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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閹黨弒君(五) 文 / 龔理成

    「是嗎?難得大總管開了金口。」王體乾譏諷道,「還是大總管洪福齊天,大富大貴;王某乃是一介魯夫,沒那個福分。況且,一臣不保二主,王某不能朝三暮四,干傷盡天良之事。」

    「哦!看來你是個大忠臣一個了?可喜可賀。」魏忠賢立即板起面孔,虎視眈眈道,「如此說來,你是有意跟本宮過不去了,那好,本宮先讓你嘗嘗各種刑具之苦。王體乾,你想清楚了,現在作出決定還來得及,趁早將傳國玉璽交出來。」

    「在下早就想清楚了,是生是死都無所謂;但想從我嘴裡得知傳國玉璽的下落,比登天還難。」王體乾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餘地。

    「好吧!話說到這份上,再說也是多餘的。」魏忠賢沖小安子道,「小安子,你將這頭強驢子綁在院子內拴馬樁上,先鞭撻一百下,將他渾身白皮嫩肉都打爛了,看他能支撐多久。」

    「奴才遵令!」小安子跨上前來,一把將王體乾從椅子上拉起來,惡狠狠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起來吧——你!」

    王體乾本來沒有武功,被小安子用力一拖,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提離地面。然後,憑空提到院子裡拴馬樁前,拋到地上,又用繩索將他綁在拴在樁上。一切準備就緒,小安子找來一根皮鞭,橫眉立目道:「你說還是不說?」

    「呸!你這小子不感皇恩,竟然與閹黨同流合污,幹盡壞事,殘害忠良,你如此下去,會遭報應、遭天譴的。」王體乾怒目而視。

    「啍!報應,我還不知道報應、天譴幾個字怎麼寫的。」小安子針鋒相對,嗤之以鼻,但不失時機的相勸,「王體乾,你不是對朱由校忠心耿耿嗎?可是,那個病歪歪的小皇帝,能支撐多久?一旦他撒手人寰,你總不能隨皇帝陪葬吧?你要活著,總得有個靠山,大總管卻是我們最得力的庇護人。你如此缺心眼兒,公開與大總管對抗,能有好下場嗎?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將傳國玉璽交出來,以往的一切過錯會一筆勾銷;大總管還要重用你,視你為知己。如果有一天,大總管登上九五寶座,總管之職便由你來接任;有這等好事,何樂而不為?大丈夫應審時度勢,不能一條線跑到黑」

    小安子的一番相勸,雖然句句是他的肺腑之言,卻使王體乾深惡痛絕,十分反感。王體乾瞪著小安子:「你說夠沒有?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傢伙,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國家安危,盡然助紂為虐,還大言不慚,胡言亂語。說白了,你就是魏忠賢的一條狗。」

    小安子被王體乾羞辱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立即惱羞成怒,惡狠狠道:「王體乾,**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好,我要讓你嘗足皮鞭之苦。」

    「你打吧!打死我也甭想從我嘴裡得到一句實話。」此時此刻,王體乾已將生死置置之度外,閉起眼,等待著小安子的鞭撻。

    「好吧!你已是無藥可救,別怪我不講情理,心狠手辣。」小安子忍無可忍,揮動皮鞭,劈頭蓋臉向王體乾臉上、身上猛抽猛打。

    王體乾閉起雙目,任小安子抽打,卻一聲不吭。頃刻之間,王體乾的臉上、身上已被抽打得道道血痕。可是,小安子仍然不解恨,皮鞭雨點般打下來。一陣之後,王體乾已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連牙都沒支一下,使小安子毫無辦法。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停住手,再看王體乾,已被抽打得奄奄一息。

    小安子看他一眼,心中不忍,只得扔下皮鞭,來到客廳,抱拳施禮:「稟大總管,王體乾這個傢伙,實在拿他沒辦法,就像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身上已打得遍體鱗傷,始終不肯開口,您看如何處置他?」

    魏忠賢沒待開口,客氏接過話題:「大總管,奴婢有個建議,不知行不行?」

    「夫人,說說你的高見。」魏忠賢偏過臉,目光停留在客氏的臉上。

    「大總管,對於王體乾這種人,對主子忠貞不渝,你就是拿刀子撬他的嘴,也不會吐露一句實話的。就像在狼嘴裡,是掏不出活小孩的。」客氏做一個手勢,「依奴婢之意,倒不如將他做掉,免得留下後患。」

    魏忠賢思忖一會,顧慮重重:「做掉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但傳國玉璽卻在他的心裡,一旦他死去,傳國玉璽將會成一個迷。」

    客氏不以為然:「難道老和尚死了,小和尚就不唸經了?打不開王體乾這個缺口,再移花接木,對小皇帝朱由校下勁,我就不相信,他有多堅強?」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魏忠賢才痛下決心,吩咐小安子:「將王體乾千刀萬剮了,但在開刀之前,仍不放過一線希望,如果他頑頑抗到底,拒不開口說出傳國玉璽的下落,只有行刑,這樣別怪本宮無情無義。」

    「好,奴才遵照您的吩咐,實施行刑。」小安子出離客廳,來到庭院拴馬樁前,見王體乾渾身是血,因為疼痛,臉上的汗水豆粒大往下滴。小安子見此情景,心中有些為難。但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長期受大總管寵信,只有依令行事。小安子大聲斷喝道,「王體乾,你想通沒有?如拒絕交代傳國玉璽的下落,我只有奉命行刑了。你呢,也別怪我不近人情;其實,我們都是奴才,自相殘殺,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爪牙,走狗!**的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要動手,就來利落點。婆婆媽媽,我聽得心煩。」王體乾突然睜開眼,眼睛裡噴出憤怒之火。

    「你想利落點,我偏不讓你如願。我要一刀刀剮了你,讓你痛苦不堪,慢慢死去。」小安子從刀鞘裡抽出一把短刀,手握刀柄,在王體乾眼前晃了晃,寒光閃閃,王體乾頓感有股寒流透徹心扉。索性,他閉起眼,任小安子整治。

    小安子見王體乾不埋不汰,閉目不理,分明是篾視自己。忍無可忍之下,刀尖在他臉上一劃,頓時鮮血如注。可是,王體乾忍著劇烈疼痛,卻一聲不吭。小安子心裡越發生氣,又是一刀下去,劃開他的衣襟,露出胸脯來,一條血口子汩汩流著血。小安子見王體乾仍不吭聲,此時此刻,他已利令智昏,揮刀一塊塊割王體乾身上肉。一炷香之後,王體乾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五臟六腑也被挖出來,拋在地上;那場面,令人心寒,不堪忍睹。

    王體乾被零刀碎剮後,小安子才善罷甘休,擦去刀刃上的血跡,插進刀鞘裡,這才邁步進入客廳,向魏忠賢匯報。片刻,進入客廳,抱了抱拳:「大總管,那個頑固不化的王體乾,自始自終不講一個有關傳國玉璽的字,按您的吩咐,奴才已將他零刀碎剮了,屍體該怎麼處置?」

    「傳本宮的旨意,令兩名太監將王體乾的屍體裝進籮筐裡,抬到郊外餵狗去。」魏忠賢向小安子揮了揮手。

    小安子會意,沒再言語,轉身離去。

    魏忠賢為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挖空心思想得到傳國玉璽,憤怒之下,將唯一的知情人王體乾殺害了。此時,他正與客氏在客廳裡一籌不展,卻見太監小樂子來到客廳,打個千道:「報告大總管,內閣大臣黃立極大人求見。」

    「哦!」魏忠賢心中一驚,心想,「黃立極這時來找有何事?至於公事,明天早朝時不能議嗎?他這時登門拜訪,難道有個人私事要與本宮交涉?」

    魏忠賢想了片刻,也沒想出所以然來,便向小安子揮一下手:「去叫黃立極進來。」

    「是!」小樂子轉身離去。

    時間不大,黃立極跨進院內,向客廳走來。魏忠賢在客廳內見此,立即站起身迎出門,滿臉堆笑道:「黃大人,什麼風將你吹到這裡來了?」

    黃立極賠著笑臉,回敬道:「大總管笑話了,黃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來,是有重要事向九千歲匯報。」

    「哦!」魏忠賢聽後,為之一振,上前攙住黃立極一隻手,顯出禮賢下士樣子,笑吟吟道,「走,進客廳細談。」

    彼此謙讓著進入客廳,客氏也立即站起身,笑臉相迎:「喲!黃大人,稀客!稀客!請坐!請坐!」

    彼此寒暄一會,落了坐,客氏獻上茶水。魏忠賢端起茶杯,微笑道:「黃大人,請喝茶!」

    「好的,謝謝!」黃立極端起杯,送到嘴邊喝一口,輕輕放下杯子。

    魏忠賢瞅著黃立極一舉一動,過了半晌才問:「黃大人此來有何貴幹?」

    「九千歲,下官來是為司天監一事。」黃立極開門見山,「自從朱利安辭官回鄉後,下官奉您之令,代兼司天監之職,又要處理內閣政務,又要觀測天文,忙得下官寢食不安。直至現在,下官才擠點時間,向您匯報實情。」

    「哦!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如果朝中大臣,都像你一樣,勤於政事,國富強民,天下一統,那該多好?可是,大明江山,自從萬曆皇帝以來,國運衰敗,延續至今,大明江山如將傾的大廈,岌岌可危。」其實,魏忠賢說這話是試探黃立極的底線,摸索他的心裡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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