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劍出手了,修長的劍身隨著風飄蕩了過去,他腳下的步子沒有動,他的身子都是在剎那彷彿便成了柱子,但是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柳長風和鑠金喇嘛等人,以及眼中陰沉的劍驚風,都是愕然起來,因為那劍法,像極了翠煙劍法,卻又不是翠煙劍法中的任何一式!
虎子的身子前衝的極快,本已到了李想的身前,手中的長劍已是要切上了李想的脖頸,他正要收手,一柄長劍卻是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駭的他身子後仰,重心大失,便是就那樣利索的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砰!」
一聲結實的聲響傳來,虎子的身子躺在那兒,眾人的視線直愣愣地皆是被吸引,在集體嚥了一口唾沫之後,轉向那個收劍轉身的少年,其身影,在這一刻,都是變得高大起來!
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甚至連身子都是沒有動了一下,竟是就那樣,輕飄飄地把一個大漢弄趴下了?
「我贏了!」
清朗的聲音傳來,李想手中的長劍插在青磚的磚縫裡,便是向著院外走去.
在這一刻,他的無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似乎本就應該如此劍驚風的眼裡再度帶上了一絲的冷冽,瞟了目視著李想離去的眾人一眼,殺機,也是在這一刻湧了上來!
「這個小子,必須除掉!」
柳長風看著那插在青磚縫隙之中搖擺不定的長劍,腦海中還在迴盪著李想剛剛的那一劍輕靈,瞬捷,力度,精準,卻是比他的翠煙劍法,要強了太多,而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心裡有著一個聲音告訴他,那就是他的翠煙劍法!
「可是他是怎麼辦到的?」
柳素素不懂武功,她在看到人高馬大的虎子被李想一晃便是摔在地上的時候,雖然愣了一下,也是最先反應過來,待看到李想走了出去之後,便趕忙追了上去.
院外的拐角,李想的步子有些虛浮地走著,身上那種腫脹的痛感傳來,也是讓的他不斷地在心裡將那劍驚風咒罵了無數多遍!
「李想!」身後傳來柳素素清脆的聲音,回身,那個女子,在風中佇立,卻是飄逸出塵
柳素素的眸子裡含著一絲的水霧,看著面前的李想,便是直接向著後者的懷抱撲去可是肩上一沉,她的身子便是被身前的男子箍住,耳畔傳來他那清朗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大小姐,請自重!」
「李想,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傷,是誰幹的?!」柳素素的玉手摀住肩上李想的手掌,俏臉之上帶著淚花那眼中含著的深情,彷彿要把李想都整個融化進去!
李想的眉頭忍著脹痛艱難的皺到了一起,抽出被柳素素緊握的手掌,沉聲說道:
「馬院蚊蟲多」
「那你到我的院裡住!」柳素素那一雙帶著淚花的眸子注視著李想打斷他說道.
「莊裡有莊裡的規矩,尊卑有別,大小姐」
「我喜歡你從那晚在酒房見到你便喜歡上了」柳素素的眼睛似乎變得異常凝重她的手掌緊緊地攥著李想的麻衣
「大小姐」李想看著院外的那一個身影,衣袂飄飄,面若寒霜劍驚風的手裡提著他的長劍眉宇間,煞氣逼人,他想說的話,便咽進了肚裡
「我不想聽其他,我只想聽你說一句,你喜不喜歡我?」手掌緊緊地攥著李想的衣裳,柳素素像是在祈望一般的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不喜歡」
掙開柳素素的手掌,李想便轉身離去,他的嘴角緊抿著,柳素素的哭聲傳進了他的耳中,安慰的那人,也是同時發出了其清朗的聲音:
「素素!你怎麼了?快起來,地上髒」
事實上,李想看到清楚,劍驚風那一刻聽了他的回答,嘴角是笑的,
「那時張百樂要與我說的,便是這件事吧,他們的大師兄喜歡柳素素」
回到馬院之中,陳伯正在那裡給莊上的六匹駿馬餵著草料,待看到李想回來,手中的草料一扔,便是衝起跑了過去.
「臭小子,快回去歇歇,劍驚風沒有難為你吧?」攙住李想的胳膊,陳伯輕聲問道.
「嘿嘿你覺得他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折騰我的機會嗎?」嗤笑一聲,李想隨意地說道,如今在這個翠煙山莊之內,陳伯是他最信任之人,有什麼話,自是可以對其訴說.
「王.八.蛋!咱們不幹了!出了這翠煙山莊,江湖之大,自有你我的容身之所,何必在這裡受他的窩囊氣?!」拉起李想的胳膊,陳伯義憤填膺地說道.
「呵陳伯,你覺得,我李想是那種被人欺負了拍拍屁股就走的人嗎?」
輕笑一聲,李想沉聲說道.
而聽了他的話,陳伯嚥了一口唾沫,無奈地說道:
「可是那王八蛋的武功之高,不在柳長風之下,你又怎麼是他的對手呢?!」倘若翠煙山莊之人聽了這話恐怕打死都是不會相信,他們大師兄的武功竟是堪比他們的師父柳長風!
「嘿嘿,陳伯你放心便是,只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便是有把握把武功練到不在他之下只是怕」
「怕什麼?」
李想頓了一下,沉聲說道:
「就是怕那王八蛋等不了這麼長時間便是會動手啊!」
陳伯一怔,詫異地說道:「有柳長風在,他不敢對你動手吧!?」
「嘿,陳伯,我有說是對我動手嗎?」
李想苦笑一聲,看著陳伯說道.
「那他嘶!不會吧!?」陳伯說著不禁倒吸了一口的涼氣,他心裡蹦出的那個念頭,讓的他心頭都是一驚!
「呵他的目標,可不只是柳素素不過,今日之辱,來日,我必叫他十倍奉還!」李想的眸子登時冷厲起來,後半句話,也是咬著牙吐了出來!
饒是陳伯也是一條大漢,聽了李想的這話,也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反正,你一定小心便是!」
「陳伯你應該小心才是,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李想在陳伯的攙扶下回到屋子坐下,沉聲說道.
「嗨那又有何懼?我們契丹一族的猛士,又何曾畏懼過生死?!」陳伯搖頭,豪氣地說道而他竟是契丹族人!
李想也是在昨日扒開他的胸口看傷之時,才是發現,他的胸口之上,竟是紋著一顆猙獰的狼首,而在胸口上紋狼首的,只有契丹一族之人!
據陳伯所說,他本是契丹騎兵之中的一個小校,因為一次在雁門關戰敗而逃入關內,卻不想被長木老道等人盯上,一路隨著他來到了洛陽,也就是在前幾日,竟是在翠煙山莊發現了他的蹤跡,才會悍然闖進翠煙山莊來尋!多虧了那天柳長風給兒子擺酒,好端端的竟有人來他家裡找什麼契丹匪人,他的心氣如何能順?!
一場激鬥之後,李想也是陰差陽錯受傷,到如今留在翠煙山莊,真可謂世事離奇,不可道盡!
而將陳伯揭發或者驅逐,別逗了,李想生活的二十一世紀,少數民族比滿漢兩族都要吃香!大家都是一家人,又和來外匪之說?!
「反正諸事小心,劍驚風那王八蛋,不像是個能沉住氣的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