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慕容姑娘真的落在東廠手中,你打算怎麼做?」來人並不走門,而是乾脆的推開窗戶,翻身進到室內,但是,即便是跳窗而入,卻也是衣帶飄灑,纖塵不染。
「不知道,我這個人不大喜歡去做計劃,反正船到橋頭就自然直了。」莫西北說:「倒是你,不是宿醉未醒嗎,怎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一件都沒落下。」
「西北,我發現,你什麼都好,就是嘴太不饒人。你就非要我說,今天其實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看著你離開所以才故意藏起來,然後又偷偷在後面跟著你,所以很不巧的聽見了街上那番對話?」楚俊風歎氣,語氣幽怨。
「你說,對於一個從來不說真話的人,怎樣才能讓他說真話?」莫西北卻忽然這樣問。
「哦,要挾、利誘、逼迫、恐嚇,再不然就拷打,人都有弱點,只要抓住這個弱點,總是有辦法的。」楚俊風不假思索,回答得非常痛快。
「那,楚兄的弱點是什麼呢?」莫西北一笑,靠近一步,直盯著楚俊風的眼睛看過去。
「我?」楚俊風用手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呀,我的弱點就是,我發現,我喜歡你。」
「匡當!」一聲響正在此時,自門口傳來,紅綠端著筆墨紙硯正要進門,卻被楚俊風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只是,屋內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她並不存在一般。
「有話好說,別這樣。」楚俊風想抬手去推那突兀出現,已經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劍鋒,然而,他的手剛剛一動,莫西北的劍便真的遞進了一分,皮膚撕裂,一縷血湧了出來。
「我是個笨人,所以,我喜歡什麼事情都直接一些,你究竟是誰,和東廠有什麼關係?」莫西北冷笑,目光鋒銳犀利同她的劍鋒一樣冰冷無情。
「西北,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的,但是既然你問了,我只能說,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至於和東廠,就當是你想的那樣吧。」楚俊風臉上的笑容極慢的收斂,最後消失不見,眼中隱隱的閃過一陣莫西北沒看清的情緒,聲音輕緩,即便利刃加身,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那劉一舟是你殺的了?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讓你殺人滅口?」莫西北想了想,微微搖頭又道,「你有很多機會可以無聲無息的殺掉他,又為什麼要故意約我去邙山?」
「劉一舟並不是我殺的,西北,我承認,我確實在一些事情上利用了你,但是我並沒有騙你。」楚俊風搖頭,不知是不是他暫時的忘記了自己咽喉處的利器,這個動作,撕裂了他的傷口,很快,雪白衣衫的領口已經被血濡濕了一片,「殺劉一舟的其實另有其人,這個人你也見過的,是誰你將來早晚會知道。我約你去,是想和你說清楚一些事情,但是你晚了一個時辰才到,就這麼碰巧,在我等你的時候,劉一舟也同人相約到了邙山下的樹林,你的腳步聲驚動了他們,劉一舟被殺人滅口。」
「照你的話,劉一舟會死,是我害的?」莫西北冷笑。
「劉一舟必死,即使不是那天晚上,他也絕對多活不了幾天,不過你突然出現,我擔心你吃虧也露了行跡,這就給了對方一個馬上殺他的理由。」楚俊風說:「富貴險中求,他敢走那條路,這個結果就是他必須承受的,也是死有餘辜,說來,我也佩服殺他的人,這樣緊迫的時間,他也來得及在劉一舟身上刺兩劍,嫁禍給咱們兩人,只是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還有除了你我之外的另一個人也盯著那片樹林,所以,劉一舟一死,他那些同門馬上就找了過來。」
「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那麼這些都是為了什麼呢?」莫西北歎氣,「為了什麼傳國玉璽?」
「這說來話就長了,從朝廷說,今上本是藩王,因為先帝無子才得以承繼大統,這些年,朝廷中反對他的力量也不小,他身為天子,但是因為想追封自己的先父為皇帝,中間遇到多大的風浪阻力,得傳國玉璽者王天下,如果他能尋回並且拿到丟失了幾百年的傳國玉璽,就可以宣稱自己受命於天,今後,誰還能再擋住他的路?從江湖說,一直有人說陳友諒武功絕世,他的寶藏中,還收藏著一份武學秘籍,誰能練成,便能自此江湖稱霸。」楚俊風笑了笑,繼續道:「人都有弱點,傾城的財富、絕世的武功、統治天下的權利,總又一樣是他們最想得到的,別說殺個把人,就是要血流成河,只要能達成心願,也是願意的。」
「莫少!」莫西北沒有出聲,門外卻有一陣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後,已經走開的紅綠在外面敲門,聲音裡似乎隱含著巨大的恐懼,她說:「莫少,東廠的人拿著帖子,說他們的廠督請你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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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編編老師說,《莫西北的江湖》11月份要上架,汗……明天早晨還要貼一章,所以今天晚上少貼一點,各位親們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