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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四·風雲變 第八章 心死灰(中) 文 / 醉琉璃

    夜赫發狂似的策馬疾奔,流光跟在後面,心提到了嗓子眼。接下來會看到他們,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啊!

    終於近了。前方飄來股兒難聞的氣味,夜赫的心猛得一酸!雲舒,曾經被關在這裡頭吧?她還在嗎,她還好嗎?!

    心劇烈地狂跳。真正到達那輛車前面的時候,他卻心驚了。他有點不敢靠近,手腳冰冷,呼吸艱難。

    流光似是看明白了似的,走向那輛車。雖然難聞,但眉頭並不皺一下。揭開那車子的頂蓋,往裡頭看了看,對夜赫搖頭道「裡面什麼也沒有。」沒有東西,沒有人。

    夜赫卻一口大氣也不敢喘。他好似有預感……他繞過車子。車子停在路邊,路的兩邊,是大片的草地,之上是隱隱青山。他挪到右邊的草地上,一大攤血,猛得扎進了他的眼眸,刺得生疼!

    好多血……深褐色,已經凝固。他一口口倒抽著冷氣,這麼多血,是不是要流光了全身的血液,才能這樣蔓延在草地上?

    他的手顫抖。他再往前一點,看到了一個麻木袋。大步過去,那被染成了血色的麻木袋已經空空如也,夜赫激動地將它掀起,忽的一抹腥紅的絹子,讓他如遭雷霹,呆滯在原地。

    然後,他聽到了心破裂的聲音。顫抖著蹲下去撿起那方帕子,那是他的帕子,她手臂受傷時他曾用這方手帕給她包紮過傷口!然而此時,卻已經面木全非,唯有一小塊角兒,還是它原來的顏色。

    猛得收起手。將這方絹子放在胸口,嘴角有什麼鹹鹹的。苦痛排山倒海而來,他揪著那方帕子.新最快.青筋暴漲,那是隱忍所致。

    流光看得心中難受。跟著紅了眼眶。看來雲舒姑娘,真的不在了……若不是死亡,怎麼能流這麼多血!就算沒有死,流了這麼多血,只怕也差不多了吧!麻布袋有破損。興許她是被野狼之類的拖走了……想想更加傷心難過了,好好一個姑娘,連死也不能留下全屍。

    消息傳到皇宮,冰塵與姬無雙正在漫步,突聞惡耗,冰塵當即就暈了。姬無雙傷感拭淚,與雲舒共事過地人無不為她感到傷心難過。韓霽也悶悶的彷彿心中缺失了什麼,命人將她的衣冠厚葬,由夜赫打理。將她地遺物全都帶出宮去。

    這也是韓霽對他的厚愛了吧。夜赫與魏長歌二人,無言對酒,喝個天昏地暗。或許。醉了,就什麼也不記得。不想念了。就算落淚,也不怕有人嘲笑了吧!

    寂靜地山裡。有花草芳香,空谷幽林中,鶯啼燕鳴。野花開了一坡,春天,已經完全展開了懷抱,溫暖著神州大地。和風微薰,陽光晴好。

    這靜靜的地方,風景優美,好似世外桃源般。山坡上面的茅草屋,傳出「篤篤」的搗藥聲。

    屋子很簡陋,大廳一張看起來很舊的木桌,邊上三四個椅子。上面一個破了點口子地茶壺。一個年約四十歲,神貌清俊的男子正臨窗搗藥。窗子下面一張腥紅色的几子,上面鋪著幾味藥材。

    客廳後面有一張舊的麻木簾子,後頭是兩個房間。左邊的屋子的床上躺一個素白衣衫的女子,她面容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了無生氣。

    忽的,她的長睫毛,眨動了。然而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了原樣。

    過了約莫一柱香地功夫,她的睫毛又顫動了。彷彿花盡全身力氣才能睜開眼一般,她張開了明眸。

    天空,還在旋轉。直到好一會兒,那種眩暈才消失。她吃力地眨了眨眼,轉過頭來,打量著四周的一切。陳舊地,陌生的。

    已經投胎轉世了嗎?

    想要轉個身子,卻「嗯……」得發出呻吟,身子好疼。艱難地想要起身,突地簾子掀開,外頭進來個中年男子,忙按住她道「快別動。」

    雲舒看到這陌生地男子,呆住了,本能地就想要躲。可是身上傳來的劇痛,卻叫她幾乎暈闕過去。那中年男子過來扶她,她想要躲。他微笑道「姑娘別怕,徐某並無惡意。」

    雲舒忍著身上地疼,腦海在轉動著。她會疼,難道她沒死嗎?怎麼會?她流了好多血,被刺了無數刀啊!難道她又重生了嗎?

    這個男子,是誰……她張口「這裡是哪裡?」聲音好沙啞,好虛弱。

    「這是寒舍。在這裡誰也找不到你,放心罷。」男子溫和地看著她道,「我叫徐應元,你可以叫我徐叔叔。」她真的好像……

    雲舒打量著他。是個很乾淨清爽的男子,年青時應當英俊非凡,但他卻過早地生了皺紋,鬢角白髮。看著他,莫名的就有點安心了,他扶著她躺下。她幽幽地問道「我怎麼沒有死?」

    「哦。本來是已經死了。」徐應元道,「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沒有生命跡向了。」

    雲舒聽得心驚,「那我現在,是鬼魂?」

    徐應元笑了「不是。我見你已經沒有生命跡向,本來準備將你葬了的。誰知你竟然哇得一聲吐出血來,差點把徐某的魂嚇飛了。後來發現你不知怎的又有鼻息了,就帶回家裡,叫山下的林大娘給你擦傷口換藥,每日用藥。還好你今日醒了!也不枉費我兩個月日夜不歇地照顧。」

    「兩個月?」雲舒驚呼。天哪,她昏迷了兩個月麼?

    「是啊。」徐應元道,「你能醒來,也是個奇跡了。」他有些興奮,「不過你雖醒了,還是暫時不能起床,好好休養個把月,應當就能復元了。」

    天……她手足無措,兩個月啊,不知道能發生多少事情!他們好嗎?不知道他們知道她消失了,會不會四處尋找?公主一定很著急,魏大哥應該也是,夜赫……心驀地刺疼。他應該,也會為她著急心疼罷?

    徐應元站起身來「你好好歇息,想必你還想從我這裡知道些外頭的消息。待你身子略舒服些了,再勞神,嗯?」

    「嗯。」

    雲舒依言,合目,竟又沉沉地睡去了。過了兩日,她身子越發好了,徐應元拗不過她,只得讓她試著下床來。徐應元扶著她歎道「也不知你究竟是得罪了誰,竟能對你下那樣的毒手!林大娘說,你身上有二十多個口子呢,每刀皆傷及要害了。能活下來,興許真是你命不該絕。」

    雲舒微微地笑,「還要謝謝徐叔叔的相救啊。若是沒有你的相救,我就是再命不該絕,也早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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