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松心中一凜,瞪圓著眼睛抬頭看去,儘管猜想到是相尊能力,但還是難以鎮住激盪的心緒,昔日在來都城的路上時,最多只在夜空中見過那烏鴉師伯,從未近距離觀望,其不怒自威的氣勢,早勝過風傷情那只溫和的蝴蝶!
「懷松,你要切記,目前所知曉的能力體系中,形態系相比其餘兩種,雖然略差一籌,但化身為動物之後力大無比,這是他們最大的優勢,若你以後遇見,當修為不及時,萬萬不可在力道上硬碰硬!」風傷情以為柳懷松生平未見,此刻親眼目睹,則是最好的指點時機!
「還有心思談情說愛,找死!」巨蟒怒不可擋,龐大的身軀迎面衝了過來!
風傷情不以為意,單憑修為而論,已是勝券在握,足足比巨蟒高出八個品級,就好比修身一階段對抗煉魄二階段,結果瞭然於胸!
風傷情腳下用力一點,一股氣流湧出腳底,將她懸離地面,霍然間,拉起柳懷松原地飛躍而起!
「轟」
整個院門,被巨蟒當頭一撞,瞬間塌陷一片,就連地面上都凹陷出一個深坑!
半空中,風傷情拉著柳懷松飛來巨蟒身後的屋頂上,道:「要對付他,唯有在力道上取得壓倒性的優勢,你看好啦!」
不等柳懷松答話,風傷情已經急速飛躍而去,右掌中運起感知氣流,閃電般的速度,一掌擊打在巨蟒的蛇頭之上!
「砰」
蛇頭受此重擊,向著一邊傾斜,頓時朝著地面狠狠的砸了下去,但很快,巨蟒嘶吼一聲,挺起了身軀,同時間,他竟不與風傷情打鬥,只管調頭衝向柳懷松所在的屋頂位置!
蜿蜒而粗壯的身軀,迅速移動,如同小蛇一般靈活,地面上發出摩擦的刺啦聲,壬辰幫眾的屍體已被壓的血肉模糊!
「你這賊人,當真令人惱火,休要動他分毫!」
停在半空中的風傷情,輕聲喝道,原本不打算動用能力,只想憑本身力量取勝,好讓柳懷松長些見識,不料事與願違,當即怒喝一聲,紅裝長髮浮空飄蕩,身體中散發出粉紅色的霧氣,並且有意識地瀰漫在巨蟒的身周!
然而,巨蟒並沒有即刻受到魅惑術的阻止,甚至他沒有懷疑過這霧氣是否尋常,而是更加猛烈的撞向屋頂!
「轟」
整間房屋如山石倒塌,灰塵瀰散在粉紅色的霧氣中,而早在前一刻,柳懷松已經展開身法,幻化出羽翼向後方飛躍而去!
與此同時,巨蟒一擊落空,怒火攻心,更是惱怒風傷情在身後咬著自己不放,正當憤怒的擺動身軀時,突然間,才知道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當下心急如焚,能肯定與粉紅色的霧氣有關,即便後悔太過大意,但也無用,只不過由於他體型龐大,導致麻痺效果並未妨礙他說話,立時就嘶吼道:「風傷情,你是什麼能力!」
「可以讓你送命的能力!」
風傷情不在多言,手掌中早已運滿感知氣流,急出一掌,擊打在蛇頭上!
但風傷情沒有停下,面對相尊,她知道不可掉以輕心,而此刻,就算感知氣流在間隔時間內,仍是毫不留情地接連出掌!
巨蟒嘴中鮮血不斷噴出,奈何動彈不得,純屬於活靶子,並且風傷情本是為尊二品,掌力何等渾厚,每一擊,拍打著巨蟒眼冒金星,悶哼不斷!
此刻,巨蟒已是生死垂危之時,倘若再多發半掌,足以將其即刻斃命,然而,風傷情停止了攻勢,回身下落在地面上,看著蛇身五寸位置,莞爾一笑!
不過,正當風傷情不知是何意圖,準備下手之時,突見半空中,柳懷松凌空一劍準備刺向蛇頭!
「懷松,等等!」風傷情神色一緊,出言阻止,眼看已經來不及,便騰空而起,準備攔下柳懷松的一劍!
但柳懷松先前一直在空中等待時機,可說是醞釀許久的一劍,風傷情阻止過慢,柳懷松根本來不及收手,此時已是一劍刺入巨蟒頭部!
「啊」
巨蟒本就遍體鱗傷,嘶叫一聲,但隨後,砰地悶響,柳懷松已經將其奪取,整個過程不過眨眼間,風傷情剛剛來到柳懷松的身旁,便見下方的巨蟒四分五裂,爆成了碎渣,為了避開濺射出的鮮血,柳懷松前一刻已經運起骷髏頭,將風傷情一併籠罩其中!
這時,整棟宅院斷瓦殘恆,已是廢墟一片,原本漂浮的灰塵經過淅淅瀝瀝的血雨之後,已然不復存在!
柳懷松與風傷情站在街道上,看上一會兒後,柳懷松問道:「不知剛才為何要阻止那一劍呢?」
風傷情無奈而惋惜:「哎,每當擁有內丹的修士最虛弱之時,可將其內丹取出,若給人服下,便能擁有他的能力,可惜了!」
柳懷松尷尬的笑了笑:「此事怪我太莽撞,不過,我把他召喚出來,其實也一樣!」
「砰」
悶響一聲,柳懷松已經將此人召喚出來!
不過,風傷情與柳懷松目瞪口呆,仰頭看著高大的蛇身,一時間,想不明白,為何不是人形,而是施展過能力的巨蟒之身!
「為何會這樣?」柳懷松呆呆問道!
風傷情專心致志的思慮一會,捂嘴輕笑,道:「或許跟他施展能力有關,形態系的能力本就不能與其他相比較,而你奪取的竟然是蟒蛇之身,想必不能在化成人形,不過也好,這巨蟒比他本身相尊二品的修為要強上許多!」
柳懷松點頭默許,細細地搜索一番記憶,道:「的確是形態系,化蟒術!」
兩人沒有久留,就此離去,如今壬辰幫已被瓦解,柳懷松能猜想到,鍾天意仰仗壬辰幫,應該做過不少事,起碼幫他穩固過皇城勢力,其次,便是怒沖天,現今可說是將他們的虎牙拔掉了!
對於明日鍾天意大婚之事,柳懷松一路上便與風傷情商討過,自然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讓皇族人誤以為風虛門坐視不理,只不過,多上一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因此,柳懷松準備讓早有埋伏的鍾天意,先與暗中謀劃的皇族人一拼生死,最後風虛門在趁虛而入,攻其不備!
柳懷松的提議,風傷情深以為然,回去後便將風虛門人召集一起,細細囑咐明日潛伏在皇城之外,屆時在強勢出擊!
深夜時分,壬辰幫居住地,怒沖天與鍾天意直立在廢墟中,僵硬地目光來回掃視著,頓時怒髮衝冠,咬牙切齒,原本兩人前來,準備分配行事,此番不僅白跑一趟,更是無一生還!
「很好!」鍾天意冷笑不斷,仰天大喊:「柳懷松,我做初一,你做十五,當真是不願吃虧,若你明日敢來,我讓你屍骨無存!」
長長地吐了口氣,鍾天意轉頭對著怒沖天道:「師父,可要派人先去風虛門攪亂一番!」
「不用!」怒沖天搖搖頭,捋了把花白的長鬚,決然道:「都城中能對付風傷情的人,只有為師一人,若我親自前去,不熟悉風虛門,則是大不利,再者,風虛門源遠流長,不排除有其前輩在小島上常年閉關,此仇,唯有等到明日結算,先回去吧!」
鍾天意無話可說,自己師父不去,那自己更不能去,氣呼呼的跟著怒沖天離去!
與此同時,柳懷松身在皇族人居住地,與先前一般的行事手法,只不過,又將奪取過的巨蟒召喚出來,龐大的身軀威武之極,在居所中來去遊蕩,所過之處,斷垣殘壁,房屋已然倒塌了一大片!
皇族人議事的廳堂之中,端坐著七八個五旬之上的長輩,雖然沉默不言,但他們臉色極為難看,有青有黑,無不是緊咬著牙,細細側聽著附近房屋塌陷的聲音,呼吸聲越發的沉重,驟然間加快許多!
「嗙」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跳起身來,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紅地毯上,爆喝道:「鍾啟山,未免欺人太甚,勿要欺我皇族無人!」
見此,一人急忙勸說道:「大哥,稍安勿躁,在過四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候,在出這口惡氣!」
「對」其餘人,點點贊同,盡都將手中的茶杯,使勁的墩在一旁,直氣的七竅生煙!
不多時,外面的聲音,陡然停止,廳堂幾人便知道搗亂的人已經離去,這才逐漸緩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