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世上,太容易得出的結論,每每也更容易被推翻。
激鬥中,慕容松濤被楚俊風一掌擊中,人退到了一邊,剩下的四名黑衣人也強攻兩招,同時後退。
「站著別動!」慕容松濤一把扯開胸前的衣衫,露出了捆綁在腹部的一個包袱,包袱內,黑漆漆的裝著些什麼東西,莫西北並不認得,但是,楚俊風和黃錦卻幾乎同時變了顏色。
而與此同時,四名黑衣人也扯開衣服,雙手在懷中的包袱內,抓出了幾個黑漆漆的圓球,凶狠的目光裡,透出了決絕。
「那是炸藥嗎?」莫西北低聲問楚俊風。
「這何止是炸藥。」偏偏慕容松濤也聽到了,獰笑一聲道,「這是西北霹靂門的鎮門之寶霹靂雷火彈,只要我們一鬆手,這些份量,足夠把這裡炸成平地。」
「這麼厲害,那慕容前輩是想和我們同歸於盡嗎?」莫西北暗歎,想不到明朝時期,火藥武器的研製開發已經如此先進,連火折子都不用,只要往地上一摔,就能夠引爆火器了。
「是生是死,就看你們如何選擇。」慕容松濤皺了皺眉,「莫姑娘富甲天下,這裡寶藏財富不少,但是想來,也不值得莫姑娘拿命來換吧?」又對楚俊風說「楚大俠兩次擊敗老夫,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年紀輕輕,富貴不過是塵土,想來,楚大俠也不想把命糊塗的丟在此處吧?」
「慕容匹夫.,電腦站.你想怎樣,痛快的說出來。」黃錦停了手後,已然不支。身子微微搖晃,說話聲音不小。只是已聽出油盡燈枯的意味了。
「老夫幾個人,是五條賤命,死不足惜,現在只是想拿來和兩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做筆生意,至於廠督您。毀了我幾十年地基業,咱們還有一筆帳要清算,何況,廠督的身體似乎也不成了,這筆生意,倒是不用和你談了。」慕容松濤幹幹的笑了幾聲,「老夫就是求財,莫姑娘、楚大俠,寶藏裡地傳國玉璽你們帶走。金銀珠寶歸我,等我的人運走這批東西,你們也可以平安離開此處。料想明朝皇帝得了玉璽,也不會為難你們。怎樣。這筆生意做得吧?」
「做得,怎麼做不得。我們是寧為瓦全,不為玉碎地,成交了。」楚俊風還來不及說話,一旁莫西北已經拍了拍手,連聲同意。這些寶藏,怎麼能落入倭寇手中?」楚俊風有心反駁,只是莫西北的態度轉變得沒有過度,他深知莫西北痛恨倭寇的心更盛,當下也只得將想說的話嚥回去,只憑莫西北做主。
「可是,莫姑娘的話,老夫卻不大信得過。」慕容松濤眼波幽暗,「莫姑娘,你是什麼樣地人,咱們心知肚明,這一言九鼎的詞,可用不到你身上,我要他說。」說著,慕容松濤把手往楚俊風身上一指,「楚大俠,你發個誓吧,咱們也好快點把這裡的事情了結。」
「慕容前輩,如今是您手握霹靂雷火彈,執掌生殺大權,怎麼反讓我們賭咒發誓,這生意也不公平呀。」莫西北搖頭,「我知道慕容前輩信不過我們,可我們也未必就能信得過您,要賭咒發誓,也該由您開始,可千萬別說什麼全家死光之類的話,世人都知道,您家裡,現在只剩下您一個人了。」
「莫姑娘,你最厲的,就是這張嘴了,好,為了表示誠意,老夫先發誓,如果我運走寶藏還引爆雷火彈,就叫老夫天打五雷轟。」慕容松濤有些不耐,他甚至下面的接應在湍急的江水中不能久耐,而此處,上面有東廠眾多高手,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是不利,於是痛快發誓,「你們呢,怎麼說?」
「我和楚大俠只取傳國玉璽,不動寶藏分毫,違此誓言,同慕容前輩一樣。」莫西北眨眨眼,笑容滿面,似有成竹在胸。
這樣自信而篤定的笑容,反而讓慕容松濤遲疑了,他手握霹靂雷火彈,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只盯住莫西北看。「寶藏已經唾手可得,慕容前輩還遲疑什麼?」莫西北笑得更甜,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故意側頭思索。
「莫姑娘,你不用故弄玄虛,你別以為你這樣老夫就會害怕。」慕容松濤依舊站在原地,眼神遲疑閃爍。
「慕容前輩,我保證,我真地什麼也沒做,這山洞氣悶得很,咱們速戰速決吧。」莫西北卻偏偏催促他動手。
「也是,不如這樣,莫姑娘,你跟我的手下人一起,這些金銀珠寶要運走也不容易,多個人幫忙自然能快點。」慕容松濤把手往洞內一指,「你先進去,把那些裝金條的箱子蓋都蓋好。」
莫西北二話不說,上去就將幾隻大箱子地蓋子逐一蓋好。
很快又有兩個黑衣人過來,將地上堆放的夜明珠,寶石,珍珠收入空箱中,迅速捆綁結實。
這樣多地寶藏,一次自然無法運出,莫西北料想慕容松濤還有幫手。結果,寶藏打包完畢,石洞中細碎而凌亂地腳步聲也走了過來,十幾個黑衣人,各個黑布蒙面,走過來話也不說,抬箱就走。
黃錦又急又氣,居然昏倒在地上。
慕容松濤也不理會,待最後兩個黑衣人抬箱走上石洞中狹長的通道,才和先前地四個人一起托著霹靂雷火彈,走在最後。
莫西北和楚俊風,則在黑衣人退出後,各自捧了傳國玉璽以及木盒藏書,一點點,走在慕容松濤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整個過程是安靜的,連眾人的呼吸聲也幾乎聽不到。
慕容松濤一直看著莫西北,是以,當走到接近洞口的位置時,他立即看到了莫西北眼中驟然閃現的星光,明亮得刺眼,讓他心頭一緊。
一切,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許多冰冷的江水,在他覺得不對而猛然回頭時,兜頭蓋臉的潑到了他的身上,霹靂雷火彈受外力重擊就會爆炸,唯一懼怕的只有一樣,就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