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或是不愛?」慕非難很動容,幾乎是下意識的重複著莫西北的話,緊捏住莫西北手腕的手也輕輕鬆開,隔了會才說,「這樣的性子,確實是我認識的莫西北,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愛或是不愛就能解決的。」
「那你就說說看,究竟有什麼事情,這麼難以解決?」莫西北執著的揚著頭,不肯放手。
「西北,好了,白天下懸崖,肯定很害怕也很累了,還是早點睡覺吧。」慕非難很輕的搖了搖頭,對莫西北說,「你乖乖聽話睡覺,養好精神,寶藏的開啟過程怕不那麼簡單,你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可是你為什麼不肯把事情拿出來說清楚,總要一個人憋在心裡,你是不相信你自己,還是不能相信我?」莫西北頹然的鬆開手,白天爬懸崖的那種站在高處,隨時可能失足墜落的感覺又回到了身體裡,眼前直覺得一陣一陣的發黑。
同過去一樣,她的不適,他一眼就看得出。
「看你,還是逞強,睡吧。」慕非難輕輕將她抱起,放在行軍榻上,又拉來薄被,幫她蓋好,見莫西北還拉住他的衣袖不放,只得就地坐在床邊,哄她道「男人的問題,男人會自己解決,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閉上眼睛好好睡覺,我不走。」
「可是你也沒回答我的問題。」莫西北很想睡覺,只是又覺得很氣惱,不由得又瞪圓了眼睛。
「貪心的女人,不是說過,我們緣定三生嗎?這輩子.電腦站.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做夫妻。怎麼一吵架就全忘了,還來問我這個那個的。」莫非難低笑出聲。手很有節奏的輕而緩慢的拍著莫西北,直到莫西北入睡。
慕非難很狡猾,尤其擅長岔開話題,這是莫西北入睡前最後想到地,只是。她的嘴角卻泛起了笑容,答案對她其實並不重要,如果不愛,他們這樣兩個人,要有如何的力量,才能牽絆到一起呢?
決定開啟寶藏地那天,倒是個晴朗的好天氣,一大早晨,山林裡中地小鳥就奏起了歡快的樂章。慕非難照舊隱身暗處,不見蹤影,莫西北在山泉旁洗了臉。精神說不上振奮,但是骨子裡卻有什麼東西沸騰了一樣。對此。她報以苦笑,她很少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第一次是剛穿來時,被蔣太后,或者說當時的興王妃威逼不得不跳莫愁湖逃生;第二次,則是運河舟中,她為了救人跳上馬上要爆炸的自己地大船,兩次都是死裡逃生,險到極點,想不到,今天居然有出現了這種可怕的感覺。
這次進洞的人,多了楚俊風,因為要開啟寶藏,到時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所以他們用了三根同樣粗細的繩索固定在腰間,同時也加長了繩索的長度,進洞後也不解開,以便發生意外,隨時逃生。
「你要小心,別相信任何人。」楚俊風當先下崖,黃錦跟隨其後,莫西北遲遲疑疑,站在崖邊,看起來好像還是對山崖很恐懼,不自覺的落了後。實際上她並沒有閒著,眼睛四處亂轉,直到慕非難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送了這句話到她耳中。
奇怪,明明知道是一局死棋,但是聽到別人說和自己想,卻是兩碼事,莫西北笑想,自己有時候還真有一種可怕的勇氣,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利刃割破皮膚,鮮血滲入石槽,慕容松濤那把寶貝的破刀也被抽出刀鞘,插入石槽中。
很久,沒有想像中地地動山搖,有的只是幾個人謹慎退到洞口後的靜默。
石壁還是石壁,石洞還是石洞,甚至石洞兩側地骸骨,也依舊是骸骨。
黃錦有些不可置信,看看莫西北,又看看石壁,再看看楚俊風,足有一刻鐘後,才對這幾次一直率先下來的那個錦衣衛發話,「去,先把那刀拔出來再說。」
錦衣衛倒很坦然,似乎早明白了自己出現在這裡地用途,因為他們幾個人地繩子都綁在身上,行走難免互相刮碰,錦衣衛居然解開繩子,深深的看了洞口三人一眼,便幾步上前,一下抽出了短刀。
有一瞬間,莫西北覺得自己腳下地山石都在顫抖,也許在搖晃,身子不由自主的左右晃動,如果不是楚俊風一把抓住她的身子,此時,她大約就被繩子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中了。
有石槽的那塊石壁,忽然碎成齏粉,在短刀被拔出的瞬間,就如同遭遇定向爆破一樣,瞬間化為灰塵。
錦衣衛站在一旁,幾乎對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直到塵埃落定,才戰戰兢兢的將刀還給楚俊風,自己點燃火把,當先走入山崖的更深處。
石壁粉碎,露出了一個更加黑漆漆的山洞,看不出有多深,只能看見火把在向前一點點移動。
「我們也進去看看。」黃錦的眼中,閃爍出奇異的光芒,提步就想進洞,只是瞥見旁邊的楚俊風和莫西北,才忽然嘿嘿笑道「瞧咱家,給皇上找到寶藏,一時都高興糊塗了,殿下,還是您先請。」
「廠督大人太客氣了,只是你打算讓我走在前面,用火把給你照亮嗎?」莫西北微微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火把,公主的身份,又借用一次。老奴不敢,既然如此,老奴理應和楚公子並肩,為公主照路。」黃錦笑得略有尷尬,眼光隨即落在楚俊風身上。
「如此自然最好。」楚俊風不暇思索,舉起手裡剛燃起的火把,走到黃錦身邊,說了聲,「請吧。」
這樣一來,莫西北自然落在最後,解開腰間的繩子,她同走在前面的兩人保持了三丈左右的距離,眼睛只留神看腳下的路,絕對不多張望一眼,這是她所學內功的獨特之處,當心思集中到一個點上時,意識反而可以分散到週遭,去感受四周,哪怕是空氣中的細小變化。
繼續呼喚推薦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