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皇帝御駕親征,率領八十萬大軍抵達南部邊境,與邊境守軍匯合,陳兵一百二十萬人,對江北虎視眈眈,正式宣戰。
南朝的動靜卻比北國人想像中要平靜許多。攝政王受命率軍北上增援,一百萬大軍只開到碧雲山就停住了步伐,在碧雲山沿線維護增修工事。
葉墨根據密探從南朝傳來的消息,這才知道,原來南朝皇帝居然同意了盧存義的要求,打算下旨加封盧存義為江北王,享有最高級別藩王待遇,可以設立完全duli的朝臣體系,政務自理。唯一需要做的除了每年向南朝納貢,就是承認南朝的宗主國地位。一旦北國進犯,江北王需要領兵抵禦外敵,保衛南朝領土不受侵犯。
南朝歷史上從來沒有哪位異姓王可以得到如此榮耀,就算當初為南朝立下赫赫功勳的攝政王陳梓敬也不曾獲得這樣的特權。明眼人都知道為了防止北國進犯,南朝皇帝已經退了一大步,開出了豐厚的籌碼,期待盧存義能夠成為抵抗北國的第一道屏障。
盧存義表現出願意接受封號的態度,甚至宣稱只要聖旨一到,他就會送幼子入京。
然而這種種迷霧,都遮不住葉墨的眼睛。
江北火營關失守,除了崔華領兵有方,盧存義也在暗中放水。如果北國將士真那麼容易就攻下關隘,南征何須等上十年?想必盧存義也明白葉墨的用意,先拋出一塊肥肉,讓北國下定決心,陳兵邊境。對他待價而沽更有利。
葉墨以秘密協議為餌,幾次派人密會盧存義,談判條件。盧存義胃口相當大。開出的條件一次比一次高。又因為南朝皇帝要加封江北王,盧存義就堅持讓北國滿足他同等好處。也封他為藩王,讓他自治領土。不僅如此,他還希望得到更多領地。這樣他才會放北國大軍過境,甚至會以藩屬國的身份北國南征。但是他要求到時候他率領的軍隊打下來地領土。都歸他所有
葉墨心想,如果真答應了盧存義這個條件,那麼豈不是覆滅了南朝,又催生了一個江北國?他絕對不允許盧存義藉機做大。看來只有用易空靈提的辦法,刺激盧存義徹底與南朝決裂。
探子回報的消息,謝啟塵已經潛回江北,並且沒有拒絕「刺殺」盧存義地任務。葉墨故意暴露給謝啟塵知道了幾個在江北的北國暗樁,謝啟塵如果有心背叛,那幾個暗樁不會到現在還安然無恙。這讓葉墨疑慮減小。而且謝啟塵一直小心掩藏行蹤。躲避著攝政王地眼線,一回到江北,就直奔穎川家中。
再加上現在盧存義的反心昭然若揭。為國為民,謝啟塵都很願意殺盧存義。葉墨猜測最壞的可能就是謝啟塵隱忍多日。為了刺殺的時候假戲真做。結果盧存義性命,所以葉墨加緊安排。調了不少高手暗中保護盧存義。
夜深人靜。
謝啟塵突然出現在家中,出現在父母面前。這不僅讓洪氏熱淚盈眶,更讓謝延年欣喜若狂。
自從半年前謝啟塵帶著衛珍惜去了北國,他們就與謝啟塵徹底斷了消息。直到新春伊始,攝政王派了人傳回確切消息,證實謝啟塵在北國安然無恙,他們才稍微放心。如今日盼夜盼,謝啟塵終於回到身邊,謝氏夫婦怎能不激動?
謝啟塵將這半年的遭遇簡要對父母講了一遍,故意略去許多隱秘未提。不過謝延年通過謝啟塵地言談,明顯發現兒子對局勢的認識高遠了許多。果然,只有親身去歷練,才能長大變成熟。
謝延年誇讚幾句,隱約意識到謝啟塵像是留了什麼話要單獨對他說,就找了借口留下洪氏,帶著謝啟塵去了自己平時練功的密室。
密室中只有謝氏父子兩人,再無旁人打擾。
謝延年這才問道「塵兒,王爺傳給為父的消息說,你此次回來還肩負重任。你剛才一直沒提,是不是怕你娘擔
謝啟塵點點頭,講出了要配合攝政王的人馬,行刺盧存義的事情。除此之外,他還談到了大戰在即,一統天下契機已經到來,那個宏偉計劃正在進行。
謝延年聽後也是熱血沸騰,激動不已,連連讚歎道「攝政王果然有大才,運籌這麼久,計謀迭出,一環扣一環,決勝就看今朝。咱們能夠有幸參與進來,為國為民出力,真是不枉此生。塵兒,你放心去做,為父你。」
謝啟塵冷靜說道「其實孩兒還是有所擔憂,在這個過程中戰亂很難避免,爹爹身為武林盟主,有沒有良策可以維護百姓少受傷害?」
謝延年欣慰道「塵兒,你終於長大了,明白了俠者的真諦。大的局勢咱們無法創造,盡量維護一方百姓免受戰火侵擾,還是有能力做到的。為父會盡快與各大門派磋商,設計好戰時應變對策,咱們習武之人組織在一起,協助朝廷臨時安置保護百姓應該不成問題。」
謝啟塵笑道「那孩兒就後顧無憂了。」
謝延年卻有很多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他禁不住關切道「塵兒,你剛才說衛姑娘已經成為了玄素宮新任宮主,而且奉葉墨之命帶著玄素宮地人潛入了江北。這件事情咱們該不該管呢?武林正道對於玄素宮的偏見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謝啟塵解釋道「孩兒在平城府地時候,聽那邊暗樁首領說,玄素宮的有生力量已經完全得到控制,她們一來到江北就會被拆散,以潛伏為名,實際上是徹底斷絕她們彼此往來地可能,化整為零,永遠不再齊聚。玄素宮地大多數弟子,要麼是棄嬰孤兒,要麼是遭遇過不幸的可憐女子,如果能讓她們安定下來,如果能給她們相對美滿地正常生活,她們又怎會選擇天天提心吊膽打打殺殺過刀頭舔血的日子呢?」
謝延年眼睛一亮「這主意真的不錯。那麼衛姑娘是不是可以隱退江湖遠離紛爭了呢?」謝啟塵沉聲道「據說衛姑娘還需再與葉墨虛與委蛇一陣,幫咱們完成偷梁換柱的行動,讓真的盧存義徹底消失,讓假的盧存義得到葉墨的信任。這件事情做完,她就可以抽身。但是孩兒懷疑她放不開。」
謝延年敏銳地發現了謝啟塵眼中的傷感落寞,問道「她是不是還有牽掛?她仍然愛著易空靈?」謝啟塵幽幽道「爹爹,您覺得易空靈是怎樣的人呢?」
在此之前,謝啟塵故意沒有點破易空靈的真實身份,只是將他所知一幢幢發生在易空靈身上的事情如實講了出來。他想聽一聽父親的直覺判斷。
謝延年沉思片刻,突然改為傳音入密對謝啟塵說道「塵兒,為父猜測易空靈是王爺的人,是整個計劃裡最關鍵的一個。」
謝啟塵微笑地點點頭。
謝延年繼續用傳音入密說道「他也許就是為父說過的那位高人的親傳弟子。論輩分,你還要稱他師叔。」
謝啟塵面色微微泛紅,開口問道「爹爹,咱們謝家可有什麼高超的輕功身法?」
謝延年不解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謝啟塵不好意思道「孩兒怕將來被師叔打,武功比不了,如果可能逃跑的法子需提前備好,免受皮肉之苦。」
謝延年卻正色道「此事你應嚴守秘密,千萬不能再告訴別人。也許將來為父還會幫忙演戲,為他遮掩身份,迷惑敵人。」
「爹爹放心。孩兒告訴爹爹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少人知道。孩兒怕將來沒有人記得他付出的一切。孩兒真的不想再看到他遭受更多的誤解和傷害,不想他獨自承擔所有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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