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點伎倆,怎能逃過張乾坤的眼睛?心想:「你小子想暗算我?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使者的份上,早就下令將你射成千孔百洞。不過呢,大人不記小人過,本指揮這一次饒過你,下一次再碰著,將你小子亂刀分屍。」
他正想之際,那支箭流星一樣快,就在距離張乾坤面門不到二尺遠之際,他伸手將箭桿捏住,顯得不慌不忙。
這一舉動,不但孫教頭和幾名侍衛驚訝不已,讚歎不已;就連送戰書的兵丁也驚得瞠目咋舌,合不攏嘴。那雙敬佩的目光,望著張乾坤的一舉一動。
只見張乾坤不緊不慢解開箭桿上的絨線,取下戰書,隨手將箭拋下城外。接著,便拆開封皮,取出信箋,展開瀏覽。他從頭至尾閱完戰書後,將其折疊起來,揣進懷裡,沖城外馬背上的兵丁道:「你回去轉告張太師,寫回書不便,就說揚州衛所指揮使張乾坤隨時奉陪,在城門外擺開陣勢,兩軍交鋒。」
「指揮使言而有信,不可出爾反爾哦!」那名兵丁強調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張乾坤以堅定的語氣回答。
「那好,在下立即轉告張太師。」那名兵丁掉轉馬頭,揚鞭而去。
此時,太師張國紀正在中軍帳內,與吳同、陳玉香以及眾頭領商討攻城之策。眾將領七嘴八舌,各執一詞,太師張國紀不動聲色,傾聽他們的意見。
這時,吳同插嘴道:「諸位!聽吳某一言;對於揚洲指揮使張乾坤的武功如何?我們沒有與他正式交過手,不知高低;但他會各種法術,會使人造成幻覺,交手時一定多加小心。否則,將會著了他的道,或者生擒、或者殺戮。」
王再武不以為然,嗤之以鼻:「什麼鳥人如此捉弄人?他就是一個妖精,遇到王某這對銅錘,也會將他砸成肉泥。」
陳玉香反駁道:「你就是有通天的本領,如果識破不了對方的法術,也會遭到他人毒手。有關旁門左道之術,自古以來就有,你不可不信。」
太師張國紀接過話茬:「是啊!旁門左道之術,都是些歪門邪道。往往一個正常人落入他的圈套,如果不抑制住正氣,就會被邪氣侵入,而難以自跋。甚至長時間被對手控制住神情,成為對手使用工具。」
眾將領聽此解釋,有的不時點著頭,有的半信半疑。就在這時,那名下戰書的兵丁進入中軍帳,打個千道:「報告太師,戰書已送到,請您定奪。」
張國紀遲疑片刻,問「對方有回書嗎?」
「回太師話,揚州衛所指揮使說,不方便寫回書,一切按照戰書的意思來,在城門外列隊,兩軍對陣交手。」那名兵丁如實回答。
「我知道啦!」張國紀向他揮揮手,「你下去吧!」
「是!」那名兵丁應聲而去。
張國紀對眾將道:「走,迎戰去。中軍留兩千人看守營寨,看守糧草的堅守崗位,其餘中隊依次出動,不得有誤。」
「末將聽令!」眾將領應了一聲,出離中軍帳。
當張國紀率眾趕到現場時,張乾坤率眾已經在揚州北門外列好隊。三千名士兵,拉開陣勢,五彩旗幟,迎風招展。張乾坤、孫教頭和一班將領騎在馬背上,壓住陣腳,目視著幾十丈外的敵軍。只見對過的隊列,分為五色服裝,黑壓壓一大片,五彩旗幟,迎風招展,遮天蔽日。眾將看後,倒吸一口涼氣。
孫教頭望著對方的陣勢,慨歎道:「指揮使,我們是低估了敵人的能耐了,不知這惡戰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一名將領接過話茬:「沒事的,有指揮使施展法術,再有幾倍的敵軍,也佔不了上風。我們會將他們引入陣中,殺他們人仰馬翻。」
「好啦!指揮使自有定奪。」另一名將領目視著張乾坤。
這時,只見張乾坤拍馬向前幾丈,勒住馬,沖對過大軍吼道:「呔!張太師你們聽著,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為何兵伐揚州城?」
太師張國紀與幾名將領拍馬前行幾丈,張國紀掃視張乾坤一會,冷笑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無緣無故羈押信王爺和齊思王,讓他們在牢中受苦,識相的將王爺放出來,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如若不然,大軍攻進城中,將你們揚州夷為平地。」
張乾坤嗤之以鼻:「你們說大話也不覺得臉紅,真是恬不知恥。有種放馬過來!」
「哇哇哇」張國紀麾下戰將黑面閻君王再武,氣得哇哇怪叫,舉起雙錘,大吼道,「小子大膽,你家爺爺來取你狗命。」
說著,一磕馬後胯向陣中衝去。
張乾坤隊中一員戰將見此,手持一桿長槍,大聲道:「指揮使,殺雞焉用牛刀?讓末將取那個黑小子狗命。」
沒等張乾坤開口,他已拍馬竄出隊列,衝到陣中心,與王再武打個照面。也不搭話,持槍便刺。那速度,如流星一樣快。就在槍尖距離王再武胸口不到二尺遠時,王再武右手錘猛然向槍桿掃去。因他的臂力過人,當錘頭與槍桿相碰時,只聽「噹」的一聲,那名將領手裡槍拿捏不住,被王再武的銅錘打飛。
就在那名番將一愣神之際,王再武一個旱地拔蔥,身體已經離開馬鞍橋,箭一般向番將頭頂撲來。番將因手裡沒了兵器,見對手來勢兇猛,慌得六神無主。求生yu迫使他拍馬想逃;可是,馬頭還沒轉過來,王再武左手錘對準他的腦門、右手錘對準他的馬頭,同時砸下來。只聽「彭、彭」兩聲,那名番將的腦袋和馬頭,同時被砸得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番將中另一名將領,手握一把大砍刀,見自己人被黑將砸死,拍馬衝上來,揮刀便砍。此時,王再武還沒來得及上馬,在地面上舉錘迎敵。
張乾坤見此情景,命令鼓手:「給本指揮擂鼓助威!」
「屬下遵令!」幾名鼓手應了一聲,「咚咚咚!咚咚咚!」將鼓擂得震天響。
在對面的張國紀見番將擂鼓助威,也傳下命令:「眾鼓手!擂鼓助威!」
「是!」眾鼓手異口同聲,一起擂起鼓來。
雙方鼓點叮咚,陣地上王再武和那名番將刀來錘往,打得難分難解。那名番將坐在馬背上,動作顯得遲鈍,發揮不了自身的長處。而王再武離開馬背後,揮舞著銅錘,跳上躥下,左挪右移,十分方便。在打鬥中,除揮錘隔架番將大刀外,還尋找對手的破綻處,以給對手致命一擊。雙方打有幾十回合後,王再武放過對手舞過來的刀鋒後,趁他掉轉馬頭之際,跳躍到對手的馬後,舉起雙錘,照準馬後胯同時砸下來。那雙臂約有千鈞之力,戰馬被砸得筋骨斷裂,當場倒地;那名番將也隨之栽下來。王再武趁此機會,右手錘猛然砸向他腦袋,砸得他腦袋開花,魂歸黃泉。
番將連傷二將,張乾坤氣得暴跳如雷,下令:「誰出陣將那個黑小子頭擰下來?」
「末將願往!」一名戰將手持長槍,應聲而出,說話間,那匹馬已經衝出幾丈遠。嘴裡大聲吼道,「黑小子,少得猖狂,我來矣!」
他的話音剛落,張國紀麾下的將領左增輝手持長槍、拍馬衝上陣來,大聲道:「王兄退後,我來抵擋一陣。」
此時,王再武連殺二將,心中得意,翻身上馬,掉轉頭回到陣中。
就在左增輝與那名番將交手之際,另一名番將怕自己人吃虧,未經張乾坤同意,拍馬衝上去助戰。而小霸王何興亮,手持一把九環大砍刀衝上來。四將交手,一馬過來,二馬過去,打在一處。兩軍中的鼓手,猛擂戰鼓,為自己的將領助威。
番將中眾人,見對手武功精湛,戰技巧妙,都為自己人的安全捏一把汗。孫教頭坐在馬背上,手持一根生鐵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對身旁張乾坤道:「指揮使,今天之戰,我方難以取勝,您看我方那兩員戰將,明顯處於下風,再戰下去,有可能像前兩名,死於非命。我出陣替換他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