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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招兵買馬(五) 文 / 龔理成

    「嗯,如果逆天行事,我們會遭天譴的。如此這樣,還不如順天行事,您做兵馬大元帥,也是位高權重之職,世上的事沒有絕對平等,知足常樂。」朱福對上天的安排,堅信不疑。

    朱登陽思忖一會,對朱福道:「為了穩定軍心,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准讓第三者知道,以防消息外洩,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朱福表示:「少主人放心,老奴就是將話爛進肚子裡,也不會向外洩露的。」

    「好,我相信你。」朱登陽站起身,做個手勢,「走,我們去軍營。」

    當下,主僕二人離開客廳,向軍營而去。

    朱登陽、朱福在泗州府朱家莊操練人馬,按下不表。

    卻說順天府丞劉志選,奉魏忠賢之令,去泗州府朱家莊私訪,帶著隨從劉安,出離京城沿途而行,ri行夜駐。一路無話,非止一ri,這一天上午,主僕二人來到兩淮地界,到上午巳時,主僕二人騎馬到了淮yin城北門。只見守門軍校攔住過往行人。一時間,城門口人山人海,聚集許多行人客商,人們七嘴八言,人聲鼎沸,憤憤不平。有的大罵道:「如此貪官污吏,刮取民脂民膏,簡直是要了老百姓的命了」

    劉志選與劉安在北門外勒住馬,坐在馬背上,舉目觀看一會。劉志選吩咐劉安:「劉安,你去城門口打聽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是,老爺!」劉安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劉志選,拽步向院門口擠來。

    時間不大,劉安已到院門前,軍校攔住行人客商,使他們心裡極不高興。只聽一名小頭目高聲道:「諸位不要嚷鬧,收取過城費,乃是知府劉大人之令。每一個行人交二兩銀子,每一個客商交五兩銀子;如誰敢與官兵抗衡,拒絕交銀,立即抓捕,關進大牢,讓你們嘗盡各種刑具的苦頭。」

    這些被攔的人群,有膽小怕事的人,開始交銀子;有膽大些的,仍在憤憤不平,七嘴八舌:

    這個說:「世上哪有這種理,皇上駕崩,卻向我們收取喪葬費?」

    那個說:「就是,朝庭連喪葬費都付不起,老百姓更沒有日子過了。」

    「說不了,這是地方官吏趁此機會,大撈一把;以收取喪葬費為幌子,進行公開敲詐勒索。」另一個說。

    「可不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為官一任,不撈得腰纏萬貫,能善罷甘休嗎?」還有一個憤恨不已。

    劉安在人群中觀察一會,傾聽一會,已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悄悄退出人群,來到劉志選面前。劉志選問:「你打聽到什麼情況?」

    「老爺,是這樣的。」劉安將聽到的、看到的,完完本本向劉志選敘述一遍,最後道,「老爺,這是公子別出心裁的傑作,不知他這樣做意圖是什麼?」

    劉志選咋聽這種字眼,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半晌才道:「這個劣子,如此做法,會激起更大民憤的。你可知道,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一旦老百姓被逼到走頭無路之際,就會揭竿而起,如此這樣,這個王朝很快便會被推翻。劉某雖然為魏公做了不少事,那不過是權宜之計,迫不得已而行之。這都是小皇帝無能造成;但本官雖然算不上廉政,但決不允許這種事在劉家人身上發生。」

    劉安對劉志選的言談舉止,似乎很例外,他心想:「平時,這位順天府丞幫助魏忠賢干了許多壞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難道這一次他要積德行善了?還是他的心中另有企圖?」

    想到這裡,劉安試探道:「老爺,您要為民喊冤、鳴不平嗎?」

    「現在不知上明下暗,喊冤鳴不平為時尚早。」劉志選搪塞道。

    劉安為了試探劉志選的底線,進一步追問道:「對於公子的行徑,是否要見他?以什麼方式見他,您要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這個好辦,不如來個鋌而走險。」劉志選不假思索道。

    「此話怎講?」劉安不知主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目光緊盯著劉志選臉上看。

    劉志選十分自信道:「你看我們這一身打扮,跟普通百姓有何兩樣?我們去城門口,故意激怒軍校,讓他們將我們抓進大牢,看那個小子如何對待老子?是清官還是貪官,便會了瞭如指掌。」

    劉安跟著附和:「老爺,您覺得此方法可行,就照著辦,或許能體會到坐牢是什麼樣的滋味?從中推斷,東廠大牢那班人是如何對侍待犯人的?」

    「走,騎上馬,到城門口擺出點威風來,但不要報上姓名,必要時耍點無賴,目的是激怒他們抓人。」劉志選向劉安揮一下手,「上馬!」

    「是!老爺!」劉安翻身上馬,與主子並馬齊驅,大搖大擺向城門走去。

    此時,城門前那班軍,仍在敲詐勒索,行人客商怨聲載道,軍校們我行我素,經過者必須掏腰包。

    「讓開!讓開!我家老爺要進城啦!」劉安大呼小叫,沉著臉,目光裡射出煞氣,讓人不寒而慄。

    過往行人客商見此,怕惹麻煩,紛紛向兩旁退讓,有的趁機想開溜。一名軍校惡狠狠道:「誰不交過門費,想溜走,抓進大牢,先打一百殺威棒。」

    過往行人客商,見軍校發狠話,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劉志選見此,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聲斷喝:「大膽軍校,光天化日之下,搜刮民財,是哪家定的王法?識相的立即放行人客商走路,不然,本老爺對你們不客氣。」

    隨著劉志選一聲斷喝,在場的人都將目光集中過來,審視著眼前坐在馬背上的小老頭和僕人,看他倆的面貌很陌生。行人客商,雖然對劉志選投來感激之色,但見軍校們虎視眈眈樣子,仍然不敢擅自而去。

    一名軍校望著劉志選,以牙還牙道:「哪來的野貓子,敢在這裡大呼小叫,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膽!敢對我家老爺出言不遜,沒想想自己頭上長幾個腦袋。」劉安橫眉立目,指著行人客商,「識相的放他們走人,不然,連你們知府也遭殃。」

    劉安的話將軍校們震懾住了,一名軍校緩和態度道:「這位爺,能報出尊姓大名嗎?」

    「你們目無王法,敲詐民財,也配問我們姓名嗎?」劉志選指著那些行人客商道,「他們有家小,掙錢養家餬口也不易,你們攔截索錢,良心何在?」

    另一名軍校道:「這是知府劉大人的命令,我們當差的,只能依令行事。」

    劉志選聽到這個扎耳的字眼,心裡一震,片刻後問:「你們劉大人一直在令你們搜刮民財嗎?」

    「不,自從劉大人上任以來,一直沒收取過門費,只是最近才收。」那名軍校回答,目光仍然盯著劉志選和劉安臉上看。

    「如此說來,這是初犯,情有可原。」劉志選質疑道,「你們劉大人收過門費的動機是什麼?」

    「有關這件事,我們剛才已經跟行人客商講了,此次收費,乃是上交朝庭,作為皇帝喪葬之用的。」另一名軍校解釋道,「其實,多年不遇,才收一次費,三五兩銀子算得了什麼?應主動上交才是。」

    「豈有此理,朝庭根本沒有這項指令,這完全是你們借此機會,愚弄百姓的伎倆。」劉志選義正詞嚴道,「你們高抬貴手,放行人客商走,這些銀兩由我一人付。」

    「這這能行嗎?」一名軍校一臉為難之色。

    「怎麼不行?我們有的是銀子,以一人之力,解救更多人,不是兩全齊美嗎?」劉志選的話說得合情合理,讓守城軍校無可挑剔。

    這時,軍校小頭目從營房裡走過來,冷笑一聲:「這位爺,你說話可算數?」

    劉志選不假思索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我不拿出銀子,情願做牢受刑。」

    「好,這話是你說的。到時候要是拿不出銀子來,立即將你們抓起來,送進知府大牢裡。」軍校小頭目吩咐眾軍校,「今天看在這兩位爺的面子上,對行人客商放行。」

    「屬下遵令!」眾軍校搬過攔桿,對行人客商道,「由於兩位爺替你們出了買路錢,才得以放行;不然,今天非抓幾個出頭的關進大牢裡。」

    行人客商聽後,紛紛向劉志選、劉安揮手致意,依依而去。最後,淮yin北門內外,只剩下眾軍校和劉志選、劉安。

    軍校小頭目冷笑道:「二位爺,請承諾你們的話,快拿銀子來。」

    「好說!」劉志選向劉安揮一下手「賞他們四兩銀子。」

    「是,老爺。」劉安從懷裡掏出四兩銀子,扔給軍校小頭目,戲弄道,「呶,這是我們的過門費。」

    「怎麼,就這點?」軍校小頭目勃然大怒,「我們要的是幾百名行人和客商的銀兩,你們只給這點,拿我們當猴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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