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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黑蛟施法(一) 文 / 龔理成

    第二章黑蛟施法

    卻說黑蛟駕祥雲來到泗州府朱家莊上空,念動隱身咒語,化成一道霧氣,繞朱登陽府宅察看著:

    首先,他看到大廳前的操場上,朱登陽身穿鎧甲,正在操練人馬。隊容井然有條,官兵們精神抖擻,擺兵佈陣,不亞於龍宮裡御林軍。

    黑蛟觀看片刻,心裡發出一陣慨歎,又隨風向後飄移。經過大廳上空,向內宅移動。這一舉此,就連候天犬也未曾發覺他。

    他不動聲色,繞趙美珍臥室的上空,向下俯視著,只見哮天犬伏在屋脊上,瞇著眼在養神。廂房門前,朱老夫人盤膝坐在蒲團上,目光凝視著被封閉起來的院門,嘴裡自言自語道:「四十九天多難熬?這才第五天,還有四十四天時間,真是度日如年。人人都想做皇帝,皇帝有什麼好做的?萬一在四十九天內將我老婆子熬死,什麼皇太后也化為烏有。老伴他真傻,為了讓兒子做皇帝,不惜自己的生命,就連屍體都脫得一絲不掛,拋進荷花池中,究竟能像他所說的那樣靈驗嗎?」

    黑蛟聽後,已知事情的原因。

    老夫人繼續嘮叨道:「我老婆子年歲已高,又能活動活動身體,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可是,美珍被關在廂房裡,四十九天不見天日,不悶傻才怪呢?假如是老爺子玩弄人生遊戲,一家人都被他耍了。」

    黑蛟聽後,心想:「這一家真是權yu熏心,想當皇帝,竟然想到點子上了,讓元始天尊撞個正著。我得攪亂她心神,讓她神魂顛倒,無心鎮宅。」

    於是,他用隔密傳音之法道:「朱老夫人,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一切都是空洞,子虛烏有!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聲音在胡麗華耳畔迴盪,餘音裊裊,經久不息。

    朱麗華抬起頭四處瞭望,卻不見任何東西,她感到十分驚奇,大聲呼道:「是哪位是外高人,為何不現身說話?讓在下一睹真顏?」

    黑蛟仍以隔密傳音之法道:「吾乃混元大樂金仙,超脫三界之外,你等**凡胎怎能看得見?」

    胡麗華道:「上仙,您既然超凡脫俗,在極樂仙界悠閒自在,為何還要過問凡間之事?」

    黑蛟道:「只因三千年前,仙界犯劫,萬仙陣中誤傷了許多不該陣亡的仙家,孽根未了,直至今日再入紅塵。」

    胡麗華道:「你們仙界之事,與凡間那是風牛馬不相及,更不關我們之事,還請上仙趁早歸入仙界,不要捲入紅塵之中。」

    黑蛟道:「只因你們朱家想做黃粱美夢,才引起三界再度大動干戈,使數以萬計的生靈遭受塗炭。要想避免這場血雨腥風的屠殺,你們朱家立即收斂起做皇帝的夢想。才能扭轉乾坤,國泰民安。知道嗎?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方為上上之策。」

    「你們神仙也有虛假之言。」胡麗華對天空道,「您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朱家引動三界大動干戈,簡直是一派胡言。在這之前,朝庭**無能,宦官專權,造成天下饑荒,哀鴻遍野。為了求一線生機,難民揭竿而起,才有李自成這樣的人物率眾起義,造成天下大亂。與此同時,關外滿清趁機興起,虎視中原。我們之所以祭壇敬天,操練人馬,不過是想維護大明江山不落旁人之手,以正道伐無道,何罪之有?至於你們仙界想趟這場渾水,也不干我們之事。」

    「好一張伶牙俐齒,巧舌如簧。」黑蛟冷笑道,「三十年風水輪流轉,大明江山已經歷十幾代,該易主他人了。不過,是輪不到你們朱姓家族的。你給我記清楚了,不要癡心妄想!」

    胡麗華分析黑蛟話的含義,覺得漏洞百出,想道:「這肯定是妖孽作祟,以此忽悠我,分散我的元神,好讓他趁虛而入。」

    想到這裡,她對天喊道:「你是哪方妖孽?竟敢冒充混元大樂金仙,在此胡言亂語,趁早滾開。不然,我決不饒你。」

    說著,她左手掌往空中一豎,一道耀眼閃電,從地上直升到太空。緊接著,她右手掌又往空中一豎,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個掌心雷打出。震得山動地搖,餘音經久不息。

    「哈哈哈」黑蛟一陣狂笑,「彫蟲小技,也敢在大仙面前現醜,真是班門弄斧,恬不知恥。好啦!大仙不跟你計較,吾走矣」

    聲音越來越細弱,直至在胡麗華耳畔消失。

    胡麗華抬眼望著天空,晴空萬里,連一隻過往的小鳥也看不到。

    黑蛟隱身在半空中,俯視著伏在屋脊上的哮天犬,心想:「好你哮天犬,你雖然使用隱身法,憑你這點道業,只能瞞過凡夫俗子的視線,怎能擋住我黑蛟的慧眼?我先放過你,待我到後花園轉悠一圈,看有何稀奇古怪東西後,再來逗你候天犬玩。」

    黑蛟化著一道清風,行至後花園上空,只見紫竹林內放出縷縷銳氣,如絲如帛,忽高忽低。黑蛟觀看一陣,掐指一算,已知奧妙,想道:「李靖,你身為天王,品行卻如此惡劣,竟然拿天兵天將的魂魄在此培養兵將,我要叫你枉費心機,化為南柯一夢。」

    於是,他將兵符取出,對著北海方向連拍三下,念動咒語。

    時間不大,只見半空中飄來一塊烏雲,至朱登陽家後花園上空停住,只見北海龍太子對黑蛟道:「元帥,招小神到此有何吩咐?」

    黑蛟指一下紫竹林道:「你看那片竹林,每一棵竹節裡,都藏有一名天兵天將的一魂一魄在裡面,采天地之靈氣,聚日月之精華,四十九天後,功德圓滿,所有竹子炸裂,從裡面蹦出十萬兵將,見風生長,直至成人形,走動自如為止。那可是一支堅不可摧的隊伍。為了使他們計劃落空,我令你施法力,冰凍紫竹林,將天兵天將的魂魄封閉起來,隔絕採集靈氣和吸取精華。」

    北海龍太子提醒道:「元帥,你我都是玉帝御封的興風布雨之神,如此一來,將要觸犯天條,輕者被囚禁於冷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重者被亂刀分屍,魂飛魄散,永無超度之日。」

    黑蛟不以為然道:「沒事的,萬一玉帝降罪下來,由我承擔。」

    「話既然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必推辭。」北海龍太子俯視一下地面,問黑蛟,「不知元帥需要冰凍多大範圍?」

    黑蛟不假思索道:「只在朱府範圍,其它地方就不必多費法力了。」

    「好,我就照旨行事。」北海龍太子念動咒語,片刻後彤雲密佈,冷氣習習,遮住了rise。

    隨著龍太子唸唸有詞,寒風越來越大,與此同時,天空開始飄起雪花,起初星星點點,過了一會,便是鵝毛大雪,漫天飛舞。

    一時間,竹梢上、竹竿上,地面上,已是皚皚一片銀白。

    卻說朱登陽正在客廳前的操場上操練人馬,忽見氣溫驟降,下起鵝毛大雪來。

    此時,正值夏季,兵勇們都穿單薄衣裳,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氣侵襲,雪花飄落到身上、臉上,如同針扎、刀刻一樣難受。一個個凍得青頭紫臉,渾身顫抖,上下牙齒直打架。

    朱登陽見此,於心不忍,對兵勇們說:「沒想到,六月天下起鵝毛大雪,今天放假一天。如營房裡有衣物,回營房穿。沒帶衣物的,回家穿。保護好身體,才是創事業、打江山之本。」

    兵勇們聽後,如獲大赦。有向營房跑去,有往家跑的。不一會,操場上已空蕩蕩,僅剩朱登陽、朱福和幾名家丁。

    朱福抬頭望著天空,滿腹狐疑道:「少主人,六月下雪,不知主凶主吉?」

    朱登陽道:「吉凶難料,人怎能知道天意?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隨從天意,人力難以扭轉乾坤的。」

    朱福慨歎道:「自從我們從京城回來,怪事不斷,讓人琢磨不透。少主人,老爺在世時,博古通今,天文地理無所不精,臨終前一定給您交代什麼,能否給我等透露一點玄機?」

    「這是天機,不該問的你就別問,免得引火燒身。」朱登陽沉下臉來。

    「是,少主人說得對,小的多嘴了。」朱福賠著不是。

    朱登陽望一眼幾名家丁,見他們凍得瑟瑟發抖,轉過話題道:「外面太冷了,回客廳去避避寒氣。」

    「是!少主人。」幾名家丁簇擁著朱登陽,向客廳走去。

    卻說候天犬奉御旨伏在少夫人廂房的屋脊上,對於黑蛟前來作祟,早已心知肚明,但為了保住天機,使黑狗星罩住紫微星,在四十九天內不能講話,不能離開屋脊,否則,將會前功盡棄。所以,自從奉命到來時,便念動隱身咒,將身體隱遁起來,**凡胎是看不到他的。

    多少天來,朱老夫人一直不知候天犬會伏在屋脊上。

    當黑蛟呼來北海龍太子來施法時,不一會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只見他將杏黃旗向空中一拋,嘴裡念動符咒。只見杏黃旗,繞著圍牆旋轉一周,又回到候天犬手裡。頓時,雪花紛紛飄落到圍牆外面,圍牆內的溫度,也跟往常一樣,絲毫也感覺不到寒冷。

    這時,圍牆外的雪已下有二尺多厚。

    在廚房做飯的兩名丫環,忽然見外面下起雪來。其中一名道:「天突然變冷,凍得實在受不了。走,去宿舍穿衣裳,順便替老夫人送件棉襖去。」

    另一名丫環道:「真是少見多怪,六月天下雪,從古至今,從未聽說,也未見過,偏偏讓我們親目所睹,真是一件幸事。」

    兩人邊走邊說,不覺已到宿舍門前,其中一名丫環取出鑰匙,開了房門,兩人邊撣著身上雪花,邊進入室內。兩人翻箱倒櫃,找出御寒冬衣穿了,頓覺暖融融的。一個穿著紅襖,一個穿著綠襖。隨後,兩人又找出一套顏色較暗的棉衣。

    紅襖丫環道:「這套棉衣顏色深,老太太穿上它最適宜。」

    準備就緒,兩人出了門,冒著雪向少夫人廂房走來。在她倆身後,留下深深四行腳印。但不一會,便被飄下的雪花填滿了。

    她倆來到廂房院門口,透過送飯孔向院內張望,不覺大吃一驚。只見整個院內片雪皆無,就連屋頂上,也不見一星半點雪花。更讓她倆奇怪的,老夫人雖然身穿單薄的夏裝,腦門上卻沁出豆大的汗珠。

    紅襖丫環道:「這個院內怪事連篇,你瞧見沒有?院外積雪二尺多深,院內片雪沒有,老夫人渾身還冒著汗,這是怪事之一。這些天,老夫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脾氣越來越怪,時常自言自語。你要問她話,還冷不丁衝你一句,讓人下不了台階。」

    綠襖丫環道:「這身棉衣是塞進去,還是不塞?」

    紅襖丫環道:「看院內情況,老夫人不會著涼的。你看她瞇著眼,像似入定一樣。如果我們打攪了她,一定沒有好臉色的。」

    「是呀!好心拿當驢肝肺。」綠襖丫環道,「既然凍不著她,我們也沒必要自討苦吃;我們走吧!」

    就在她倆即將轉身離去之際,忽聽院內老夫人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哪裡來的妖孽,敢在此窺視?不要走,吃我一個掌心雷,將你倆打現原形,看是什麼妖孽在作祟?」

    說著,左右掌齊發。頓時雷電交加,閃光耀目,雷聲震耳欲聾。將院門震得火光閃爍,嗡嗡顫抖。

    兩名丫環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毛骨悚然,倒退幾步。

    紅襖丫環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拉綠襖丫環的胳膊:「快走,此處不是久留之地。」

    兩名丫環頭皮發麻,脊樑骨冒著冷汗,十分艱難的往回走。每向前邁一步,積雪都要陷到她倆膝蓋以上。

    北海龍太子作了一陣法,對黑蛟說:「元帥,現在地上的積雪已有二三尺深,是否停下來?」

    「冰凍三尺,非一ri之寒。」黑蛟俯視一會地上,「先吹些涼氣,將積雪封凍起來,再下一尺多深雪,再進行封凍;連續三次,才能堅硬如鐵。就是在陽光直射下,十天八天也不會完全化成水的。在四十九天內,你每天給我作一次法,保持烏雲籠罩,飄雪不斷。」

    「好!」北海龍太子收住法咒,把嘴一張,一股寒流迅速向下擴張開來。

    這股寒流衝擊下來,使那些積雪錚錚著響,就像石磙在積雪上碾壓時發出的聲音。積雪在迅速收縮著,雖然比原先變薄,但卻堅硬無比。

    過了一會,北海龍太子停止吹冷氣,又施法力,下起鵝毛大雪。

    此時,黑蛟睜開慧眼向荷花池觀看,見池面上已結了一層尺把厚的冰,唯獨龍穴處,幾米寬長沒有結冰。除原有的五色彩氣外,還向上擴散著霧氣。

    黑蛟順著五彩氣體向上觀看,見空中有一塊黑色物體,籠罩在池塘上空,使它無法穿透九霄之外。他嘗試著向黑se物體吹口仙氣,只見它原處旋轉,就像固定在一根軸上,任你拉扯都不偏不移。

    黑蛟心想:「愛妻臨來時給我兩件寶貝,一件烏雲帕,一件鬧陽珠。烏雲帕接收取對方任何寶物。鬧陽珠的功效是:百邪不侵,萬寶不落。我不妨用烏雲帕試試它的功效,是否靈驗,在此一舉。」

    當下,他取出烏雲帕,念動符咒,祭與半空。頓時,只見金光萬道,銳氣千條。池塘上空的黑色物體,頃刻縮小起來,順著金光飄落到烏雲帕上。黑蛟收起符咒,接住烏雲帕,在看帕上那件物體,卻是一件長衫。他感到奇怪,心想:「一件長衫,能有如此**力,太匪夷所思,我得算算它的來歷。」

    他掐指一算,已心知肚明。原來,這件長衫被元始天尊施了法。他自言自語道:「我先讓你歸位,時辰到時,我自然會收你入囊中的。」

    他將長衫拋向空中,念動咒語,說聲:「疾!」

    長衫又恢復原來形狀,將池塘上空罩住。

    黑蛟留北海龍太子在紫竹林上空繼續作法,自己卻化著一道氣體,行至少夫人廂房上空。忽見廂房到圍牆周圍,一點雪花都沒有,深感奇怪。他想道:「這一定是候天犬從中搗鼓,看來,他身上一定有奇珍異寶。我先放他一碼,重要目的能打動少夫人的心,讓她能跨出房門,哪怕捅破一點點窗紙,一切奧妙就會被破解。」

    想到這裡,他學著朱利安的口音,以隔密傳音之法,說:「兒媳,你聽懂我的口音了嗎?」

    正在室內閉目養神的趙美珍,忽然聽到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她感到奇怪,突然睜開兩眼四處打量一會,室內除兩盞長明燈外,還有供自己食用的物品,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存在。她突然喝道:「你是誰?在此搗亂!」

    黑蛟道:「孩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我是你公公呀!」

    趙美珍道:「胡說八道,公公已過世了,決不能再復活的。」

    黑蛟道:「不錯,我是過世了,可我的靈魂還在;你知道嗎?我癡心妄想,讓兒孫後代做皇帝,卻觸犯了天條,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今天被小鬼押解到此,讓你們立即放棄非分之想,出至室外,憑著我們朱家的財物,幾代也享用不盡的。」

    趙美珍沉下臉道:「公公,您怎能出爾反爾?當初是您提出來種種條件,要我和登陽按計執行,保朱家登上皇位,享萬世之福,現在改口,已晚了。」

    黑蛟道:「那是我一時糊塗,權yu熏心,才導致犯了天條。你們可憐我在地獄受苦,放棄一切妄想,還來得及,不然會禍及滿門的。」

    趙美珍怒容滿面,雙手摀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既然按部就班,就要堅持下去,堅持就是勝利。」

    「小孩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黑蛟仍不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快快懸崖勒馬,方能保住朱家一脈香火。不然,將會遭滅門之災。只要你推開房門,或者捅破一點窗紙,一切災難就會化解。」

    趙美珍語氣十分堅定:「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就是雷打火燒,也改變不了我的信念。」

    黑蛟冷笑道:「如此固執,那就走著瞧!時辰已到,小鬼催我回去,你在四十九天內想好還來得及。我走啦!我走啦」

    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遠,直至在耳畔消失。

    趙美珍覺得公公的話也有道理,心想:「自從被封閉在這兩間廂房裡,比坐牢還難受。沒有陽光,沒有新鮮空氣,也沒有人能說上一句話,猶如相隔兩個世界。四十九天,如此漫長時間,讓我如何熬過去?不過,已過去十九天了,還有一個月時間,總會熬出頭的。」

    她想了一會,自己在給自己鼓勁。

    黑蛟戲弄趙美珍一會,卻未能打動她的心。心想:「這個女人心高氣傲,堅如磐石,看來我要軟硬兼施,恩威並舉,才能牽動她的心。只要她總是想著做皇后的夢,我就有辦法讓她落入我的圈套,俯首聽命。現在將她放一步,我再來戲弄候天犬一番。但不知侯天犬身上有何寶貝,讓他將寶貝亮一下相,我就有辦法將它收取過來。」

    想到這裡,他手掌一翻,將一對八楞紫金錘子擒在手裡,兩錘相碰,金光亂炸,發出晴天霹靂一聲響,沖屋脊上喊:「哮天犬,你在屋脊上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幹嘛的?那是人家民宅,你如此不守規矩,不是有損眾神的威望嗎?要是你主子楊戩知道你惡行,也不會饒你的。」

    哮天犬伏在屋脊上,一動不動,對於黑蛟的問話,充耳不聞。

    黑蛟又道:「你不要豬鼻子——裝象,你不吭聲我就沒辦法治你了?你給我聽著,我叫你躺著,你不敢站著。今日天,我要讓你嘗嘗你黑爺爺的厲害。」

    哮天犬仍然不理他,默默想著對策。

    黑蛟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只見他將手中的金錘祭在半空,嘴裡念動咒語,金錘流星一樣下墜,直朝候天犬腦袋砸下來。

    眼看就要砸到哮天犬頂光皮時,只見候天犬不慌不忙,將杏黃旗向上一揮,金錘滴溜溜旋轉著,直向太空飛去。

    幸虧黑蛟伸手快,接住錘柄,才不至於飛到南天門去。

    黑蛟見哮天犬手裡的杏黃旗,已知此物,乃是玉虛宮的寶貝,厲害無比。心想:「我不將此寶收來,是無法接近廂房的。我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他寶貝脫手?」

    正所謂急中生智。思前想後,他終於有了辦法。

    於是,掏出兵符,對著東海連拍三下,念動符咒。不一會,只見巡海夜叉帶著一班蝦兵蟹將,駕雲而來。

    夜叉和蝦兵蟹將齊刷刷跪倒一大片,口稱:「元帥,您招我等來有何吩咐?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等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黑蛟道:「過一會,我施移山倒海之法,將海水移到圍牆周邊,你等各持兵器,將圍牆築通,讓海水灌到院內即可。」

    夜叉道:「沒問題,這點小事攔不到我們,讓它連根拔起都行。」

    「那好,你等退到一旁,我要施法力了。」黑蛟向蝦兵蟹將擺擺手。

    蝦兵蟹將心神領會,退到十里開外,停在半空。

    這時,只見黑蛟踏罡步鬥,舞動雙錘,嘴裡唸唸有詞。

    不一會,聽到嘩嘩之聲,由遠而近,嘩嘩聲越來越大。時間不大,海水洶湧澎湃,捲起浪花幾丈高,直衝院牆撲來。

    潮水之聲,驚動了老夫人,怒目而視,大吼道:「是哪方妖孽在作祟,將洪澤之水淹到朱家莊來,還不退潮,等待何時?不然,我發出掌心雷,讓你這班妖魔,統統現原形。」

    黑蛟用隔密傳音之法,對胡麗華道:「朱老夫人,你那點小伎倆能唬倒誰?你有多**力使出來瞧瞧?」

    胡麗華怪眼圓睜:「你是誰?報上姓名來,我掌下不死無名之鬼。」

    「哈哈哈」黑蛟一陣狂笑,「癩蛤蟆打哈氣——口氣可不小呢?無名之徒,也敢胡言亂語,真是夜郎自大,不自量力。」

    「好,那你就等著瞧。你今天遇到老娘,算你死定了。」胡麗華右掌一伸,一道耀眼白光,直衝雲霄。隨即,左掌一伸,轟隆一聲巨響,震得山動地搖,如天崩地塌一般。

    「彫蟲小技,老巫婆,你這一招只能嚇嚇小鬼而已,對於我們得道神仙,連

    一根毫毛也傷不到的。」黑蛟譏諷道。

    胡麗華怒不可遏:「你這個妖道,敢罵我是老巫婆,你活得不耐煩了。看打!」

    說著,雙掌齊發。閃電雷聲,驚天動地。

    「老巫婆!老巫婆!你不要枉費心機了,你一個孤老婆子,整天守在這裡,做白日夢,到後來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知道嗎——你?」黑蛟故意激怒胡麗華,讓她白白的消耗體力。

    胡麗華抑制不住心頭怒火,又是雙掌齊發,左一掌,右一掌,一發而不可收拾。連珠炮的雷聲、閃電,越來越變得低沉、暗淡;到最後,已失去了雷聲、閃亮。只見她手舞足蹈,像發了瘋一樣。當她的體力消耗完後,便一頭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黑蛟仍在撩撥她:「老巫婆、臭烏婆,你開始時的精神哪去了?有本事顯出來呀?裝什麼熊?」

    胡麗華越聽越來氣,想掙扎著爬起來。可是,她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就像灌上鉛一樣,想動一下都不容易。她長歎一聲,慢慢的闔上雙眼

    黑蛟見制服了胡麗華,繼續施法,只見他忽哨一聲,夜叉和蝦兵蟹將駕雲而到。

    夜叉向前抱一下拳:「元帥,有何吩咐?」

    黑蛟吩咐道:「我令你們圍在圍牆周邊,用兵器將院牆的磚塊統統撬開,將它夷為平地。

    「是!」黑蛟應了聲,對蝦兵蟹將道,「夥計們!給我動手!」

    蝦兵蟹將聽了命令,紛紛落在水面上,圍在院牆周圍,揮動兵器。有的撬,有的砸。一時間,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黑蛟在半空中俯視著候天犬,看他有何舉動?而手卻伸進懷裡,偷偷掏出烏雲帕,準備收寶。

    候天犬不知是計,掏出杏黃旗,拋向天空,想讓圍牆如銅牆鐵壁,敲打不動。

    可是,咒語還沒來得及念,只見黑蛟將烏雲帕祭在空中,念道:「好寶,好寶,不將杏黃旗收來等待何時?」

    只見烏雲帕金光一炸,光華將杏黃旗裹在中心,吸入到帕面上。

    黑蛟念動符咒,將手一伸,烏雲帕落到他掌心,連同杏黃旗揣進懷裡。

    哮天犬見杏黃旗被收去,心裡著急,迅速將定水珠從寶囊裡掏出,準備應付海水灌入院牆內。

    夜叉帶領蝦兵蟹將敲擊院牆磚塊,叮叮噹噹,敲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未見一塊磚頭被撬起,猶如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黑蛟見此,十分焦急,斷喝道:「你們都是班廢物,後退幾丈,看我的。」

    夜叉和蝦兵蟹將鬧了臉紅脖子粗,向後一躍,已到十丈開外。

    這時,只見黑蛟舉起八楞紫金錘,就要朝圍牆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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