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封公主後,皇帝賞了許多東西,源源不斷地送到程府來,禮部則開始研究給這兩位公主定名號,報了一次又一次,皇帝總是不滿意,連續幾天把她們召進宮去討論她們的名號問題。搞得二人幾乎要抓狂,這位皇兄難道很閒嗎?可是她們還要開店哩!不過,頻繁地入宮也讓她們有機會向皇帝兜售她們那個皇傢俬房菜館的計劃。
皇帝大人聽了半晌無語,就在二人都有些心虛時,忽然問了句:「私房菜是什麼意思?」
二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他會問出這麼個問題來。
「就是說……」未希開始編:「每個人都有窺探別人**的愛好!」
「……」皇帝默然。
「……呃……我是說,尤其是名人的**,比如皇兄你,你愛用的東西,愛吃的菜,愛穿的衣服……這些都是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百姓最喜歡猜測和模仿的……」一旦起了個頭後面的就好說了,未希滔滔不絕,皇帝聽得也很入神,這一講直講了十多分種,她忽然又想起個好點子:「其實只是皇兄你愛吃的菜還不夠,我們這個私房菜館要著重體現私房二字,要在**上多做文章……」她瞟了眼皇帝有些抽搐的眼角:「皇兄的**屬於國家機密,自然不能用,不過其他人……比如程侯爺啦、蕭王爺啦,這些人的**還是可以拿來用用的吧!」
「**的利用自然也有講究,我們打算做個專刊……呃,就是宣傳用的小冊子,每月出一本,贈給那些貴賓們,這本冊子裡的東西不會只是介紹食物那麼簡單,但這需要皇兄你的友情配合哦……」胡畔邊補充邊向未希使眼色。
未希立即心領神會,接過話來:「我們的口號是,要做就做最好!所以皇帝哥哥,我們邀請你入股。」見他略微皺眉,未希趕緊解釋:「請你來做大老闆,我們倆給皇帝哥哥打雜,哥哥只要享受成果就行了,一定非常非常有趣的。」聽她一口一個哥哥,胡畔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這丫頭好虛偽啊。
皇帝笑瞇瞇地看著她們不置可否,搞得她們頓覺自己好像馬戲團的小丑,心裡大大地不爽起來。皇帝卻又忽然開口道:「也好,不然你們兩個閒著也沒什麼事。那小冊子有點意思,如果內容好,每個月也給我一份吧。」
未希和胡畔樂得差點跳起來,異口同聲地問他:「你同意了?」
皇帝笑道:「好不容易認了兩個妹妹,前兩天送去的東西你們好像不大喜歡,朕正有些發愁呢。你們想開酒樓,就送一座酒樓給你們吧。」
「皇帝哥哥,」未希不嫌肉麻地叫著:「我想事先做個調查,這個酒樓是專門開給有錢有勢的人的,所以要先瞭解他們喜歡什麼,我寫了這個,」她掏出早已寫好的調查問卷遞給皇帝:「哥哥可不可以讓朝中的大人們每人答一遍,最好讓他們拿回去給家眷也答一遍……」
皇帝看著那調查問卷,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胡畔低聲問未希:「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就給他看,那上面寫了什麼?」
皇帝耳尖地聽到了胡畔的話,指著那調查問卷笑道:「這上面有兩個問題很有趣,朕也很想知道答案呢!」他把那張紙遞給胡畔。
胡畔一目十行看過去,終於在看到最後兩個問題時有種想掐死未希的衝動,那上面一共三十個問題,第二十九個問題是:請問大人府上的女眷,京城裡哪位少爺最英俊?第三十個問題更彪悍:請問大人及府上公子,京城哪家青樓的姑娘最美?
胡畔滿臉黑線地看著未希,未希高興地說:「我還有個打算,就是去把京城裡的青樓挨個逛一遍……」
皇帝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斬釘截鐵地道:「不准去!哪有公主逛青樓的。」
「我們換了男裝去嘛,再讓蕭聲他們陪著,也不會有危險,」未希說:「不是去玩的,是要去挖掘一些se藝雙絕的女孩子,贖了她們,來酒樓助陣聚人氣。就連店小二,也要找模樣好看的男孩,到時候貼個告示,擇優錄用。」
「朝裡的大人們有願意當嘉賓評委的,可以提前報名。」胡畔補充道。
「……」皇帝再一次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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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皇帝留她們吃晚飯,二人無所事事,只好找了個宮女帶路在御花園裡閒逛。她們這兩天進宮頻繁,宮人大多都已經認識這兩個得寵的新晉公主,一路走來宮女太監紛紛行禮。未希好奇地問那宮女:「皇上的妃子們都住哪裡?聽說他還沒有皇后?」
那宮女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娘娘們的寑宮都在西苑,這內苑是皇上自己住的……不過這兩天有位姑娘很得皇上喜歡,一直住在內苑裡。聽說……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
胡畔的八卦精神也被吊了起來:「皇上有幾個妃子?怎麼最近得寵的是位姑娘?」
那宮女想要巴結這兩位公主,因此知無不言,只是聲音更低了些:「皇上不好女色,只有十六位妃子,都是按律娶的,其中大半都沒有被召幸過。近日得寵的這位是新選進宮的秀女海棠姑娘……」
「誰叫我的名字?」那宮女話沒說完,就被花叢後傳來的一個清柔的聲音打斷了,一個女子從花叢後轉了出來,似笑非笑地打量未希她們三人。
那宮女嚇得魂不附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奴婢錯了,海棠姑娘饒了奴婢吧……」未希在她身後輕咳一聲,那小宮女年紀不大,人卻很機靈,忙不迭地報上身邊兩位的身份:「這兩位是皇上新近賜封的公主,奴婢正陪著二位公主散步……」
未希和胡畔聽到海棠這名字就猜測是不是錢家小姐錢海棠,一見花叢後走出來的這女子,才知猜的果然沒錯。錢海棠看起來比離開鳳棲城時又美了幾分,打扮卻很樸素。上身是一件銀紅紗白絹裡對襟衫,下著白杭絹畫拖裙子,頭上插了只四蝶銀步搖。她腳步輕盈,那銀飾上的蝴蝶翅膀輕輕顫動,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並不理那宮女,向未希和胡畔行了禮,微笑道:「二位公主好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