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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昆崳山遇險(五) 文 / 龔理成

    想到這裡,老鴇頭即忙站起身,笑容滿面,惺惺作態:「啊呀呀!原來是王爺駕到,令小店蓬蓽增輝。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王爺駕臨,與我等也是緣分。來來來!在下敬您三杯,姑娘們!給王爺杯子滿上。」

    「是,媽媽!」一名妓女抓起酒壺,在朱由楫面前的杯子裡斟滿酒,又在另一隻空杯裡斟滿酒,「媽媽,您到桌前坐下,與王爺碰幾杯,以表地主之宜。」

    「好的!」老鴇頭將椅子朝桌旁挪了一下,坐在王爺的對面,端起杯,「王爺,來,乾三杯,一來很幸運與王爺相識,二來老身作為東道主,以進地主之宜。」

    「不!我已經醉了,不能再喝,望掌櫃高抬貴手。」朱由楫瞇著眼,顯得醉意正酣。

    「哎!王爺如此說是笑話了,你們在王府裡,兩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整天與酒打交道,區區幾杯水酒怎能醉倒您?」鴇頭端著杯,目光緊盯著朱由楫,著憎怪狀,「王爺如此高傲,分明是看不起草民,讓草民羞愧得無地自容。如此這樣,草民還有何面目苟且偷生?不如一頭撞死在牆上,免得遭人羞辱。」

    說著,放下手中杯,站起身撩起衣襟遮住臉,著撞牆的姿勢。

    幾名妓女見此,一起圍上來有抱腰的,有拽胳膊的,央求道:「媽媽,您不要輕身,人家是堂堂的王爺,怎能與您同桌喝酒?論身份,論地位,乃有著天壤之別啊!」

    「我我他媽的這是何苦呢?這不是拿熱臉焐人家冷屁股嗎?」老鴇頭邊爭脫、邊流著淚,戲演得畢真,簡直是天衣無縫。

    朱由楫見此情景,急得抓耳撓腮,心想:「我乃是落難之人,如果為此小事鬧出人命來,多不仁不義?良心也會遭譴責的。」

    於是,他忍著頭暈腦脹,吃力的抬起手臂道:「掌掌櫃的,是我的過錯,你消消氣,我我捨命陪君子,來!喝,一醉解千愁。」

    「這就對了!」老鴇頭破涕為笑,重新坐到桌前,端起杯,「王爺,失敬了!喝下去,才是大丈夫,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朱由楫醉眼朦朧,慢悠悠端起酒杯,與老鴇杯子相碰,一飲而盡。

    「好!很好!」老鴇頭放下酒杯,笑微微道,「王爺海量,讓老身汗顏,姑娘們!給王爺斟酒。」

    「是,媽媽!」一名妓女提起酒壺,來到朱由楫身後,高聳的雙乳靠在他的肩上,蹭來蹭去,女人身上特有的異香,沁入朱由楫的肺腑,使他好像陶醉在溫柔鄉里;直到她磨蹭夠了,才替他杯子斟滿酒。臨轉身時,還忘不了抬手在他大腿根處捏一把,打趣道,「王爺海量,不知您的小弟弟是否管用,姐妹們等著與你小弟弟戲蝶遊蜂呢。」

    「丫頭,對王爺說話要尊重些,他不是紈褲子弟,知道嗎?」老鴇頭半真半假指責著,「你過來給老身斟酒。」

    「知道了!」那名妓女一路笑微微,來到老鴇身旁,替她杯子斟滿酒,「媽媽,您得加把勁,王爺已等得不耐煩了。」

    「快嘴丫頭,就你話多。老身會把握時機的。」老鴇白了妓女一眼,端起杯,「王爺,這是第二杯,一口悶了。」

    「掌櫃,我我真的不勝酒量,再喝真的要醉了。」朱由楫近乎祈求的樣子。實質上,老鴇和妓女對他的醉態已耳聞目睹。

    「沒事的,醉了有錦床繡被供您休息,還可醉臥美人掌,讓您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老鴇端著杯,等待著王爺的反映。

    「好,有您這話,本王醉了也醉得舒暢。」朱由楫端起杯,晃悠悠的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就這樣,在老鴇巧言令色,伶牙俐齒的勸說下,朱由楫連喝了六七杯。此時,他已醉得不省人事。伏在桌上,就像一頭酣睡的豬,一動不動。

    「王爺,你醉了嗎?不要再裝了,我們再來幾杯如何?」老鴇呼喚著,試探著他是否真的醉了。

    呼喚半天,也不見朱由楫回應,她又向一名妓女做個手勢,示意她到朱由楫身旁推晃。妓女會意,來到朱由楫身後,抬起雙臂,纖纖玉指在他的肩頭捏了捏,又輕輕推晃:「大哥,你真的醉了嗎?快醒醒,我們姐妹還沒跟你喝呢。」

    她推晃好一陣,也不見朱由楫醒來,便伸手拽他的耳朵,憎怪道:「醉得像豬一樣,扶不起的阿斗,扶不上牆的臭泥巴!」

    「好啦!好啦!別再戲弄他了,讓老身檢查一下他的行李,看是否有其它憑據,證明他是真正的王爺。」老鴇站起身,來到朱由楫身旁,伸手解下他肩頭包裹,放在桌面上,一層層放開。卻見包裹裡有兩身衣裳,還有九錠五十兩一個的銀元寶。

    老鴇和幾名妓女見此,驚訝不已,一名妓女拿起一錠元寶翻看著,見上面刻有「皇族專用元寶」的字樣,驚呼呼道:「媽媽,您看這上面的字,是皇族專用元寶,這個愣頭青是王爺毫無疑問。」

    老鴇聽後也拿起一塊觀看,其她幾位也跟著拿起觀看,一個個愛不釋手。老鴇看了一會,做個手勢:「姑娘們先別急著把玩,我們再搜搜他的身子,看是否還有其它珍貴物品?」

    於是,幾人一起動手,又從朱由楫身上,搜出一錠元寶,一塊腰牌和一塊玉鎖。幾人把玩一會,不敢收為己有,將它放在桌面上。

    老鴇望一眼仍然醉而不醒的朱由楫,又望一眼幾個妓女一雙雙貪婪的目光,旁敲側擊道:「這些銀錠都是皇家物品,那是價值連城。我們將十錠元寶藏起六錠,還有這個玉鎖,留待以後我們使用,其餘四錠仍然放回包裹裡,紮好繫在他的肩上,這塊腰牌放在他的腰帶上。」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一名妓女問。

    「報官!」鴇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胡知縣是魏忠賢的人,我們去報官,還要得到一筆賞金呢。」

    「如此說來,這個王爺可是我們搖錢樹了。」另一名妓女望著朱由楫酣然入睡,心想,「小王爺,通天大道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落到我們之手,就是插翅也難以逃脫。

    當下,老鴇將六個銀錠和一塊玉鎖拿到內室裡,鎖進箱子裡。不一會,從內室出來,吩咐幾名妓女:「你們在此守著他,如果我來遲了,你們千萬不要讓他逃脫了。」

    「媽媽儘管放心,我們會看好他的。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拿我們試問。」幾名妓女異口同聲,說得十分實在。

    卻說威海知縣胡敬原在縣衙大堂裡靜坐,或見一名驛差騎馬來到縣衙前,翻身下馬,將馬拴在拴馬樁上,然後大踏步跨進大堂。一班當差手握水火棍,立於大堂兩側,見驛差跨進來,知道京城有快報送至,也沒加阻攔。驛差來到堂前,從衣袋裡取出一封信函,雙手舉過頭頂,單膝跪地,口稱:「縣太爺在上,京城有六百里加急文書在此。」

    胡敬原聽說京城有加急文書,心頭一驚,吩咐道:「呈上來!」

    「是!」驛差站起身,將信函呈交到書案上。然後,後退幾步,躬身施禮道,「縣太爺,如果沒事,在下回驛站去,恐怕有來往文書而耽擱行程。」

    胡敬原坐在原位,只是揮了揮手:「你去吧!」

    「是!」驛差轉身出離大堂,從拴馬樁上解下馬韁繩,翻身上馬,一拍馬後胯「駕!」。那匹戰馬揚起四蹄,馳騁而去。

    驛差走後,胡敬原拿起信函,拆開封皮,取出信箋瀏覽。只見信中寫道:

    茲有簡懷王朱由學、齊思王朱由楫、懷惠王朱由模、信王朱由檢、湘懷王朱由栩、惠昭王朱由橏,謀朝篡位,圖謀不軌,當陰謀敗露後,殺死數百廠衛、御林軍後,逃出紫禁城。為了整治朝綱,安定社稷秩序,確保江山穩固,望各省州府縣衙,如發現叛王蹤跡,而抓捕押往京師者,賞白銀一萬兩,黃金一千兩。

    信的右下角覆蓋魏忠賢的私章和兵部的官印;並寫上年月ri。

    胡敬原看完信,沉思道:「幾位王爺都是身手非凡之輩,就連廠衛、御林軍都敗在他們手下,像我們無名之輩,怎能近得了他們的身?就是賞一座金山、銀山也沒那本事拿。除非他們走散了,再設計智取方可。不然,就是搭上身家性命,也無濟於事。」

    正值胡敬原浮想聯翩之際,忽聽公堂外「咚咚咚」一陣鼓點聲。胡敬原為之一驚,對公差道:「出去看看,誰在敲鼓喊冤?」

    「是!」有兩名公差應聲出離班列,轉身出離公堂。片刻,兩名公差將翠香樓老鴇帶進來。

    公堂兩旁公差見帶進『人犯』,水火棍一起敲擊地面,發出「咚咚」之聲,嘴裡一起呼喚:「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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