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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失蹤的消息讓劉徹很震驚,但此事並未聲張,悄無聲息的按壓了下去。他命衛青暗地裡查明茗丫的去向和衛子夫的下落,卻久久不得回音。
在桑弘羊府中,衛青氣憤的擊桌怒斥著眼前的女子「荒唐!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去血洗長門宮,你當真以為可以任意而為嗎?」
茗丫嘴角冷笑,輕嗤到「你不是說真相便是皇上說的那樣嗎?那我給師父報仇又有何錯?倒是你,被皇上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小師妹!」衛青隱忍著怒氣喊到。
「不要叫我小師妹,我早已不是暗衛,又怎麼會是衛大將軍的師妹呢?」
衛青和茗丫說話說不下去,只好問向一旁悠閒喝茶的桑弘羊「她不說,那麼你來說吧,你們把我三姐藏哪裡去了?」
桑弘羊放下茶杯說「衛兄,茗丫並未騙你,我們並未抓你的三姐。「可是陛下說……」
茗丫突然站起說「是是,陛下說,又是陛下說,他說的就全對,我們說的你就不信,你究竟要給他騙到什麼時候?」
衛青低頭皺眉,又問「那你們想殺她的事實,是千真萬確的吧?」
「是。我不僅想殺她,我還想殺劉徹,我也想殺你!你難道今天才知道麼?」
看著頗為激動地茗丫。桑弘羊安撫著她坐下,後又走到衛青跟前說「她這些年心中難受。你就體諒了她吧。我讓她去劫衛夫人出來,並不是想殺她,我只是想再調查調查當年的事情,我總是覺得衛夫人不是真的瘋了。而且事實是我們沒有抓到人。」
衛青回想到他們共同調查地這麼些年,桑弘羊的確不曾騙他。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
當年他們因為共同地目的走到一起,雖說不上推心置腹,但至少是坦誠相待的。他也懷疑衛子夫並不是真的瘋癲,他也同樣十分想瞭解真相,真相一天不明瞭,劉徹心中的那根刺永遠拔不掉,那麼他也得不到劉徹地完全信任。
衛青心中苦笑,劉徹對他的不信任,如今便是明晃晃的表現出來了。明明是自己的暗衛將人藏了起來。卻要他多方去調查,是想以辦事不利給他處個罪責嗎?
他一無所得的回到宮中,面對了劉徹的雷霆怒火後。只覺得想透透氣,便一個人失意的走在大街上。出神的想著種種事情。
年湘在街角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衛青眼中。他不自禁地更了上去,走了一段之後他只覺得自己可笑。為何要跟蹤一個姑娘家呢,這樣未免太猥瑣了。
正當他要掉頭回轉時,他突然意識到這條巷子的盡頭便是山泉居。衛青的警覺性再次突起,山泉居自司馬相如離京之後便無人居住,她是如何知道那裡,去那裡又是為何事?
他更加注意地隱藏好自己的身影,悄悄地跟進了山泉居。年湘一路雖然多有注意,但是無奈還是未發現衛青在跟蹤她,當她來到山泉居時,霍去病找來照顧衛子夫地一對老夫婦將她引了進去,說「那位夫人今日的精神好了些,只是東西吃地仍是不多,但安靜許多了.,電腦站.」
「辛苦安伯、安嬸了。」年湘謝到。
安伯和安嬸是早年受過霍去病恩惠的,霍去病本不打算去麻煩這對老夫妻,但是他府中和軍中的人都不能隨意調動,便只好找到他們,撒了個謊請他們過來幫忙。
安嬸見年湘過來,感歎的說到「方姑娘,你要好好勸勸你嬸嬸,可不能因為男人不要了,就如此輕生,這命吶是老天給的,可要好好珍惜。」
年湘說「我會好好勸我嬸嬸的,你們勞累了幾天,我現在來照顧我嬸嬸,你們好好休息下吧。」
他們二人口頭上雖答到不要緊,但是老人年紀來了,且讓衛子夫沒日沒夜的鬧了幾天,眼下真是累極了。
年湘待他們回房後,慢步走到衛子夫的房前。從擄了衛子夫之後,她們一直未正式的打過照面,此次,年湘決定見見衛子夫。
木門「吱呀」著打開,昏黃的夕陽照進房中,打在衛子夫蒼白的臉上。她伸出枯瘦的手來抵擋陽光,並警惕的看著來人是誰。
陽光從背後照向年湘,她的面容隱藏在黑暗裡,衛子夫看了半天沒有認清楚,只是慌亂的喊到「不要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不要殺我……」
年湘帶上房門,唯一的一束陽光再次被擋在門外,房中再次變的昏暗。她輕輕走到衛子夫身邊,握住她顫抖的肩膀說「我不殺你,只同你說說話。」
衛子夫稍安定了一下,再次抬起了頭,但當她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時,她連滾帶爬的逃向床的另一邊,抱頭哭喊到「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的……」
「不是你又是誰?」年湘故意低沉輕幽的將話說出來,嚇的衛子夫又是一個寒顫。
「不要……不要……」看著漸漸走進的年湘,衛子夫哭喊著,雙手也不斷的揮舞著。
「是誰……是誰?」年湘逼問到。
衛子夫抓狂的說「是她說只要你自殺,就可以讓你魂飛煙滅,我不同意,但她還是偷偷做了,正的不關我的事啊……」
年湘心驚。原來阿嬌真的是魂飛煙滅了,那自己地存在又代表什麼呢?
「她是誰?是楚服對不對?」
衛子夫慌亂的點著頭,喊到「要報仇你找她吧。不要找我……真的不是我干地……」
得到了一個結果之後,她又問到「那年湘呢?你們對年湘下了什麼巫蠱?」
衛子夫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說到「她是自己投水自殺地,不干我的事,沒人對她怎麼樣。」
對於自己七年前的事情,年湘心中一直都覺得奇怪,如果說當時身上的灼熱之痛是有感於阿嬌。但她最後為什麼會失去直覺溺水,又是怎樣重生的呢?
衛子夫現在地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看來她的確不知道了。
躲在屋外的衛青將屋內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裡,他的手心漸漸變涼,心中疑惑陡升。正當他準備進屋現身的時候,院門那邊出現動靜,有人進來了。
衛青又換了一個地方隱藏,剛躲好,就看見進來的人竟然是霍去病!
霍去病進來之時。年湘正好從屋內走出來,看見霍去病來了,她說「衛夫人情緒還是不太好。剛剛才睡下,就不要打擾了吧。」「不知姨母的病該怎麼辦。又不敢隨意請人來看病。這麼拖著可不是辦法。」霍去病不無擔憂的說。
「心病源自心魔,誰也幫不了她。」
聽年湘這麼說。霍去病又何嘗不知她指地是什麼呢,但是衛子夫畢竟是他的姨母,他總是希望她好的。
年湘又說「長門宮出了這麼大地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霍去病說「陛下好像派人在查辦此事,但是究竟怎麼在查,我尚不清楚,也不知道在能藏多久。」
他們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外走去,衛青待他們走遠後走了出來,從窗戶中看向衛子夫,她昏睡之中仍在顫抖,她的心底到底受了多大地折磨!
思量再三之後,衛青決定不把此事告知劉徹,也許衛子夫待在這裡要好一些。雖然剛剛那名女子恐嚇了衛子夫,卻未曾真正地傷害她,而且有霍去病照料,她應該會無事的吧。
出了山泉居,衛青徑直來到鳳滿樓,龜公見衛青來到,趕緊迎接到「大將軍肯光臨鳳滿樓,真是讓本樓蓬蓽生輝,您是想吃飯、聽曲,還是要找哪位姑娘呢?」
衛青臉色鐵青,來這種地方實在不是他所願,但是他現在實在有事情想問李延年,只好來了。
「給我一間包廂,將李樂師請來,就說故友來探他了。」
龜公將衛青安置好了之後,迅速地去請李延年,等了好久,李延年終於慢吞吞的出現了。
看見衛青,他皺了眉頭,似乎是不願見他一樣。
「衛將軍今日怎麼有興趣來這種煙柳之地?」
衛青示意李延年坐下,並說「我是有事想要問你。」
聽了這話,李延年別過頭說「你所問的,我當年都告訴你了,你為了你的姐姐,我為了我的妹妹,你若要拿此事去要挾我小妹,我也無話可說,這本就是我們兄妹該承受的罪孽。」
衛青搖頭說「並不是那件事情。我是想問另一件事情,年太醫當年為何而死?」
李延年聽到問題的那一瞬間,便愣住不說話,心裡似是沉入萬丈深淵一般,即內疚又撕痛。
「你當年不曾問我,現在又懷疑年太醫的死於我有關?」
衛青說「我當年以為她的死也是受巫蠱所控制,可是我近日得到消息得知,她當年並不曾被人下蠱,那麼到底是何事會讓她自盡呢?你們兄妹既然有本事得知皇后不孕的真實原因,又借我三姐之手讓皇后得知,在那件事情當中,你們是極有份的,如此,年太醫的死,也有可能是你們所為!」
聽到衛青的指責,李延年並沒有憤怒,也沒有激動,而是悄然留下了淚來!
看著那兩行清淚,衛青聲音柔和了一些說到「其實我早該想到,你辭官離宮,與李夫人斷了關係,這分明就是為了贖罪,你改名為延年,就是在向年湘贖罪,對不對?」
李延年緩慢說到「不錯,當年的事情的確與我們兄妹拖不了干係,妍兒既然做了那樣的事情害了恩公,那麼我怎麼可以原諒她?」
「到底是何事?」
李延年深呼一口氣,回憶著當年的事情說到「在長門宮大火那天,年姑娘剛被聖旨傳回宮中,我便被令侄霍去病找到,他要我將一個靈符帶進宮交給年姑娘,否則她會有性命之憂,而後急匆匆的走了,說是有其他要事要辦。
我一個宦官是無法探視犯人的,便帶著靈符進宮找到妍兒,讓她帶我去探望年姑娘,誰料她知道了此事之後堅決不讓我去,而且奪過靈符將它撕毀。
妍兒說年湘是她最大的絆腳石,她不能讓她安然的回到宮中,否則陛下眼中永遠看不到她。我氣她忘恩負義,但靈符已毀,我也沒有辦法,誰料那天晚上,年姑娘便真的去了……」
聽完李延年的回答,衛青驚訝極了「是去病讓你交的靈符?」
李延年答道「是,小霍公子與年姑娘在宮外交往甚密,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見他說的那樣認真,便知事情不簡單,誰料我還是沒有將事辦成。雖然後來小霍公子意外失憶,不會再有人知道這個事情,但是我自己卻原諒不了自己。」
衛青靜坐著思考了一會,此事雖有李延年口述,但他拿不出證據,而且若讓李延年真正去指證李妍,只怕沒多大的保障,萬一他到時候不承認,只怕劉徹還會以為他要栽贓嫁禍。想罷,他辭別的李延年,轉而去了桑府,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私下來解決吧。
待衛青將衛子夫和李延年的話都說於桑弘羊和茗丫聽後,有人恍惚有人氣憤。
桑弘羊說「真有這樣歹毒的巫蠱,竟然要毀人魂魄!那叫楚服的人怎麼如此惡毒,她此時又在哪?」
衛青回答道「當年搜索過施蠱之人,但是一無所獲,現在時隔多年,我們又去哪裡找呢?」
茗丫的手指已被自己捏的咯咯作響,嘴裡反覆咀嚼著兩個字,桑弘羊湊近了一聽,竟是「李妍」二字,他嚴肅的說到「茗丫,你不能隨意亂來!」
「如今已知師父是被她害死,你還要我坐等什麼?」
桑弘羊歎氣說到「你為何一遇見你師父的事情,就這樣急躁衝動,事情還未弄明白,你殺了李妍便是抱了仇了?」
茗丫被桑弘羊一語驚醒,是呀,李妍只是沒有將靈符傳遞給師父,那師父究竟是為何而死,這靈符又有何作用呢?
想到不解之處,茗丫憤恨的跺了下腳,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桑弘羊踱步幾周之後問衛青「此事的關鍵還在於你的外甥霍去病,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可恨他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了。」
衛青同樣皺眉,事情似乎又走入了一個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