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您看大少夫人她?是不是」
就在這時,鍾天意身邊隨從手指著柳懷松背後一棟眺望樓,戰戰兢兢的試問著!
柳懷松眉頭一皺,旋即轉向遙望過去,登時一怔,十來丈的眺望樓最頂上一名年輕女子迎風站在邊上,既看不清樣貌亦看不清表情,不過柳懷松突然察覺不對勁!
「她想死,就由她去,省得到時候本少爺試考取勝,當迎娶公主時多生事端,落人話柄,離試考不到十天,現在死去倒也好辦,落個清淨!」
突然聽到鍾天意冷酷無情的言詞,柳懷松急忙轉過身來,當真咬牙切齒,才明白原來鍾天意一心想取悅公主,才逼到原配夫人意欲自殺!
為一個女人而放棄另一個女人,此種變態心理讓人發指,柳懷松瞇著雙目寒光猛she盯著下方面無表情的鍾天意,心頭只覺得這人連畜生都不如,同時感歎這女子著實愚蠢,這樣的死能換來什麼?根本毫無意義,反而成為眾望所歸的事!
聽到眾人喧嘩的聲音,柳懷松便知道自己身後那女子已經一躍而下,芳樣年華便消香玉損,那怕值得同情,但又可恨!
有此表親無地自容,一時間柳懷松對整個鐘家反感起來,當真滑稽可笑,只為一個不知能否取勝的試考而犧牲如此大的代價,朝夕相伴,溫婉賢淑的妻子,在面前慘死不僅無動於衷反是推波助瀾,糟糠之妻不下堂,莫非是騙人的麼?
柳懷松默默的走下高台,突然間腦中閃過一系列字樣:修士,操練,招親,試考,迎娶,背後難道是野心?
停下腳步後柳懷松瞥了眼鍾天意,果然發覺神情異常冷靜,雙目成空,嘴角隱隱在笑,似乎在幻想著又或是憧憬著!
柳懷松冷冷笑了笑,已經識破這其中詭計,倘若猜想無誤,那便是自己舅父前些年招攬修士,在暗中操練,想來自己舅父如今在官場上的權利必是極大,說不定這公主招親也是他暗中預謀,然後鍾天意順其自然的成為國主賢婿,在一步步策劃取而代之的計劃!
「哈哈!」
柳懷松突兀開懷大笑起來,不是笑這計劃多麼周到,而是笑這群人多麼無知,不過,柳懷松突然想到很關鍵的一點,若是鍾家取而代之,那自己答應玉簫嫣的取而代之,以後還能取什麼,代什麼?
她玉簫嫣不住皇城便要煩著自己,那將來唯有與鍾家反目成仇,柳懷松自嘲一笑,感覺並無不妥,反正如今對鍾家心生反感,不必顧忌什麼!
「表弟,什麼事這般開心?」鍾天意不知何時來到柳懷松身邊,好奇的詢問起來!
柳懷松含笑拱手一禮:「一代舊人換新人,先恭喜啦!」
明暗兩層意思的話讓鍾天意臉色一沉,情緒激動起來,咬牙問道:「你什麼意思?」
柳懷松微微一笑,眼看著鍾天意,但右手卻是指向眺望樓下,幾人正在收拾的女子屍體!
「哦,哈哈!」鍾天意瞟了眼那女子屍體,旋即笑了起來:「逞表弟吉言,屆時與公主成親時不妨多喝幾杯!」
「一定,先告辭啦!」柳懷松隨口敷衍一句,便轉身就要離去,心中冷哼一聲,這種酒誰敢喝?
「且慢,我爹爹傳話來邀你書房一敘,你怎能草率離去呢?在說啦,既然表弟有緣能得高人垂愛傳授巧妙身法,何不授予為兄與你一同參悟,再則你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何不跟隨我,往後有為兄一ri榮華,便有表弟你一天富貴,同心協力那必勢如破竹,大事可成,你看如何呀?」
中飽私囊且居心叵測的一席話卻被鍾天意說的義正言辭而頭頭是道,開口兄弟,閉口兄弟,似乎柳懷松不傳授與他,不答應與他共事,那便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可言的勾當,倘若不是柳懷松今日展示那奇妙身法,在鍾天意眼中尚有些許用處,那他鍾天意必然不會自降身份邀請柳懷松與他共事!
在鍾天意看來,自己若能得到柳懷松的身法,那無疑是錦上添花,試想就連柳懷松這廢物都能運用得當,那自己豈不是如虎添翼,只要身法順利到手,那柳懷松在他眼中已然毫無作用,那其結局不言而喻,要麼在他鍾天意麾下苟且偷生,要麼直截了當將之除去,以免留下後患!
本來柳懷松的才智在鍾天意看來就是禍害,倘若柳懷松有朝一ri與他為敵,那鍾天意給柳懷松的定量便是:能順,且放之,若逆,必死!
聽見兄弟二字,柳懷松連僅有的一抹冷笑竟都僵住在嘴角,柳懷松沒有轉身只以背對著鍾天意,實在不想見那張虛偽透頂的嘴臉,何為兄弟,難道你鍾天意自始至終當過自己是兄弟麼?
此時的柳懷松對於這類人已然厭煩至極,堂堂男兒當頂天立地,何必表裡不一,令人嗤之以鼻,所謂物以類聚,狗以群居,自己不是狗,怎能與狗共事?
如今的鍾天意在柳懷松眼中不僅是虛偽而已,且還陰險狠辣,野心勃勃!
「家師雄威,小弟不敢冒犯,至於跟隨一事,怕要辜負於你,在下習慣獨來獨往,向來無甚大志,只願笑談乾坤,逍遙塵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待見過舅父大人,即便返回,不敢久留,告辭!」
向著後方隨意的擺擺手,柳懷松冷言冷語後便跟著僕人前往書房,此話一出柳懷松便打定與鍾天意決裂的念頭,那怕鍾天意如何氣惱,如何表情,反正自己懶得去看,管你什麼身法胡亂捏造個師父就是,難不成你鍾天意不知道違背師命就要挨揍麼?
其實,柳懷松的話真真假假各摻一半,喜歡獨往,喜歡逍遙,卻有此事,不然答應玉簫嫣自立為主為何一直沒有付諸行動,其原因很簡單,便是柳懷松認為自己目前很渺小,還沒有笑傲世人的資本!
柳懷松有心站在世人巔峰,這點不可否認,他之所以選擇沉溺,其中還有個主要原因,便是在等待自己的逐步強大,等待世勢的變遷,倘若不能借天下大亂的這股東風而行,那此刻逆風則死無葬身之地!
柳懷松之前便能肯定,天下終有一ri必將大亂,如今在看鍾家暗中謀劃,說不定整個諸夏大陸如此潛伏不動之人,比比皆是,還有那惟恐天下不亂的逍遙黯滅也許在從中作梗!
如今的世道在柳懷松認為:如同一汪看似平靜的湖水,雖然時有小風小浪,但深不見底,那漆黑深冷的湖下隱藏著驚天巨浪,宛如許多狩獵的毒蛇惡犬一般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毫無疑問,這些人,這些勢力,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無形中卻又在互相牽制著,一旦有人浮出水面,那必將被無情的吞噬掉,都在處心積慮,暗中鬥智鬥勇,當徹底爆發之後那整片天地猶如一盤散沙,屆時必須要有人站出來制定新的規章次序,新的世界需要有人來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