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夜赫飲了口酒「魏兄弟可有興趣同我一起開個酒樓?」
魏長歌訝異「你為何這樣問?」
夜赫微笑,說不過是想做些投資罷了。二人便熱火朝天地說起開酒樓的事來,之後魏長歌黯黯地道「若真的開起來,我就要離開皇宮了。」那意味著以後他可能再也見不到雲舒!
夜赫拍拍他,兩人苦笑,也許他們此時的心境,卻是一樣的罷。
上元十五的早晨,夜赫到皇宮裡去請皇帝安,才進北邊的門兒往前走不久,就聽見銀鈴般的笑聲,好熟悉。
循聲而去,卻看到雲舒和姬無雙,正在那兒放紙鸞呢,兩個大姑娘笑得孩子一般,拎著紙鸞線軸追著跑。
夜赫緊抿的嘴唇,不禁往上勾了勾。好明朗的笑。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仰望著天空,臉上那麼溫暖清澈的笑。忽的,她似是感應到了般,朝他投以目光。
夜赫心虛地別過頭去,再去看時,她已經向他走來了。懊惱自己上沙場殺敵過的人,如何在女人面前,竟是這樣拘泥的心態,他忙也邁步向她走去,「過年了。」
雲舒露出潔白貝齒,「夜將軍過年好。」
姬無雙聞聲也過來了,手上還拿著線軸子。「夜將軍。」她望著夜赫,「有一陣子沒見了。」
雲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碰面一塊兒。他們之間已經很熟悉,但是話不多。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問候的話。姬無雙忽的說道「雲舒,我想起來我屋子裡還有卷軸沒看呢,先去了.新最快.」說罷將線軸子交與雲舒,同夜赫點點頭。算是道別。
雲舒剎那間尷尬起來。姬才人分明是想讓他們倆獨處呢。她尷尬地笑笑,「要玩紙鸞麼?」
夜赫隨手接過來,二人又走到草地上去。這兒離宮牆近。但是卻相當空曠。今兒陽光很好,感覺起來便不那麼冷了。夜赫看她一直望著天空。說道「我同魏兄弟不ri即將去尋找合適的地址,準備開酒樓。」
雲舒呆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麼,魏大哥很快就要離開皇宮了吧……她幽幽地一聲歎息。
「再問你一次,你想出宮嗎?」
雲舒迎上他漆黑的眸子。半日方才搖頭。「雲舒上次已經回過將軍了。」
「如果酒樓開起來,魏兄弟將不再呆在宮裡,你……捨得?」
雲舒地心怦怦地跳,她望著他的眼睛,仿似跌入了黑暗的海洋。他目光灼灼,雲舒偏過頭去,莫名地卻有些生氣起來。「這是雲舒的事,將軍就不要費心了。」
夜赫深深地呼吸,心中壓抑地快要透不過氣。她不要他提。那他就不提罷。「今兒過節,你們也能夠好好歇著了?」
「嗯,」雲舒笑道。「今兒不用我們上工,輪著做事。哎——」她望著宮牆外頭。不知外頭過年究竟是什麼樣子地?好多年不曾在宮外過年了。去?」他彷彿洞穿她的心事一般。
雲舒別過頭。並不答他的問題。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萬分吃驚。「我帶你出去玩。」
雲舒瞠大了眼,「這,這怎麼可能啊!」
「打扮成小太監,就說要帶你出宮去辦事這就成了。」
雲舒紅了臉兒,「這樣不好吧。」
「一句話,去不去。」
雲舒其實心裡還是很想去的,可是怕引來不必要地麻煩,頓了半晌,還是搖搖頭。夜赫聳聳肩,「罷了。」
雲舒微笑,「謝將軍的好意。其實上次能夠和魏大哥出宮去,雲舒已經很激動了。」畢竟很多宮女從進宮之後,唯一出去的機會,就是出宮回家了。
赫便不再說什麼,走了。
雲舒呆呆地望著他遠去,半晌也不能回過神來。呃,他就這麼走了麼?還以為他會多說些什麼呢。垂下頭來,苦笑一聲,又抬頭去望天空。兩個紙鸞都在天上飛著,隔得還有些遠,她慢騰騰地走在草地上,心中,說不出的空落。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有些累了,正yu回屋子去歇息,卻又看到夜赫風馳電掣地來。他,不是走了麼?
他徑直走了她面前,拉了她的手臂,「走吧。」
雲舒瞪大了眼睛,「去哪裡?」
「出宮。」
眼睛瞪得更大了,「我剛剛已經說了不去啊……」仍被他拖著往前走。
「聖旨,違抗不得。」夜赫看她詫異,從懷裡取出一張明黃的綢帕來,「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命雲舒隨夜赫將軍出宮替朕取物,子時前需得回來,欽此。」
雲舒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夜赫看她呆若木雞的模樣,不禁好笑,雲舒這才問道「皇上怎麼會派我跟你出宮取物件?就算他要取物件,也是派他身邊的宮女太監去呀。」
夜赫淡笑不語。
雲舒望進他的眸子,「是你跟皇上請求地嗎?」
「不是。」夜赫的眸子裡隱隱透出笑意來,「是皇上自己說的,讓你跟我去將軍府取尚合劍。」
「啊?」皇上派她去地?這怎麼會呢!不是太匪夷所思了麼。夜赫催促道「快走罷。」
「可是……」她還沒有搞清楚啊。
夜赫看穿她的疑惑「皇上想要撮合我們倆,懂了麼?」
雲舒地眸子睜得又大又圓,「撮合,我們倆?」她都快要口齒不清了,「皇上怎麼會有這樣地想法啊?」
夜赫拉著她往北邊宮門去,「可能他誤會了我們的關係。」自從青龍山回來之後,皇上總是似有若無地談到雲舒,想是以為他與雲舒關係匪淺,若是他喜歡,皇上便將雲舒賞給他,既成就了美好姻緣,又拉攏了他地心。
雲舒愣愣地跟在他身後,夜赫忽的想起什麼,「你去換套衣裳吧。這樣出宮不方便,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