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了,好累好難過……已經是月7ri的早晨了,昨天是我一個朋友的祭日……)
胡畔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把錢**拉到自己身後,告訴自己不要發抖,強迫自己鼓足勇氣面對眼前這個「三皇叔」。
「三皇叔,有些事情我一直不明白。」
「哦,不明白就問嘛!」三皇叔笑得極魅惑,跟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胡畔邊在心裡拚命呼喚游奕,邊慢條斯理地問「為什麼把小蔥……把啟兒給我們?為什麼送一座宅子給我們?為什麼那宅子裡有一尊和未希一模一樣的雕像?為什麼……昨天晚上你會不在宮裡?那個刺客究竟是誰?」
三皇叔目光閃動,冷冷地盯著胡畔看了半晌,輕笑出聲「似乎不像我想像的那麼笨啊……問了這麼多為什麼?答案只有兩個字好玩!」
「好玩?什麼好玩?你在玩什麼?」胡畔是真的詫異了。
三皇叔仰頭看了看天,月至中天,夜漸漸深了,他所答非所問地說「我喜歡深夜,夜裡發生的許多事都沒有人能看到。在夜晚,我會覺得自己很強大。」看了一眼胡畔「我不怕你拖延時間,你們的保護神實力究竟怎樣,我倒是很好奇。」
胡畔心一沉——他知道游奕的存在?而且不怕他?難道游奕對付不了他?
臉上卻浮起一個笑容「三皇叔,我還應該叫你三皇叔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既然不怕我拖延時間,索性幫小侄女解解心中的疑惑吧。」
三皇叔轉了轉眼珠,那神情竟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天真。這樣的神情出現在老狐狸三皇叔臉上,胡畔看了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最喜歡有趣地事啊,這世上有趣的事實在太少了。這些年搞得我越來越沒耐心了。要等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自己搞出有趣地事,恐怕這具身體都爛掉了。只好我親自來安排。一邊吃著美味的食物,一邊看著玩具疲於奔命,這樣才有趣,才不枉我來這裡一場啊!」
三皇叔地語聲忽然變了,這語聲竟也透出幾分童真來.^^^.胡畔好不容易偽裝的從容被這些話和這古怪的聲音一下子擊潰了。
「這具身體?」胡畔聲音發顫「你果然不是三皇叔,你是誰?小巫?」
錢**完全被這兩人的對話弄糊塗了,只是一點一點地挪到胡畔前面一點的位置。這三皇叔令他無比恐懼,可是他絕對不允許眼前這個不知是人是妖地三皇叔傷害胡畔。
「三皇叔」笑嘻嘻地說「果然什麼都知道了?沒錯,我就是小巫,小巫就是我!既然都知道了,就更要帶你走了,是要我抓你,還是你自己乖乖跟我走?」
錢**擋在胡畔身前顫聲道「不許你傷害她!」他明明怕得要命。卻還是要保護她的樣子,讓胡畔心裡一陣感動。
小巫愣了愣,忽然有些感慨。歎了口氣「你倒是個癡情人。想當年我對她也是這麼好,可是她呢?」
胡畔想起未希講過的那個夢。忍不住問「你說的她。是不是很美?住在一朵花裡面?你不是把她當媽媽嗎?」
「是很美,」小巫忽然笑得猙獰起來「人類的感情才那麼複雜。愛就是愛,哪有那麼多種!她居然模仿人類的感情,可笑!」
「小巫,愛不是模仿,也並不可笑……」胡畔心中有些悲傷,儘管那個夢不是她做的,她還是覺得悲傷。在聽到那女孩變成了一株花被小巫撕碎吃掉時,這種悲傷就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直至沒頂,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
小巫望著胡畔,忽然皺眉,雙手張開,寬大的袍袖瞬間灌滿了風,胡畔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只好死死抓住旁邊地樹。樹下的錢海棠被這巨大吸力帶動,胡畔蹲下身一把抓住海棠的屍身,她生前吃了那麼多苦,絕不能讓她在死後繼續受苦。胡畔力氣小,一隻手抱著樹很快就有些支撐不住,錢**分出一隻手來死死抱住胡畔,這一刻他可以離她這樣近,即使性命危在旦夕,他還是很歡喜,只要她沒事,怎樣都好……
小巫地手從袖中伸出,已經變做一雙獸爪,在空中虛抓兩下,胡畔和錢**頓覺吸力變強。之前是漩渦,現在就是龍捲風,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襲捲而至,兩人再也抓不住樹幹,連同錢海棠地屍身一起被捲向小巫面前那爪子瞬間變得巨大,一把抓住飛到面前地兩個人,另一隻爪子把錢海棠的屍身輕輕一擋,錢海棠便像一隻破布娃娃一樣落在一旁地地上。胡畔心裡一痛,眼淚流了下來,錢**看得目眥欲裂。
小巫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這絕不是人類的舌頭,像貓舌一樣生滿了倒刺。他看著胡畔,像看什麼好吃的東西,笑嘻嘻地說「這些年來我發現,女人和小孩子是最好吃的,尤其是少女,鮮嫩無比,哈哈!」他邊笑邊在胡畔臉上輕舔一口,胡畔只覺得像被砂紙磨過一樣劇痛。
錢**怒極,一拳擊向小巫的臉,卻被小巫一口咬住手臂,一陣骨裂聲,那條手臂眼見是保不住了,錢**痛得差點昏死過去。胡畔慌忙去推小巫的嘴,這刻的小巫在她眼裡已經不再是三皇叔的模樣,分明是一隻比未希描述的大得多的怪獸,白色的毛,三條巨大的尾巴……
小巫鬆開口,像是不滿意這條手臂的味道,不停地用一隻爪子抹著嘴。胡畔忙顫抖著捧起錢**的手臂,幾乎已經完全碎裂,只剩皮肉相連,血流了她滿身,胡畔幾乎要痛哭失聲,只能強忍著,幫錢**擦掉額頭的冷汗。游奕呢?這種時候,他為什麼不來?
「味道果然不好!」小巫邊抱怨邊盯上胡畔,口中的利齒閃著寒光,鼻子不停地嗅著,忽然有些疑惑「你的味道有些熟悉?怎麼回事?有香氣……」他眼中的猙獰更甚「味道一定很不錯,這種極品的味道,我有很多年沒吃到過了吧……」
他張大的嘴,眼中除了猙獰還帶著幾分興奮,一低頭向胡畔咬來,利齒象兵器一樣,帶著寒意與殺氣,就要碰到胡畔的身體。
胡畔絕望地看著他咬下來,腦中一片空白,視線卻忽然被什麼擋住了,接著,一蓬血雨暴開,滿天滿地都是鮮紅的血色,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骨裂聲再次響起……這聲音令她幾乎要發瘋,抹了一把臉,還沒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一件沉重的東西重重砸倒在地,小巫的爪子也鬆了開來,吃驚地說「你瘋了?你怎麼……」
胡畔終於看清伏在自己身上的,是錢**。
他背上有兩個碩大的血洞,正汩汩地冒出血來。胡畔的手有些痙攣,全身僵硬著不聽使喚,試了好幾次,才把錢**的身體翻了過來,那兩顆尖利的牙齒居然把他的身體刺了個對穿!他是為了救她,沒有別的辦法,才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生!
胡畔呆坐在地上,抱著錢**的身體,他已經死了嗎?連一句都沒有留給她嗎?他不是喜歡她嗎?他不是還要保護她嗎?他不是喜歡嶄新漂亮的衣服嗎?他不是愛吃她做的餅嗎?他不是還說要回去看看巧巧的長髮嗎?他不是說於嬸的餅鋪變大了,他要幫她在京城開分號嗎?
這個傻瓜,這個只會默默付出,卻不肯對她說一句喜歡的傻瓜啊……胡畔握拳的指甲刺破了皮膚,血流出來,滴在錢**臉上,和他自己的血混在一起,紅得觸目驚心,紅得令人傷心欲絕。
她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仇恨,瞪著小巫,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吼「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殺他?!你要我怎麼還?你要我怎麼還?你要我怎麼還啊……」歌,是楊紫瓊的愛似流星,歌詞和這一章挺配的,流著淚貼過來
《愛似流星》
如果失去是苦,你還怕不怕付出
如果墜落是苦,你還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亂是苦,該開始還是結束
如果追求是苦,這是堅強還是執迷不悟
如果分離是苦,你要把苦向誰訴
如果承諾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癡心是苦,難道愛本是錯誤
如果相愛是苦,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處
好多事情總是後來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
好多事情當時一點也不覺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