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跟隨兩人身後柳懷松無疑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兩人感知力何等強大一旦他們有所警覺,柳懷松難逃一死,不過好在此刻已經折轉過幾道路口,柳懷松尚可借助人群的遮掩,即便他們當真發覺也不至於血洗當場!
然而,就在這時路面行人突然驚慌逃竄,柳懷松若有所覺頓時飛快來到一處巷子口,只探出一個頭來張望著街道動靜,街道人流亂串眨眼間只餘下那兩人巋然不動,似乎面對死亡他們都能坦然自若!
當勁風掠過街道時塵土飛揚,呼呼作響,連落日紅雲更是不經意間褪去色彩化為灰暗,沉溺在駭人的氣氛中柳懷松看著兩人衣衫漂浮的背影,聯想出一幅血流成河的畫面,不禁喉嚨乾澀的嚥著口水,忽然間那女子甩開鮮紅裹布仰天一揮頓時隨風而去,柳懷松毫不猶豫的吐出一條舌頭,哭笑不得,心中敬佩這女子當真放縱!
與此同時,天空中幾十個紅衣女子翩然而下,將街道上兩人圍在其中,霍然間附近房屋頂上飛躍下十多名男子將之前女子團團圍住,均是手握長劍,一觸即發的架勢!
柳懷松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明所以,印象中這些女子應該是風虛門人,而那兩人與風虛門有仇更是一目瞭然,但最後出現的那十多名男子卻是衝著風虛門而來!
移開視線,柳懷松微瞇的雙目猛地睜開,這才發現那些男子中有個熟人便是周仲天,如此一來則能肯定那些男子是天殤國藍華門人,大老遠跑來其中必有蹊蹺!
「風虛門今日可沒功夫找你們藍華門算賬,速速退下!」女子中一人回頭朝著身後男子大聲喝道,急躁無比!
「哼,我管你們風虛門跟那兩人有何恩怨,今日便要討回往日之恥!」站立最後面的周仲天不屑一顧,雙眸猶漸變得yin深起來!
單看陣勢風虛門大概三十餘人,而藍華門只有十五六人,還有兩位深不可測的相尊強者,雖然混戰但也不敢確保誰能從中獲利,柳懷松暗暗沉思一陣,自己沒有立場,更不消說站在那一邊,索性觀戰即可,說不定還能渾水摸魚撈些好處,至於好處那便唯有奪取!
自從柳懷松剛才見識那女子手段之後對突破迫不及待,甚至是飢餓難耐,如今有奪取的機會,還無需親自動手自然不肯失之交臂,倘若數量足夠說不定還能突破!
「他們兩人是逍遙黯滅中人,你們藍華門真想在此時與我們風虛門為敵嗎?」紅衣女子見周仲天不肯離去,頓時怒氣衝天!
「什麼?」
圍在最外層的所有男子渾身一顫,齊齊驚呼一聲,不約而同的後退幾步,面面相覷,更有少許暗自擦拭著臉頰上的冷汗,還時不時苦笑著看兩眼周仲天,臉上的驚恐全被無奈所掩蓋住!
聽見是逍遙黯滅的人,柳懷松先是微微一驚,隨後臉色猶漸平淡下來,這等強者來歷自然不小,所以柳懷松並未過於驚詫,反是有些慶幸,傳言逍遙黯滅所屬的相尊強者都是從諸多相尊中挑選出逆天能力之人,那便是強者中的佼佼者,只要不是路上隨便碰見什麼阿貓阿狗都有這般能力,那柳懷松心中好受許多!
突然,街道上形勢轉變,周仲天向著自己門人揮揮手,所有藍華門人退後十多步便袖手旁觀,他們自是不願做無謂的犧牲,但是,不管他們願意與否那裸身女子已經一個飛躍便落在藍華門人中間!
這一舉動使藍華門人瞪著眼睛,狂嚥口水,此刻生死關頭居然有人露出一抹淫笑!
「動手!」周仲天向著自己門人大義凜然的一聲令下,自己卻一個飛躍瀟灑後退幾丈遠!
藍華門人忽然被周仲天此舉弄得稀里糊塗,所有人回頭張望,似乎在說,不是說好的動手?你他娘的比兔子跑得還快?
「愣著幹嘛?」周仲天臉色一沉,大喝一聲,首席門人之風範盡顯無疑!
藍華門人牙疼似的嘴角一陣抽搐,奈何幾人地位悲催明知是死卻硬著頭皮將**女子圍在中間,而那女子面無表情始終不動聲色,根本不去理睬幾人!
藍華門人互相交換幾個眼色,只餘下四人各自一方將女子圍住,其餘人退後幾步,嚴陣以待!
四人齊齊爆喝一聲便各自出劍朝著**女子急速刺去,然而,他們四人不僅是如同刺進空氣一般,反而因為全力一劍根本沒有收手的餘地,在慣性力的作用下四人穿透女子身體一劍刺向的卻是自己門人的體內!
啊啊~!
數聲慘叫迅速傳播開來,藍華門人無疑是自相殘殺,當即便有三人死在自己門人劍下,餘下一人左肩遭受一劍鮮血肆意湧出,見一人沒死,那女子便一手伸入那人心臟處,頓時那人雙目一瞪,七孔流血,倒地死去,很顯然此次沒有掏出心臟而是直接在體內捏爆,與先前相同此人也是胸前完好無傷,連衣袍都未見絲毫破損!
見此情形,周仲天不假思索的一躍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空中,藍華門剩下十來人調頭就跑,那女子直立飛起在次落地時已在幾人前面,緩步逼近的氣勢迫使藍華門人琤琤後退!
另一邊,風虛門三十餘人分散著把那頭戴斗笠之人圍在其中,不敢輕舉妄動,隨著一股勁風吹過猶如戰爭的號角一般,三十餘人蜂擁而上,頓時一片刀光劍影,已然看不清裡面狀況,但惟獨敢肯定那頭戴斗笠之人沒有動手!
剛才見那女子能力柳懷松已是望而生畏,能斷定如若沒有奇特手法,根本不能碰觸那女子身體,更別說將之如何!
當在次看向那頭戴斗笠的男子時,柳懷松張大了嘴,卻是看的呆住,此刻風虛門人雖已停手,但她們依舊將那血肉模糊的男子圍在中間,均是臉色複雜無比!
頭戴斗笠的男子無力的垂著頭,斗笠早已掉在地上,他凌亂的長髮隨風而動擋住了面孔,遍體鱗傷數不清被刺過多少劍,渾身浴血,甚至身體上能見到一個個血窟窿,連右臂都被斬掉,另一隻更是斷而不掉,令人不忍直視!
柳懷松把頭縮了回來,背靠在巷子口潮濕的土牆上,順著牆壁無力的滑落在地,臉色蒼白顯得極其憔悴,心臟撲通撲通亂跳,他並非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而是猜想到頭戴斗笠的男子所擁有的能力!
根據先前所見與眼下情形結合起來,柳懷松肯定這男子所掌握的能力絕對是能使傷口急速癒合甚至是再生,那就意味著那怕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依舊能瞬間復原!
啊!
外面街道上傳來數不勝數的慘叫聲,柳懷松探出頭來徹底忘記了震驚,而是呆呆的看著街道上那男子嘴裡叼著一柄劍刃急速的迂迴在風虛門人之間,灰暗的天空飄起了血雨,瀰漫四周的還有刺鼻的血腥味!
男子極快的身法神出鬼沒且能托起身後道道虛影,頃刻間,風虛門人盡數倒在血泊中,在無一人生還,而那男子舉目四顧後,吐掉嘴裡的劍刃,身體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連被斬掉的手臂也是超速再生,瞬間便恢復如初,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另一邊,藍華門人均已死去,那男子撿起地上斗笠按在頭上後便隨同女子而去!
良久過後,直到天色微暗,柳懷松才從巷子裡踏著沉重的腳步艱難的走出來,靜靜的看著街道上四十多具屍體,一時間啞然失色!
柳懷松知道,自己終有一ri會與這些人為敵,只因他們擋在自己通往巔峰的道路上,此戰避無可避,唯有一決生死!
柳懷鬆緊握著拳頭,隱隱能聽見骨節作響的聲音!
僅為突破,柳懷松下定決心,來到屍體前,仰望著天空愁雲慘淡,毫無保留的將黑氣盡數運出體外,憑借意念的控制,黑氣幻化成觸手飛速游回在屍體上,發出陣陣爆體的悶響!
頃刻間,原本完好的屍體已然不復存在,地上只餘下僅有的碎渣與正在凝固的鮮血!
血紅的街道上只有柳懷松一人,細細的感受著靈石發出飽滿的歡愉聲,旋即幻化出黝黑的羽翼一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