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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一打鷹遊山(十一) 文 / 龔理成

    眾嘍囉見寨主來助戰,紛紛後撤,拉成一塊場地。吳同、阿香聽到空中聲音,仰頭上看,卻見一隻大鵬鳥手握一根鐵棍,向他倆俯衝下來。吳同即忙取出兩之飛鏢,向大鵬鳥甩去。當兩支距離大鵬鳥身邊有二三尺遠時,只聽「嗚」一聲,大鵬鳥鐵棍在半空中劃個圓弧,「噹啷」!兩支飛鏢同時被擊落在地面上。

    阿香杏眼圓睜罵道:「你這個竊賊,是你偷了我們的寶貝?快拿來還我們。不然,踏平鷹遊山,將你們斬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

    這隻大鵬鳥不是別人,正是鷹遊山二寨主碧雲霄,人稱雲裡雕的那位。二寨主碧雲霄在半空中擊落兩支飛鏢後,展開雙翅,在吳同、阿鄉他們面前一丈開外落下來。打量吳同、阿鄉片刻,嗤之以鼻道:「啍!癩蛤蟆打哈欠——口氣可不小呢?就憑你們兩人,也想踏平鷹遊山,真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不過,本寨主見你二人是個人才,不想傷害你們性命,勸二位歸順鷹遊山,做名寨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豈不美矣?」

    「啊呸!你這個鳥人,竊我國寶,還信口雌黃,大言不慚。」阿香杏眼圓睜,怒氣沖沖道,「要我們歸順你們,做夢去吧!除非你能勝過我手中這把劍。」

    「既然你不買賬,就讓你嘗試一下本寨主這根鐵棍的厲害。」二寨主碧雲霄舉起手中鐵棍,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

    阿香毫不示弱,劍尖指向二寨主碧雲霄:「竊賊,有種過來!」

    就在二寨主碧雲霄即將撲上來時,江上蛟潘余手提一根狼牙槊,從人群中躍到碧雲霄面前,亮起嗓門道:「二哥退後,殺雞焉用牛刀?讓小弟捉這個小子。」

    「六弟要多加小心,不可輕敵。」二寨主碧雲霄拄著鐵棍,退到一旁。

    「好勒!小弟先給他一個下馬威,挫傷他的銳氣,不然,他不知道王馬爺有幾隻眼。」江上蛟潘余揮舞著狼牙槊向阿香撲來。

    阿香觀察著此人的相貌,似乎面熟,就連他手裡的兵器也特別眼熟,卻又想不起他姓甚名誰。於是,阿香手中劍一指,高聲斷喝道:「竊賊,本人劍下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姓名送死。」

    「哈哈哈」江上蛟潘余一陣狂笑,「無名小卒,也配問在下名諱?不過,你倆即將要死的人,告訴你也無妨。你家爺爺姓潘名余,人稱江上蛟的就是我。」

    阿香聞聽此言,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腳尖一點地,身體已起於半空,寶劍直向江上蛟潘余咽喉刺來。怒吼道:「惡賊!拿命來!」

    阿香為何聽到江上蛟潘余這個名子,而怒不可遏,突然發難呢?各位看官,這裡有段小插曲,讓筆者補充上去。

    原來,阿香姓陳,原名陳玉香,乃是金陵府溧陽縣陳家莊人。她的父親名叫陳志華,母親名叫溫麗榮,是一代武林宗師。為人耿直,江湖上有許多朋友。

    陳玉香自幼跟隨父母行走江湖,學了一身好武藝,也掌握了一些江湖經驗。在陳玉香十歲那年,陳志華夫婦厭倦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永無終止的恩怨情仇。夫妻倆經過一番磋商,決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於是,邀請一班江湖上朋友,在金陵城一家客棧內舉行退出武林的儀式。自此,回到溧陽縣陳家莊,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消閒時,練練拳腳及刀劍槍棍,以此強身健體。

    在這一年秋季的一天傍晚,陳志華、溫麗榮夫婦正在庭院內指導陳玉香練習劍法,忽然有一個手持狼牙槊的大漢,與兩個隨從闖進陳家院子裡。

    那名手持狼牙槊的大漢,滿臉笑容,向陳志華夫婦抱一下拳:「閣下可是陳師傅和陳夫人嗎?」

    「正是陳某和內人。」陳志華打量著來人,卻見他們都是陌生面孔,疑竇叢生,開口問,「閣下哪裡人氏?姓甚名誰?找陳某有何貴幹?」

    「噢!在下蘇州人氏,久住太湖岸邊;在下姓潘名余,因在下自幼學得一身武功,又擅長水上功夫,世人送一個『江上蛟』的名號,因有一件重要買賣找陳師傅夫婦幫忙。」江上蛟潘余自報家門,又將兩名隨從作了介紹。

    「原來是潘大俠駕到,敝人對潘大俠的大名早有耳聞。陳某有失遠迎,望寬恕海涵。」陳志華向江上蛟潘余、隨從抱了抱拳,做個手勢,「走,進客廳一敘。」

    彼此謙讓著,進入客廳,分賓主落了些坐,溫麗榮、陳玉香也收拾了刀劍,隨後跟進客廳,接下來又為客人上了茶。

    「請喝茶。」陳志華端起杯,試探道,「不知大俠有何事需要我們夫婦幫忙?」

    「這」江上蛟潘余望一眼溫麗榮和陳玉香,欲言又止。

    「大俠但說無妨,這裡也沒有其他外人。」陳志華微微一笑。

    「那好,潘某就打開窗戶說亮話。」江上蛟潘余神秘兮兮,「根據探子打聽到的消息,蘇州府官徵收一千萬兩稅銀和五萬擔大米,裝載上船,由太湖出發,渡長江,由京杭大運河押送到běijing。我們準備截下這批貨,因人手不夠,特來邀請陳師傅和陳夫人出山,截下這批不義之財,共享富貴如何?」

    溫麗榮插嘴問:「你們準備在哪裡下手?」

    江上蛟潘余不假思索道:「我們已作了一番研究,覺得在長江經運河的入口處下手最合適。得手後,將財物裝上船沿江而上、而下都可以,官府也難以查獲。」

    「夫人,不該問的你少問。」陳志華瞪了溫麗榮一眼,隨後手托腦門作思考狀。

    「怎麼?陳師傅有難處?」江上蛟潘余質疑問,「幫與不幫請表一個態。」

    過了半晌,陳志華放下托在腦門上的手:「大俠,恕陳某實難從命。我們夫婦既然退出武林,就決不再涉及江湖之事。再說了,我們耕種些田地,能維持生活即可,要那麼多錢財還擔驚受怕,萬一栽了跟頭,毀了我一世的英明。」

    「不,陳師傅此話岔矣!」江上蛟潘余對陳志華的話加以否決,「人生在世,誰不貪圖富貴?何況,這批錢糧都是貪官刮取的民脂民膏,不截它太可惜了。」

    「如果截了它,就能改變貪官污吏對老百姓敲詐勒索了嗎?我看不一定。」陳志華分析道,「如果你們截了這批稅銀和皇糧,官府即使適追不回贓物,他們為了完成朝庭的國稅,會變本加厲對老百姓敲詐。這樣,數以萬計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卻享受這筆不義之財,能心安理得嗎?」

    「這」陳志華的話觸及江上蛟潘余的要害,他遲疑片刻道,「如此說來,陳師傅是不願出山,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陳某雖然行走江湖多年,可從未幹過雞鳴狗盜之事;現在已退出江湖,更要潔身自好,明哲保身,以免毀了我們夫妻的聲譽。」陳志華向江上蛟潘余抱了抱拳,「大俠的要求,實難從命,請自便吧!」

    「啍!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留在這裡。」江上蛟潘余冷啍一聲,「不過,潘某奉勸陳師傅,要遵守江湖的規矩,不可拆台。」

    「那是!那是!陳某既然退出江湖,武林中就是發生塌天大事,我們夫婦也不會過問的。」陳志華表示。

    「好!很好!我們告辭。」江上蛟潘余向陳志華、溫麗榮抱了抱拳,與兩名隨從告辭而去。

    出於禮節,陳志華、溫麗榮相送到院門外。當他們返回到室內時,陳志華臉色鐵青,不時的發出歎息聲。過了半晌,自言自語道:「看來麻煩上身了。」

    溫麗榮瞥一眼丈夫,不以為然道:「有什麼麻煩?我們已與江湖上毫無瓜葛。你不惹他們,他們怎會找你麻煩?」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陳志華鄭重其事道,「自從我們退出江湖,在鄉間生活這段時間,方知老百姓生活的艱辛。官府籌集的稅銀和皇糧,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如果輕而易舉被江洋大盜劫去,朝庭決不會因地方衙門失竊而免除這筆國稅;而地方衙門在追查不了那筆竊物時,會重新向百姓頭上攤派;這樣,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你說得也是。」溫麗榮想了一會問,「她爹,你如何打算?」

    「我想冒一次風險,給官府通風報信,讓官府做好準備,採取應付措施。」陳志華沉默一會,「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與江上蛟那班江洋大盜結下了樑子,弄不好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但我權衡一下,還是以大局出發,務須向官府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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