捂嘴輕笑不止,她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此刻上前兩步,將手搭在玉簫嫣的肩膀上,道:「這也能怪懷松嗎?他這人急不得,你非要自找沒趣!」
玉簫嫣微微垂頭,撇了撇嘴,嘟囔道:「這混蛋真是個琢磨不透的人,舉動還反覆無常!」
突然抬頭,望著風傷情:「但能肯定,在他心中,基友比女孩重要!」
街道上,行人如織,可謂是挨三頂五的行走著,每處角落都有小販那撕心裂肺的叫賣聲,柳懷松掩埋在人群中,只能順著眾人走走停停,直yu喘不過氣來,但心中卻是無限暢快,這還是初次真正的閒逛在長安城,比起往昔的繁華顯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多時,柳懷松已經來到chun月樓中,其實剛才在橋樑上,就吩咐一人去皇城請孟聰來到此處,不過柳懷松卻是先到一步,但不禁有些愣住,原本以為chun月樓只是酒樓!
但此時,chun月樓最裡端有一方掛滿紅絲巾的高台,上面還有五名袒胸露乳的妖艷女子,多半肌膚盡都顯在人前,她們舞動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極具誘惑力的舞姿真正是攝人心魄,惹得下方圍觀的男子只顧著喧鬧,渾然忘記杯中的酒水已經灑滿一地!
柳懷松招來夥計,一問才知,雅間客滿,無奈之下,只能就坐在角落處,但人群的吵鬧如墜石般壓在胸口,揮之不去!
chun月樓外,孟聰高大的身型就像小山一般移動進來,身後跟著八名手拿大刀的修士!
「哎呦,孟將軍,您大駕光臨,小樓蓬蓽生輝呀,您這邊請!」穿著華貴的店老闆,一副阿諛獻媚的摸樣,親自跑出來迎接孟聰!
「老子來找柳兄弟,誰他娘的跟你去!」孟聰大手一揮,對店老闆的姿態不予理會,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掃視著整間酒樓,忽然在角落處見到柳懷松,登時放開步伐走了過去!
「哈哈,柳兄弟,兄弟我來晚了,抱歉」孟聰一屁股坐在柳懷松的對面,拱手一禮!
而跟在孟聰身後的八人,全是先前皇城中的勢力,正準備落坐在兩人周邊的方桌時,不經意間連瞥柳懷松好幾眼,原本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孟聰這位驃騎大將軍、巨國公說來就來,不料卻是昔日的二皇子,今日的皇上!
「屬下參見皇上!」八人迅速來到柳懷松的邊上,跪地行禮!
八人的拜禮聲,淹沒在嘲雜的酒樓裡,但柳懷松聽在耳邊,一擺手,道:「你們無需多禮,只管叫上酒菜,算在我的賬上!」
「謝主隆恩屬下等義不容辭!」一時間,八人只覺受寵若驚,確實沒有想到,柳懷松竟然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
但與此同時,一直站在柳懷松邊上的一名夥計,手中托著的酒盤一陣顫抖,他木訥的盯著柳懷松那張清秀的臉,剛才八人的拜禮聲,他可是全聽在耳邊,此刻竟是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你不用拜禮,只需上菜就好!」
柳懷松從夥計手中接過托盤,自己開始斟起酒來,然而,孟聰見夥計仍舊是魂遊他鄉,不由得湧上一股怒氣,一拍桌面,喝道:「你這小子,還不去上菜,愣住作甚?」
「是,是」夥計一顫,醒悟過來,旋即大步跑去,但他沒有去廚房,而是跑去櫃檯,悄悄在店老闆的耳邊說些什麼,霎時間,店老闆將視線集中在柳懷松的身上,一對眼睛越瞪越大!
不過,店老闆卻是精明之人,既然皇上獨自外出,必定不想讓人知道,更何況還聽過夥計的講述,此刻,店老闆喜笑顏開的走來柳懷松的身邊,躬身一禮,道:「小的,參見長安城第一公子!」
店老闆心中喜滋滋的,這樣的稱呼,既不失禮節,又不洩露皇上的身份,可謂兩全其美!
「第一公子?」柳懷松打量兩眼店老闆,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隨後笑了笑,道:「你去催促下廚房夥計就好!」
「小的明白,您吃好、喝好,我這就去吩咐廚房,把好菜全給您端上來!」店老闆恭恭敬敬的道,緊接著,轉身抹了把額頭上憋出的汗水,心中倒也慶幸剛才能鎮定下來!
店老闆正準備抬腳走去,見三名著裝華麗的公子哥朝著柳懷松這邊走來,頓時一驚,店老闆知道他們是長安四公子中的三位,心中只以為他們將柳懷松認出來了,因此,也沒多想,與三人擦肩而過,但突然被一人拉了回來!
「蘇蘇公子?您這是幹嘛?」店老闆隱約覺得,自己先前猜錯了,登時臉色煞白,心中叫苦,最好別出什麼事!
蘇公子懶洋洋的瞟了眼柳懷松,又看向店老闆,冷冷問道:「剛才好像聽見你,參見什麼長安城第一公子,可是指那人嗎?怎麼我們長安四公子,還不知道有這樣一位公子的存在,你是不是瞎眼啦?」
店老闆傻眼了,只想一頭撞死,聽見什麼不好,偏偏聽見這個自己認為是兩全其美的稱呼!
「你們三個小子,不認識老子嗎?」孟聰站起身來,瞪著三人!
蘇公子放開店老闆,走去孟聰的跟前,道:「孟將軍的名聲,在今日可是如雷貫耳,在下怎會不知道呢?只是好奇,這長安城第一公子罷了!」
孟聰聽他語氣頗為怠慢,當即怒喝道:「小子,還沒斷奶吧,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信不信老子活剮了你小子!」
「你不敢!」蘇公子若無其事的拿起桌上的酒壺,一歪頭,將壺嘴含在嘴邊,直往肚子裡灌!
「為什麼,不敢呢?」這時,柳懷松饒有興致的詢問起來,到底想看看,這蘇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後台,若是為富不仁,必定會禍害長安城!
「因為,我姐姐是蘇娘娘,並且,就在樓上雅間中與另外一位娘娘談心!」蘇公子得意洋洋的盯著柳懷松,然又抬頭看向孟聰,道:「孟將軍若要動我,可要想好如何交代!」
「哈哈」孟聰大笑兩聲,坐在椅凳上,竟不在理會蘇公子!
「小子,識相些,趕緊滾開,若不然,手起刀落!」八名修士將三位公子圍住,手上的大刀已經拔出一半,只等柳懷松點頭!
然而,柳懷松只是若有所思的小飲著酒水,他已經猜到,蘇娘娘應該就是蘇香玉,倘若按照盛世唐朝當下的國策,蘇公子不僅是死罪,並且要株連九族,顯然也將蘇香玉拖下這潭渾水!
原本,柳懷松對蘇香玉就抱有憐憫之心,她在長安城無疑是一代傾城,富家千金,更是蕙質蘭心,彈得一手妙音,如今被召選入宮貴為嬪妃,但很可能落下孤獨一生的淒涼下場,於心,柳懷松已是不忍,然眼下,竟被此人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