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公主朱由英以同樣的法力卸掉門鎖;又施法力,使犯人的手鐐腳銬紛紛脫落。犯人們一旦失去了控制,就像出籠小鳥,恨不能立即展翅高飛。
隨後,只見大公主朱由英瞇起雙眼,面向蓬萊島方向拜了三拜,嘴裡唸唸有詞。片刻之後,從空中飛來一隻鼓囊囊的布袋,落到朱由英手裡。這一系列舉措,讓眾犯人看傻了眼,也對他們心目中的仙女們更加欽佩,肅然起敬。
「來來來,自動列好隊,每人一塊隱身牌。接到牌子的人,立即出離牢房,不可言語,有官兵來也不用怕,逕直往東廠大堂外走。」大公主朱由英從布袋內掏出一塊塊隱身牌,分發給眾犯人。
犯人接到牌子後,向公主們拜了三拜,才轉身而去;一個接著一個,順著走廊出離大牢總門,行走在庭院內。
就在這時,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楊寰騎在戰馬上,各持兵器向已跨進大牢院門;後面兩千名廠衛跟隨在後面。眾犯人見此情景,嚇得膽戰心驚,有的怕當面被捉個正著,掉頭往回走。
此時,九名公主已到大牢總門,見到有的犯人返回,十分著急。大公主朱由英用隔密傳音之術對他們道:「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官兵看不到你們的。」
犯人們聽後,有的繞到官兵側面前行,已經掉頭的犯人,聽到大公主說話,重新轉過身往前走。果然,官兵們若視無睹,跟沒看見一樣,既沒人過問,也沒人阻攔,他們這才放下心來,深知仙女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不一會,犯人們已從官兵身旁經過,安全出離東廠大堂。
直至犯人們全部離開後,九名公主才放下心來。漸漸的,田爾耕他們與兩千名廠衛已全部進入牢獄大院內,對此拉開包圍之勢。那些廠衛,仍然是一手拿弓、一手拿箭,箭在弦上,弓拉如滿月,隨時準備射箭。
九名公主站在牢門內,見到官兵如此舉動,十分不悅。三公主朱由霞提道:「大姐,現在犯人已全部逃出險區,我們何不施點法力,讓廠衛忙碌一陣?」
「這個容易,就以犯人逃亡為幻影,作為他們的靶子。」大公主朱由英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嘴裡唸唸有詞,說聲:「疾!」順手將泥土撒向半空。
頃刻之間,每一粒泥土變成一個犯人,戴著手鐐腳銬,向牢門外跑去。不一會,已越過值班室牆角,向庭院內逃走。
正在牆角處監視大牢裡動靜的牢卒,見到犯人們紛紛逃出來,迅速返回門前,對牢頭道:「頭兒,不得了啦!犯人都被狐狸精放出來了,正向院內逃呢。」
牢頭向外望去,果然見眾犯人逃了出來;可是,當他向院門望去時,見田爾耕他們率領廠衛已經拉成包抄之勢;繃緊的心弦鬆弛下來,冷笑道:「這班不知死活的傢伙,是糞坑裡跳舞——著(死)屎了。好啊!他們有本是能逃出院子是英雄,讓每一個犯人被亂箭射成大刺蝟。」
田爾耕正命令廠衛拉開包圍之勢時,崔應元大驚失色道:「不好,犯人們逃出大牢了,那班該死的女妖,到處興風作浪,罪不容赦。」
經崔應元如此一咋呼,所有人都警覺起來,目光一起投向犯人。漸漸的,眾犯人距離廠衛們不到一箭之地。廠衛們手裡的弓箭,隨著犯人行走而移動箭頭。
田爾耕怒不可遏,揮一下手臂,大聲命令:「放箭,射死他們!」
隨著田爾耕一聲令下,兩千名廠衛一起向逃犯射箭,只聽一陣「嗖、嗖、嗖」之聲。須臾間,每一個逃犯的身上都被射中幾百支箭,活脫脫像一個個大刺蝟。眾廠衛見此,就像取得一次重大勝利,一個個臉上洋溢出喜悅之色。
許顯純見此情景,一臉憂鬱之色。孫雲鶴望他一眼,驚疑道:「許指揮,逃犯已被擊斃,應該高興,怎麼愁眉不展?」
「事情恐怕沒你想像那麼簡單。」許顯純搖了搖頭,「這些人都是朝庭要犯,沒有九千歲命令,我們射死他們,將要犯越俎代庖之罪。九千歲不追究便罷,一旦認起真來,我們都難辭其咎。」
「許指揮也太認真了,犯人如果逃到江湖中,將會給朝庭帶來更大威脅。我們射死他們,也是為朝庭除一大禍害;應該嘉獎才是。」崔應元接過話茬。
「就是,為國除害,功德無量,九千歲決不會責怪的。」楊寰附和道。
他們正爭論時,魏忠賢帶領小安子、小樂子和十幾名大內高手趕到現場。魏忠賢望一眼一個個如刺蝟一樣的東西,問田爾耕:「田都督,地上躺的是什麼?」
「回九千歲的話,那些躺在地上的是犯人的屍體。」田爾耕恭恭敬敬回答。
魏忠賢滿腹狐疑:「犯人在大牢裡關著,怎會逃出來?」
「是這樣的。」田爾耕作出解釋,「是那班女妖放出來的,屬下怕他們逃出去危害朝庭,只得下令將他們射死,免得後患無窮。」
「原來如此。」魏忠賢點點頭,「既然想逃脫,射死他們罪有應得。」
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楊寰幾人,聽了魏忠賢的表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崔呈秀率領兩千名御林軍和十幾員戰將趕到。崔呈秀向魏忠賢他們抱了下拳:「九千歲、各位同仁,下官來遲了一步。」
「沒事的,我們也剛到。」魏忠賢指著前邊場地上的一具具屍體道,「那些都是大牢裡的犯人,九名女妖企圖放走他們,被廠衛全部射死。」
「射死活該。」崔呈秀附和道,「對了,那班女妖呢?」
許顯純回答:「可能還在大牢裡,一直沒見她們出來。」
崔呈秀聽後,咬牙切齒:「這一次千萬不能讓她們逃脫;所有弓箭手,上中下各個方位都要覆蓋住,一旦露面,萬箭齊發,向這些犯人一樣,射死他們。」
「那班妖女一時跑不掉,眾軍校眼睛盯緊些。去一部分廠衛,將犯人的屍體抬到一旁去,以免被馬踏如泥,污染空氣。」魏忠賢向附近的廠衛揮一下手。
一二百名廠衛聽後,立即翻身下馬,撲向那一具具屍體。可是,當他們到屍體旁,卻令他們傻了眼。原來那些被射死的犯人,都變成一個個草人。一名小頭目向魏忠賢喊道:「九千歲,這些哪裡是犯人屍體?他們都是草人。」
魏忠賢聽後,立即沉下臉來,責問田爾耕:「這是怎麼回事?你想糊弄本宮來邀功嗎?」
田爾耕一臉委屈,辯解道:「下官怎敢糊弄九千歲?我們明明見犯人出逃,才下令廠衛射箭的。不用說,這一定是妖女使的妖法。」
「九千歲,我們沒有欺騙您,當時我們看到的確實是逃跑的犯人。」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楊寰,一起替田爾耕求情。
「好啦!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魏忠賢揮一下手臂,「所有御林軍、廠衛,迅速包圍大牢,將那班妖女困死在牢中。」
魏忠賢話音剛落,九名宮女手持寶劍,已從大牢門前飛身而來。大公主朱由英高喊道:「閹黨,不要枉費心機,勞兵傷財,吾來矣!」
御林軍、廠衛還沒來得及she劍,九名公主已到魏忠賢他們身旁,劍尖直刺魏忠賢、田爾耕他們要穴。眾閹黨不敢怠慢,即忙舉起兵器隔架。於是,雙方在大牢院內的場地上,展開一場激烈搏鬥。御林軍和廠衛環繞院牆內周邊,拉成包圍圈。有的拉著弓箭,控制院內各個空間,一觸即發。有的持槍舉刀,以助閹黨一臂之力。
大公主朱由英被魏忠賢、崔呈秀、田爾耕三人纏住廝殺,其她八名公主被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楊寰、十幾名大內高手、十幾員戰將、及小安子、小樂子及部分御林軍、廠衛纏住廝殺。只見人影竄上竄下,左騰右挪,前攻後防;讓人眼花繚亂。那些兵器相撞,發出叮叮噹噹之聲,在陽光照射下,寒光閃閃。
打鬥中,魏忠賢為剷除所有政敵,及其殘渣餘孽,使出十二分氣力;在他的心目中,決不允許任何影響自己仕途的勢力存在。崔呈秀、田爾耕為報一劍之仇和削耳之辱,也是使出吃奶的勁來。打鬥中,魏忠賢左臂被朱由英的寶劍劃一道半寸深的血痕,鮮血直流;但他忍住痛,功夫一點也沒減弱,步步緊逼,尋找對方破綻,以作致命一擊。
其公主雖然被多名高手圍住廝殺,卻一點兒不顯得畏懼,越打越有精神,動作敏捷,快如閃電,不時有對手被劍尖劃傷。如此一來,士氣便大打折扣。
而那些負責警戒、手持弓箭的御林軍、廠衛,始終也幫不上忙。他們知道,就是九千歲、崔尚書、田都督等頂尖人物,也奈何不了對手,自己更是不堪一擊。與她們拚命,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其實,九名公主仍然沒想開殺戒,不然,庭院內將會屍橫遍地。為了不至於被對手糾纏太長時間,大公主朱由英以隔密傳音之術對其她公主道:「施失魂落魄之術,讓他們失去作戰能力。」
說著,將嘴一張,一道白氣吐出,直衝閹黨面部而來。
魏忠賢、崔呈秀、田爾耕戰得正酣之際,見一道白氣迎面襲來,只覺得四肢無力,神魂顛倒,不能自主。與此同時,許顯純等人,也是同樣的遭遇,被對手制服,使不出力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