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段小插曲表過不提。單說九個小公主在蓬來島向陽洞,隨著何仙姑學藝,一晃已經十年過去。一個個由原來的小姑娘,出落成如花似玉般的大姑娘,要多水靈就多水靈。真有沉魚落雁之容,羞花閉月之貌。何仙姑對她們特別疼愛,在十年之中,傾其技能,教她們劍術及十八搬武器,已經練到爐火純青地步。另外,還教她們法術,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這一天上午,九名小公主在海島沙灘上練劍;九姐妹有時單獨練習,有時互相比試,半個時辰過後,一個個已經香汗淋漓。但她們從不偷懶,仍在堅持。
此時,何仙姑在向陽洞內碧雲床上練氣,紫霞童子侍立碧雲床前。過了一炷香時間,何仙姑一道真氣行走於體內三百六十五周天之後,吐故納新,長噓一口氣,睜開雙目,問紫霞童子:「童兒,你九個小師妹現在哪裡?」
「回師傅話,她們正在海邊沙灘上練劍呢。」紫霞童子回答。
何仙姑揚了揚手:「你去沙灘上叫她們回洞府,為師有事要交代。」
「是!」紫霞童子應了一聲,出離洞府。
時間不大,九名公主背著劍,一路說說笑笑,在紫霞童子的陪同下,走進向陽洞內,跪於碧雲床前,異口同聲道:「師傅在上,弟子給師傅磕頭。」
說著,磕了幾個頭。
何仙姑笑容滿面,揚了揚手臂:「起來說話!」
「謝師傅!」九名公主從地上爬起來,侍立一旁。
大公主朱由英打個稽首:「不知師傅叫弟子回洞府,有何事要吩咐?」
何仙姑笑瞇瞇打量著她們,並沒急於交代任務,問道:「你們知道你們姓甚名誰,是哪裡人氏嗎?」
九姐妹對視一眼,又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二公主朱由花道:「我們只知道自幼就在島上跟隨師傅學藝習武,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包括親生父母是誰?一概不知。」
「嗯!」何仙姑點點頭,半晌才道,「為師現在就告訴你們真相,希望你們不要責怪為師隱瞞到現在。其實,為師是為你們好好學藝,而杜絕其它雜念。」
「我們知道師傅良苦用心,我們感激還來不急呢,怎會責怪您老人家?」三公主朱由霞一副善解人意的心態,「請師傅說出我們身世,我們心裡也有個數。」
「好的,為師現在就告訴你們的身世。」何仙姑瞅著九姐妹那一雙雙期待的目光,歎息一聲,「你們都生在皇族之中,本該在人間享受榮華富貴,為師卻將你們帶到蓬萊島上學藝,過著清苦乏味的生活,你們是否怨恨為師呢?」
「師傅既然帶我們上島學藝,一定有原因的,我們決不怪您。」朱由美道。
「是呀!為師是有目的的。」何仙姑開誠佈公道,「你們乃是異母同父的姐妹,你們父親是大明光宗皇帝朱常洛的親生女兒,貴為公主。那一ri你們由皇帝寵愛的李選侍,帶你們在皇宮御花園玩耍;正趕上為師周遊三山五嶽路過京師上空,被你們頭頂射出的紅氣,擋住了去路。為師掐指算來,你們與為師有師徒之緣,便施法將你們帶到蓬萊島學藝。歲月匆匆,十年光陰一晃便過去了。」
九姐妹聽後,面面相覷,不知是感激師傅,還是憎恨師傅?面部表情非常複雜。五公主朱由榮問:「師傅,您當時將我們帶上島,那時我們還小,而且不記事,不知道什麼叫痛苦;可是,對於親生父母來說,那種失子之痛是難以言喻的,不知您考慮過做父母的感受沒有?」
「為師何曾沒考慮過?」何仙姑作出解釋,「失去子女不過是小痛,忍受一個階段的折磨便過去了;要是失去國家,那任何力量也挽救不回來的。如此長痛不如短痛,以失去子女與失去國家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
「師傅,我們被您說得一頭露水,什麼長痛呀短痛的?」六公主朱由chun問。
何仙姑淡然一笑:「你們這些丫頭,看來還沒有真正理解為師的良苦用心。從你們祖父萬曆王朝起,大明江山已經走向衰敗,易主已成定局。你們祖父駕崩後,你們父親朱常洛登基後僅僅一個月就病故了,而你們的皇長兄朱由校,十六歲就繼了皇位。對於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來說,能挽救岌岌可危的大明江山嗎?此時,朝中大臣,拉幫結派,互相攻擊;這給一個大宦官趁機篡了權。」
七公主朱由荷忍不住問:「師傅,是哪個大宦官篡了權?請您明示。」
「他是太監魏忠賢。」何仙姑對魏忠賢的身世,作了重點解釋,「這個魏忠賢,一五六八年出生於河北省肅寧縣,初時家道貧寒,目不識丁,但卻學得騎馬、射箭之術。由於他整天與市井無賴混在一起,出入賭場、妓院,因此欠了一屁股賭債。在賭徒逼債之下,東躲xizang,無可奈何之下,流落到京城。在遊樂場中,他發現宮庭太監出手闊綽,便自閹入宮。起初在司禮太監孫暹門下,後來又到甲子庫當差,撈了些油水,逐漸富裕起來。手裡有了錢,他便上下打點,深得太監們喜歡。他是有野心,不甘人下的人,繼續耍手段,往上攀爬,通過太監魏朝介紹,投入到總管王安門下,頗得信用。」
「看來他是時來運轉了?」八公主朱由菊插嘴道。
「是的!」何仙姑點點頭,「自從你們父皇駕崩後,你們皇長兄朱由校繼皇帝位。當時宮中發生移宮案,朋黨之爭愈加強烈。這時,皇帝nǎi娘客氏得寵。魏忠賢為了接近皇帝,便與客氏搞上關係,害死與客氏對食的魏朝,取代了魏朝的對食,通過客氏介紹,接近了皇帝,深得皇帝的信任。為了權利,魏忠賢又把下一個暗殺目標對準了總管王安。找外臣他的同鄉給事中霍維華彈劾王安,使熹宗皇帝將王安降為南海子淨軍,在王安上任的途中,派人將他殺害。」
九公主朱由梅憤然道:「這個魏中賢野心勃勃,太可惡了。」
「他的野心不過是百家姓才開始,更大的野心還在後面呢。你們不要急躁,讓為師慢慢道來。」何仙姑繼續講敘,「王安死後,魏忠賢升任司禮秉筆太監,總管宮庭一切事務。魏忠賢奪得總管大權後,便與客氏狼狽為奸,殘害**嬪妃,革封禁閉的,誹謗賜死的,手段慘不忍睹。與此同時,與外臣勾結,將魔爪伸向朝中大臣,使多少東林黨人慘死在他的手裡,最突出的便是『六君子』。此時,朝中許多大臣為了個人的切身利益,拜倒在他的麾下,成為閹黨團伙。在他權傾朝野之後,自封為九千歲。」
「這個閹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公主朱由英怒氣沖沖道。
何仙姑又道:「魏氏閹黨權傾朝野之後,更加專橫跋扈,凡是朝庭中,他覺得有威脅的人,一個個加以剷除。首先與客氏聯手,用藥使張皇后墮胎,再捏造罪名,污蔑張太師與張皇后準備篡奪皇位;將他們押上午門斬首。」
九名公主聽後,臉上流露出憤恨之色。二公主朱由花急切問:「皇嫂與張太師一家都遭斬首了嗎?」
「沒有!」何仙姑搖搖頭,「就在三通炮響之後,劊子手大刀即將砍下之際,天空驟變,隨著一聲驚雷之後;突然從半空中飛出一隻豹子,嚇得閹黨眾人屁滾尿流。緊接著,狂風大作,天昏地暗。待一切恢復正常之後,張皇后和張太師一家已經不見蹤影。」
「這就怪了,難道他們被世外高人救走了?」三公主朱由霞質疑問。
「你說得正是,他們被大雲山灑金洞長眉李大仙派黃巾力士和他的徒弟張豹救走了。那個張豹就是十五年前張太師遺失的兒子。因午門斬首,張氏一家得以團聚。現在張太師正在大雲山下陳嬰廟招兵買馬。」
「沒想到,我們離開皇宮,京城出了這麼多事。」四公主朱由美問,「閹黨還幹哪些壞事?」
「閹黨為了達到進一步篡權,攻克政敵,接下來便對幾個王爺下手。」何仙姑解釋道,「那幾個王爺也是你們同父異母的哥兄,先派奸細去王府臥底,接下來又派宮女去王府侍寢,以此將王爺纏住,結果被信王爺朱由檢識破,誅滅了奸細,而幾個宮女和一名叫趙凱的奸細,卻被須彌山玉壁洞洞主阿靈婆救走,他們乃旁門左道,將來必是正道人物的對頭。正所謂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閹黨施美女計失敗後,惱羞成怒,便假借皇帝之名,派兩名小太監去王府賜御酒;其實,那酒裡已經下了毒,結果此計又被識破。閹黨更是暴跳如雷,立馬發動廠衛和御林軍進行圍剿,在正陽門展開一場決戰。後來,幾位王爺和部分家丁女眷,被蒙古黑山老怪攜幾名力士救走,現在流落在江湖上。」
「哇!太觸目驚心了。」朱由榮驚訝得合不攏嘴。
何仙姑觀察著她們面部表情,道:「如果當初為師不將你們帶上島,你們同樣是閹黨的攻擊對象,說不定你們早就成為他們手下之鬼了?」
「原來師傅有先見之明,才使我們避開凶險。」朱由chun向何仙姑投去感激的目光,「對了,到現在我們自己的名子都不知道,以前您按一、二、三排列的。」
「好,為師現在就告訴你們。」何仙姑指著她們,「你們記好了,老大朱由英、老二朱由花、老三朱由霞、老四朱由美、老五朱由榮、老六朱由chun、老七朱由荷、老八朱由菊、老九朱由梅。」
九名公主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諱,臉上露出喜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