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煙山莊的門戶大開著,門前停著十二匹快馬,李想和陳伯是莊裡的馬伕,這會兒一聽莊主回來了,自是得出來牽馬,而當李想出來之時,正看到柳長風挾著一個年輕人的手疾步向裡面走去,李想注意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正面,倒是把其後由張百樂和虎子領的那幾人看了個清楚!
那是五個喇嘛,不過可能是因為來了中原的關係,倒是穿的漢服,個個都是身子健壯,皮膚黝黑,腳下穿著快靴,走起路來卻是絲毫聽不出半聲聲響,李想在心中也是暗暗對他們的輕功感到些許的訝然.張百樂領著的那個喇嘛身子最是魁梧,面相也最是兇惡,臉上的橫肉堆積在一起,總是有幾分怒相!李想一瞟便是閃了過去,武林中人的感知都很敏銳,他可不敢盯著人家直看!聽張百樂稱呼,好像是叫鑠金大師!
其後的那個喇嘛是五人中最胖的一個,長得倒是頗具慈相,一雙眉眼總像是樂呵呵的,肥嘟嘟的身子走在那鑠金大師的身後,看著翠煙山莊的園中,他像是第一次來中原,左顧右盼,倒是小孩心性,而李想看到他的時候心中卻是留了一個心眼,這個體形最胖的喇嘛,腳下的聲響卻是最緩,在那裡總是輕笑,呼吸之間卻是極其綿長,這一個照面李想卻是絲毫聽不出他呼吸的間隔,心中欽佩之餘也是在虎子的口中把他的名諱暗暗記下,阿巴兒,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藏人!
阿巴兒之後是和虎子並行的兩人,那兩人身子極瘦,個頭挺拔,雙頰凹陷,左邊的那人看上去要顯老一些,在這寒冬之際從他坦露的胸口上看出只穿的一件薄衣,手裡提著一柄塞外打造的彎刀,腰背挺直,右手臂筋肉虯結,像是刀法上的造詣極高,聽虎子叫他岳峰大師.右邊的那人年歲想來要小一些,身上穿的也厚,雙眼精光爆閃,在李想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是把目光移向了李想,那一股野性,讓的李想都是以為在一瞬間看到了一頭獵豹!虎子叫他籐蘿,籐蘿的右臂衣袖極長,擋住了他的手掌,但是那隱隱露出的一截鋼爪,還是讓的李想哆嗦了一下!
最後一人說是喇嘛,卻更像是一個行者,額上箍著鐵箍,手中提一柄鋼叉,眉目之間卻是有幾分俊俏,氣息沉重,步伐也是有些拖沓,想武功卻是這些人中最差的一個,當然,年紀也是最小,虎子並沒有叫出這最後一人的名諱,但是李想卻是向他多瞥了兩眼,那行者右手提著鋼叉,左手卻是正拿著一個葫蘆往嘴中灌著白酒,酒香飄散開來,李想在心中也是暗道一聲好酒!
「李想,動作快點,看看人家的大宛駒,可要比咱們的那些快馬要壯的多了!」
聽到陳伯的聲音,李想在看了一眼那行者手中的酒葫蘆嚥了口唾沫便是緊走幾步朝著門外走去!
陳伯倒是說的沒錯,塞外的馬常年在草原上放牧,常常一跑就是一天,累了便是低頭吃草,渴了找條溪流便是飲馬,個頭之大,耐力之強,神態之神俊,又哪裡是翠煙山莊的那幾匹良駒所能比的?李想看的心頭火熱,便是伸手朝著一匹大馬的額上撫去,而察覺到李想的動作,那匹大馬卻是陡然直立而起,雙蹄亂舞便是要朝著李想踏下!李想愕然,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鍛煉,他的反應早已不是從前了,身子一劃便是朝著馬腹之下鑽去,他知道,要是他向後或者左右退得話,這匹大馬當頭踏下,他絕對逃不過去!
「臭小子!」
陳伯原本在收拾他們的六匹良駒,可是一聽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卻是大駭,驚呼一聲,腳下的步子大邁兩步,就要拖到李想的身子,誰知李想竟朝那馬腹撲了過去,陳伯一愣,心中對李想的臨危不亂也是暗讚一聲,抬頭看著那揚起馬蹄的駿馬,眼角卻是一凝,猛地跳起拽住馬韁然後環住馬脖子便是落在了馬背之上!眉頭緊皺,雙臂狠狠地一提手中的韁繩,朝著李想喝道:
「臭小子,繞出去!」
李想這會兒本就在馬腹之下,一聽這話,當下便是一個骨碌翻了出去!而就在他翻出去的那一剎那,那匹打馬的前蹄也是猛然落下!李想直起身子,看著那馬背上的陳伯和服服帖帖的大馬心跳加速都要闖紅燈了,還沒有開口,卻聽身後大門那邊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
「好功夫!我樸贊今天算是見識了一個中原的能人!」
李想轉過頭來,卻見那個行者模樣的人正站在那裡搖著自己的酒葫蘆向陳伯說道.
陳伯卻是怔了怔,反應過來,翻身下馬說道:
「嗨,哪算什麼能人,我就是個養馬的罷了,都是一輩子練出來的手藝,不算什麼本事呵呵」
「哈哈」
樸贊也跟著笑了幾聲,也不再多說,便是朝著另一匹大馬走了過去.李想一邊拍身上的塵土,一邊看著他走到那匹大馬邊上,伸手解下了那馬鞍上的一個長長的布袋,臨走再看了陳伯一眼,而陳伯也是彎腰陪著笑臉,李想看著那布袋,看布袋底下突出的尖銳,像是什麼柱形的東西才對,想來應該是那個劍驚風大師兄給他師父帶的禮物吧!
回過頭來看著那裡撫著馬頭的陳伯,李想的眉頭皺了皺,輕笑著說道:
「陳伯,剛剛真謝你了,不然我這身板說不好還得躺兩個月!呵呵」
「你啊!就是毛毛躁躁的,這種塞外馬烈的很,生人都不敢碰的,一碰就是一蹄子,剛剛多危險啊!臭小子!」
陳伯拍了拍那馬頭,回過頭來沖李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幾日來的相處,他還是很待見李想的,當然,翠煙山莊裡,除了柳長風不待見他之外,其他人對李想都是挺照顧的,不說其他,畢竟是和大小姐走的近的人,他們也得走的近點不是,而且李想的性格又灑脫,什麼事也是不怎麼計較,他們當然樂的交往!
「呵呵小子以後記住了,我以前也是沒見過這馬,這麼不近人」
「李想!快過來,我引你去見我大師兄去,快點啊!」
柳素素穿著一件和上午不同的淺黃色長衫,跑動之間長腿隱現,小蠻靴飛舞,帶著芳香風風火火地從府裡跑出來,拉著李想便是要往回走!
李想一聽卻是掙開柳素素的玉手說道:
「我還要幫陳伯拉馬呢,就不去見了,再說,莊主在了,我也彆扭」
「噯呀,沒事的,不是有我呢嘛,再說,陳伯這裡也不需要你幫忙麼,是吧,陳伯?」
柳素素說著看向了一旁正輕笑的陳伯,而後者一聽也是趕忙點頭說道:
「是啊是啊,你笨手笨腳的,還是陪大小姐進去吧,在這兒盡給我添亂了!」
「陳伯,你」
「呵呵聽見沒有!走了!」
不待李想反抗,柳素素便是拉著他往府裡走去.
「呵呵年輕就是好啊!」
陳伯看著走進府裡的李想二人,感慨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身前的大宛駒,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的惆悵,目光流轉間,意味難尋!
大堂之內,那五個喇嘛只剩下那個行者樸贊還坐在右邊的木椅之上,上首坐著柳長風,左邊的木椅之上坐著的是一個俊俏的公子,身穿一身素白的衣袍,面容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雙眼之中精光爆閃,應該剛剛淨過面,使得原本就白皙的面龐上這會兒更是俊朗,他正和柳長風談笑著,神色間帶著濃濃的恭敬,正是被柳長風從小養大,並一度當做衣缽傳人來培養的張百樂等人的大師兄,劍驚風!
柳長風輕笑著,對這個他最看重的弟子的回歸他是發自內心的欣喜,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門外傳來柳素素的聲音,他的面色便立馬陰沉了下來!
「爹爹!大師兄,我給你引見一下,這就是李想,噯呀,你快進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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