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吃下一棵紫心蘭花,全身運轉,卻發現這具身軀太過虛弱,不能呈受紫心蘭花的霸道力量,靈力幾乎暴體而出,梅如雪在床上翻滾,好不容易壓下這股霸道的力量,全身汗水淋淋,卻發現靈力不僅沒有恢復,反而少了幾分——原來,半棵紫心蘭花是這個異世身軀所能呈受的極限!
恍惚間,聽見小月兒門外驚喜的叫聲:「小姐,快出來,皇上來了!指名要見你!」
驚出一身冷汗,前晚的事看來已經暴露,看看左右想要跳窗逃走,才發現窗戶全開在長廊——比從門口出去好不了多少,再說,自己走了,小月兒怎麼辦呢?
調整面上表情,打開房門,小月兒驚喜交加的面容正在眼前,正思考著要不要打昏小月兒一起逃走。
四面危險氣息如潮般湧來,將自己包圍其中。
德公公鴨公般的聲音響起:「娘娘,皇上在正廳恭候,請娘娘立刻見駕!」
梅如雪轉過頭來,德公公手握拂塵,恭身請示,眼中分明閃過一絲得意。
梅如雪勉強笑道:「德公公,愧不敢當,我已不是娘娘,你能不能改改稱呼?」
德公公面容逾加恭敬:「娘娘永遠是皇上的娘娘,奴才豈敢不恭。」
梅如雪嘴裡發苦,唯有跟著德公公向大廳走去,第一次產生無所適從的感覺。
大廳內侍衛雲集,鮮衣怒劍,擁著年輕的皇上——金銘。
聶鐵影在站在侍衛之中,看見她來,躲閃著她的目光。
他只著平日的便裝,簡潔流暢,卻更顯得整個人風神俊秀,目若點漆。看見梅如雪戰戰兢兢低頭走進,嘴角含笑:「朕的梅妃,朕還從未見過,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怎樣的顛倒眾生!」
梅如雪聽著他貓戲老鼠般的聲音,氣不打一出來,猛然抬起頭來,挑釁地望著他,看見他脖子上受傷的地方被高高的領子遮著,忽掩嘴而笑:「皇上好冷嗎?竟穿如此高領的衣衫?」
旁邊宮人大驚失色,一時間人人望著她,如同見到將死之人。
見到她的笑容,如雪中紅梅綻放一般,皇上哈哈大笑,溫和寬厚的笑聲傳遍整個大廳。
見到皇上笑容,德公公目光現出慈愛的光芒,這孩子,有多長時間沒笑了?
梅如雪尷尬而立,望定皇上,心中思索脫身良策。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太監通稟之聲:「太后娘娘駕到。」
今天是怎麼啦,全趕到一塊兒來了,最冷清的慈庵堂竟熱鬧過壽景宮?
「老遠就聽到皇兒的笑聲,不知所為何事?」太后娘娘慈謁的聲音響起。
皇帝體貼上前,扶住母親:「母后也來了,聽聞母后前日所言,知慈庵堂有一奇女子,兒臣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太后娘娘喜道:「那皇兒是不是應承……」
皇帝笑道:「母后的懿旨,兒臣自當尊從,就赦免她的禁足之罰,除卻貴妃封號,跟在孩兒跟前,做一名常在吧!」
常在是最低等的嬪妃封號,僅比普通宮女高一個等級,但對慈庵堂眾宮人來說,這可是開了一個特例,人人皆露出羨se。
太后聽到他的安排,面色一僵,但梅如雪到底曾是皇上的妃子,這口氣卻發做不得,微微笑道:「皇兒到底念著舊情,這麼安排,我就放心了,不會埋沒這麼一個可人兒。」
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梅如雪來到葉姑姑房中,向她告別,葉姑姑眼中露出複雜光芒,似欣喜,又似哀傷:「你是慈庵堂建成以來唯一走出去的人,以後,可要自己保重了,宮中風雲變幻,你可要小心……」
梅如雪手撫葉姑姑臉上傷痕:「姑姑,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臉上的傷。」
「傻孩子,你還記得這個!」葉姑姑沉默良久又道:「說句不該說的話,不要同皇上走得太近,在這宮中,皇上並不能保護你什麼……」
梅如雪淡淡一笑:「皇上——,現在可恨死我了。」
葉姑姑眼望於她:「怎麼——?」
梅如雪卻不答話,只道:「姑姑保重,以後有機會我會常來看你的。」起身告辭。
壽景宮中,太后重重坐下,閉上雙眼,旁邊宮女,見神色不對,忙屏息靜氣,輕手輕腳,過來捶背揉腿。
太后呼了一聲痛,一腳踢過去,將正幫揉腳的宮女踢在地上,罵道:「賤婢,你想揉死我啊,小安子呢,叫他來……」
一旁一直跟著的太監總管寧公公心知肚明,忙揮手讓她退下,親自動手,捏著太后的肩膀問:「主子,您別生氣,這次咱們雖然棋差一著,但未嘗不是好事,從此有梅如雪在皇上身邊,為我們互通生氣,豈不更好?
「皇上明明知道靖王爺求我將這丫頭送給他,卻故意來這麼一招,他這是明目張膽的和我作對!」
「靖王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又何必……」
太后歎了一口氣:「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心想,就幫他一次吧,誰曾想……」
寧公公見安公公走了過來,忙道:「小安子,快過來,幫太后捏捏……」
可憐的羅剎少主啊!淪落到幫人捏腳——雖然這腳是太后之腳。
安公公心中歎息,面上卻露恭se,將新近學的葵花寶典中穴位運行之法融合到按摩之中。
「小安子,你的手勢真是越來越好了,病了一場,技藝提高不少,看來我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太后歎息道,「小安子,你看,皇上今次行事是不是太過了?」
「說到底,梅妃是皇上的妃子,皇上這樣做也無可非議……」
太后點了點頭:「這次就算了,看來,靖兒那裡只有另外幫他找一個了。」
安公公心中忽然有一種感覺,太后對靖王爺比對皇上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