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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陳黎兒趁著易空靈說話的時候,先用傳音入密對謝啟塵講出了南朝暗樁的緊急聯絡暗語,接下來就告訴他易空靈是葉墨的私生子,讓他配合一起行動將易空靈抓住當人質。謝啟塵對此雖然信了仈jiu分,卻仍然存了疑慮。他接替陳黎兒將寶劍架在易空靈的脖子上,點了他穴道,扯著他的衣服後退幾步。易空靈手足無法動作,整個人都靠在了謝啟塵懷中,姿勢曖昧。
陳黎兒騰出手來,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將那名已經重傷的玄素宮女子刺死。
謝啟塵想到如果陳黎兒所言不假,那麼用易空靈換衛珍惜,葉墨應該能答應,所以說道「你們立刻去報信,讓葉墨交出衛珍惜。」
陳黎兒態度更加強硬道「你們留下一人,另一人回相府。按照謝少俠的要求做,否則每過一刻我就會在易空靈身上刺一劍。如果葉墨猶豫不決,就等著為他兒子收屍吧!」
陳黎兒說完這句話,手中寶劍狠狠刺穿了易空靈的右腿,沒有絲毫停頓又將寶劍拔出。從傷口中湧出的鮮血立刻染紅了易空靈的衣衫,易空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陳黎兒卻用滴血的劍尖指著那兩名猶豫不決的護衛威脅道「你們兩個廢物可以慢慢想誰去報訊,一刻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下一次我說不好會刺他身上什麼地方,他未必能堅持到再挨一劍。」
兩個護衛不敢再猶豫,稍微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就飛身離去。另一人拔劍做出防守的姿勢。緊盯眼前局面,神色緊張而惶恐。葉墨上次活埋了一個失職地護衛,這次回去報信的人會受到怎樣的處罰誰也說不好。但是留下來未必能有什麼活路。
易空靈忽然歎息道「你們不要枉費心機了。我只是相爺收地義子,相爺不會因為捨不得我的性命而答應你們任何條件地。如果你們現在把我送回相府。我可以既往不咎。」
陳黎兒的劍尖指向易空靈的胸膛,她冷笑道「你花言巧語沒用的。我們的人親耳聽到葉成貴罵你是葉墨與南朝下賤女人生地野種,也許葉墨還沒有告訴你,不過虎毒不食子,他一定捨不得你性命的.**.」
謝啟塵說道「陳姑娘。你與他爭辯這些沒有用,先給他包紮一下傷口吧,免得讓他死得太快。」
陳黎兒不以為然道「謝少俠慈悲為懷,小女子深感欽佩。不過對待葉家的人根本不用講道義。葉墨陰險殘忍,易空靈是他兒子能好到哪裡去?我如今只是刺易空靈一劍而已。我其實等不到下一刻,還想多刺他幾劍出出氣。」她一邊說著一劍劃開了易空靈胸前的衣襟,挑起一片血肉,留下一道不淺的血痕。
謝啟塵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易空靈的身體因為傷痛而劇烈顫抖,他也聽見易空靈咬著嘴唇壓抑著痛苦呻吟。他無來由地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痛。他正色道「不包紮也罷。但是陳姑娘你不要因洩私憤誤了正事。」
易空靈心中溫暖,面上卻必須表現出另一種態度,他唇角泛起淺淺的弧度。嘲諷道「謝啟塵你就不要假仁假義了。你上次撕碎了我的衣服,毒打我還想對我做禽獸之事。現在居然裝正人君子。真是可笑。」
謝啟塵地心中不是滋味,是啊。當初他忍不住對毫無還手能力的易空靈加以拳腳,也是洩私憤無法控制自己。他與陳黎兒對易空靈的所作所為沒有區別地。而且一旦證實易空靈真是葉墨的親生兒子,那麼說不定他還會親手殺了易空靈,完成攝政王最初交待地任務。
陳黎兒狐疑地看了一眼謝啟塵,那樣子似乎對易空靈地話信了幾分。
謝啟塵趕緊紅著臉解釋道「不要聽易空靈胡說,上次是他引誘我脫他衣服。他詭計多端,咱們切莫聽他挑撥離間。」
陳黎兒點點頭,用傳音入密對謝啟塵說道「好的,此地離相府不遠,咱們等上一個時辰,如果葉墨沒有反應,我就給首領發信號,你我二人合力先帶易空靈衝破外邊那層埋伏,甩開葉墨地眼線自會有人接應咱們。」
謝啟塵也是口唇微動用傳音入密說道「這次行動是你們的首領策劃的麼?你們篤定易空靈真的是葉墨親子麼?」
陳黎兒回答道「此事詳情我也不清楚,我是聽命行事。你有什麼疑問見到首領再說他吧。」
一個時辰過去了,易空靈的身上又添了三道血口。葉墨那邊卻毫無反應。
陳黎兒心知不能再等了,從懷中掏出一隻特製的口哨,連續吹了三聲,長短不一,聲音尖銳,方圓一里內都能聽到。
哨音一落,原本埋伏在李家廢園外圍的相府人馬突然出現了騷動。
留下的那名護衛聽見了外圍人員的召集求救信號,猶豫了一下,終於閃身奔到外邊。
謝啟塵抬手點了易空靈的昏睡穴,將他扛在身上,與陳黎兒並肩向外衝去。
外圍的防守已經被幾個黑衣蒙面人突破,陳黎兒與謝啟塵沒有戀戰,向著城北一路奔逃。陳黎兒對於甩掉眼線,掩藏行蹤非常在行,幾個轉折,她和謝啟塵就已經安全地進入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落。
陳黎兒搬動隱蔽處的機關,開啟了一條密道,帶著謝啟塵走入其中,再從裡面關閉機關。這個小院落又恢復了最初的寂靜,彷彿從沒有人來過。
經過幾道暗門關卡,謝啟塵跟著陳黎兒終於來到一間寬敞的地下密室。
密室內早已有三人等候。這三人的衣著十分普通,唯獨臉孔上覆了一層僵硬的皮質面具,這樣的面具說不上精巧,卻能夠遮掩這三人的真面目。
謝啟塵明白,這三人應該就是南朝密探的高級頭目,他們在北國或許有正當的公開身份,現在不方便露出真面目。謝啟塵猜測這三人多半要審問易空靈才會如此遮掩。
謝啟塵將易空靈放在地上,並沒有急著解開他的昏睡穴,而是先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從李家廢園離開時走得倉促,謝啟塵沒有時間顧及太多,如今易空靈前胸、手臂還有腿上那些傷口都滲出血水,他素白的衣衫濕紅大片。
謝啟塵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看葉墨的反應,易空靈應該不是他親子吧。咱們是不是應該先給易空靈處理一下傷口?他不會武功,不包紮傷口血流不止會有性命之憂。」
陳黎兒卻說道「首領,屬下覺得葉墨老奸巨滑,也許是故意不採取行動,為了迷惑咱們。咱們應該多等一些時候,看誰能熬過誰!要不然咱們斬下易空靈的手腳,一件一件送過去,葉墨早晚會先服軟。」
這三人中身量最高的一人沉聲道「這樣不妥。就算易空靈是葉墨的親子,倘若咱們弄殘了他,葉墨反而會生出更多的恨意,捨了易空靈的性命也要揪出咱們。」
陳黎兒建議道「那麼咱們乾脆把易空靈殺了。按首領的意思,倘若葉墨真想服軟,早就該交出衛珍惜。現在他棄易空靈不顧,咱們留著易空靈的性命也沒有用。」
「不可!」謝啟塵和那位首領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首領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謝啟塵,正色道「謝少俠,你覺得此事該怎麼辦?」
謝啟塵如實說道「雖然我來的時候是受王爺委託要取易空靈性命,但是衛姑娘被葉墨抓去情況不明,咱們現在還不能殺易空靈。至少要問出他們把衛姑娘關在什麼地方。」
那首領點頭道「是啊。易空靈投靠葉墨,受到重用,除了衛姑娘的事情想必還知道葉墨的一些陰謀計劃和北國朝廷的機密。我打算趁此機會從他身上多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謝啟塵憂慮道「是不是無論易空靈回答或者拒絕,最終咱們都是要殺了他呢?」
「以現在的局勢,把易空靈活著送回南邊幾乎不可能。我個人覺得殺了他不如控制他。謝少俠請放心,在我面前沒有撬不開的嘴。」那首領說完這句,轉頭對身旁兩人吩咐道,「周乙、錢丁,你們先留下來招呼謝少俠和陳姑娘。」
那首領沒有再多解釋,開啟了另一道暗門,拖著易空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