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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卷 第十章 非常非常純潔 文 / 羅衣

    他修長的手指觸到了粉紅的床帳,抓住床帳上的鉤子,把那鉤子從床帳上卸了下來,拿到胡畔面前,卻見她面色酡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他心裡一動,攙著她到了桌前,拿起她剛喝過的那只杯子聞了聞,不禁皺起眉——這老鴇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趕情把他當成登徒子了!竟在茶裡也下了微量的催情藥,不過從這淡淡的味道上分辨,藥的劑量實在非常小,恐怕這疊翠樓平日裡給姑娘和客人喝的茶就是這種,並不是為他們特意準備的。這麼一點劑量,充其量也不過是增加些情調罷了,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才是。

    「你感覺怎麼樣?」他扶著她坐下,剛把那只床帳鉤放在一邊,她的兩條手臂就軟軟地纏了上來,把頭埋進他懷裡,嘴裡含含呼呼地嘟噥著「感覺怪怪的……抱著你才好受些……是不是那個茶也有問題……你不許乘人之危哦……」

    最後一句話聽得他忍不住想笑,想出去叫人弄點正常的茶水來,這個剛剛說過「你不許乘人之危」的丫頭就暈頭轉向地仰面倒了下去,還順帶把他也扯下去,毫無心理準備的兩個人就以一種極為暖昧的姿勢緊貼在了一起。

    他呼出的溫熱氣體吹在她臉上,不知為什麼,她竟整個身子都戰慄起來。這奇怪而強烈的感覺令她有些害怕,可是身體卻忍不住要做出完全相反的反應,令她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壓在身上的那人。

    程無咎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升騰而起的慾望,把她地手從自己背後摘下去。按住那雙還想再纏上來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聽話,不要!我是不介意被你褻玩。可是不該是在這裡啊。」用被子把她緊緊裹住,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起身去找水。

    他一下樓,樓下的姑娘們地目光就齊刷刷射了過來,那目光分明是在詫異怎麼會這麼快!難道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程無咎揉揉有些發疼地太陽穴,無奈地望著滿臉堆笑迎過來的老鴇「你們這裡就沒有正常些的薰香和茶水嗎?去找些能提神醒腦的送到房裡來!」

    老鴇怔了怔,這種東西還從來沒人跟她要過這位大少爺難道有特殊的嗜好?想歸想,卻不敢讓他看出自己地猜測,一溜煙地去準備他要的東西了。

    薰香和茶很快就送來了,接過香爐和茶壺,門砰地一聲響,把親自送東西來的老鴇的視線隔絕在門外。

    關好窗,讓香氣在屋子裡擴散,再一點點把茶水喂到她口中,看著她雙頰的紅暈漸漸消退。他總算鬆了口氣,只是心裡納悶她對藥物怎麼如此敏感。

    胡畔動了動被裹在薄被裡的手腳,沒好氣地說「你要拿我包粽子麼!」剛才那一幕她並沒有神志不清地忘記。心裡感動這個男人為自己做的一切,可是——實在太糗了。她幾乎沒有勇氣抬頭看他。也不知該如何用正常的語氣跟他說話,所以……

    把她從被子裡放出來。看著她跳到地上去活動有些發麻的四肢,他在床邊坐下,床上還留著她地體溫,雖然他是及時克制住了自己,可是對剛才那一幕還是挺懷念的。手掌被床上的一件硬物硌到,拿起來一看,是那只被他隨手扔到一邊地床帳鉤。

    他微笑起來,拎著那床帳鉤問她「你還記得我們來這裡的目地麼?」

    胡畔回頭疑惑地看看他,唉……為什麼她會覺得,在發生了剛才那件事後,他更帥了呢……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臉上移向他手中那件東西,她記得那個是他從床帳上解下來地,當時她還覺得他的手很漂亮呢。

    「跟這床帳鉤有什麼關係?」她不解。

    程無咎把床帳鉤遞給她「你看這鉤子上地花紋,還有下面吊著的墜子上雕的花。」

    胡畔捧著那鉤了看了半晌,鉤子上鑄的花紋和下面的紫檀木吊墜上雕的花,似乎都是一種叫不出名字的瑞獸,令她特別留意的是那瑞獸身上的紋飾,像是一種頭上有翎的鳥——這種搭配跟那纏枝燈上的龍身鳳紋如出一轍,不過在這裡龍換成了瑞獸,鳳換成了鳥。

    程無咎的聲音裡聽不出有特別的情緒,緩緩說道「這種紋飾在北芪一向用在新人房中,百姓家裡是瑞獸和鸞鳥,在皇家,就是龍和鳳。不過在皇家……只有皇帝與皇后大婚,才能用這種龍身鳳紋,其他妃子是沒資格用的。」

    「那……那……」胡畔腦子裡頓時亂了起來,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是知道蕭夜楓對自己有些特殊的感情,可是怎麼又扯上皇后了,他送她那盞燈……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可能早在第一次見到你,就……」

    「他有海棠!」胡畔急切地打斷他,不讓他把後半句話說出口。如果真像程無咎說的,蕭夜楓早就悄悄地喜歡自己了,那海棠算什麼呢?她連最寶貴的生命都失去了,難道最後一個希望也要變成泡沫嗎?既使海棠已經不在了,她還是無法接受。如果不愛,那麼錢家兄妹雙雙死去那晚,那個樹下木然而立的身影,那濃得化不去的悲傷是裝的嗎?昨夜雨中在海棠樹下站了一夜的身影是她的幻覺嗎?他一向心腸最軟,喜歡悲天憫人,莫說海棠沒有害過他,即使真的害過,他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在他眼裡,這些人都自己的苦衷,他從來不喜歡逼迫人。再說,他對海棠畢竟還是有些喜歡的,心痛懷念也很正常。」程無咎平靜地望著胡畔,其實他心裡不比她好受多少,看她的反應,他就知道自己一直隱隱擔心著的東西,終於來了。

    胡畔怔怔地望著程無咎,不知怎的竟想起和蕭夜楓第二次相遇時,在銜杯居裡他發的那個誓來。那時她問他是不是皇親國戚,他說不是,還把手中的一雙象牙筷輾成齏粉,當時他的那些話言猶在耳——「若是騙了姑娘,在下將來便如此筷。」

    她推開窗深吸了幾口氣,握住窗欞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程無咎歎了口氣,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讓她靠在自己胸前,輕聲說「別為難自己,別逼自己,也不用總為別人考慮。」

    一回到客棧胡畔就把未希從綠蘿的房間裡揪出來,氣勢洶洶的模樣讓未希心裡直打鼓,努力回憶自己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你整天都在她房裡?做什麼?」胡畔滿臉懷疑「別說你是好心要照顧她,我不信!」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未希委屈萬分「我怎麼就突然形象一落千丈啦!不是照顧她難道是要監視她嗎?」

    胡畔用鄙視的眼神瞧著她「哼,自己都說出來了!」「你沒事來找茬是不是?程無咎得罪你啦?」

    「他沒得罪我,你得罪我了!」

    「我?」未希糊塗得要命,忽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湊近胡畔「難道你和程無咎出去,發生什麼事了?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她忽然伸手拉了拉胡畔的衣領「我看看有沒有種下小草莓!」

    「胡說什麼,人家很純潔的!」胡畔說著臉卻騰地紅了起來,如果不是程無咎,現在純不純潔還真是不好說……不過,揉了揉額角,這丫頭太會亂打岔了「我是想問你,為什麼一直不肯告訴我那龍身鳳紋的含義!」

    未希愣了半晌,結結巴巴地問「你不會真的……對那變態哥哥動心了吧……你覺得,知道了真的就比不知道好嗎?」

    見胡畔沉默不語,未希拍了拍她的肩「不要想得太多了。一個男人用這麼隱晦的方式表白,只不過是因為他忍得太辛苦,他只是想說出來,卻並不希望那個女人知道。程無咎……」語氣一轉,惡狠狠罵了句「這殺千刀的!他……」一回頭卻見那「殺千刀的」正安安靜靜立在簷下,用那種狐狸似的招牌笑容告訴她我都聽見了……

    (那個素好純潔滴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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