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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四·風雲變 第三章 判謀亂(下) 文 / 醉琉璃

    雲舒身邊點著油燈,手扶著緞面,一下下繡著鳳翼。

    昨兒至傍晚方才回到宮中,想起昨兒早上見到夜赫的樣子,雲舒不禁征愣了下,執著繡針的手停在半空中。

    好在他並無大礙,想是吃過薑湯之後風寒已經盡了。他們只在人海中匆匆交換了個眼神,那個眼神忽的讓她的心莫名的顫抖!

    彷彿那個眼神還在眼前,她此時的心跳亦不受控制地小鹿亂撞。低下頭來,繼續刺繡。她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同室的幾個宮女正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叫她道「雲舒,大冷天的還要額外做這個活兒,皇上給不給賞?」

    雲舒歎氣,「哪有那樣的好命啊!」

    小宮女吐了吐舌,「真不厚道。」

    雲舒呵呵笑了。那小宮女們又開始嘰喳了,「聽說我們國家有人謀反!」

    雲舒聽得意外,將繡架也挪到她們身邊,笑道「擠到你們這兒來,暖和點。那裡快要凍死我了。你們剛剛聊什麼呢?聽到什麼謀反……」

    「可不是,聽說都給拿下了。」那小宮女道,「而且還是虞美人的親爹,這次她肯定也要跟著糟央了。「哦?」雲舒偏著頭。謀反的人,自是沒什麼好下場了,管那個人是不是國丈大人。就是親兄弟,也不認情面啊。

    「可惜我們不在明鏡殿當差,不然可就有好戲看了。」一宮女嘻嘻笑道。

    雲舒低聲道,「快別說了,小心讓人聽見,咱可討不了好處。」

    那宮女吐吐舌。立刻就把話題轉移到今晚豐盛的晚餐上去了。因有一色繡線用完了,所以次日早上,雲舒在御膳房忙完之後。就到針線司去了。針線司就在北宮門附近。一路上遇到不少文武大臣,雲舒皆是福了福方才離開。

    拿了繡線出來。抬頭,便看到夜赫了。他穿著藏青色袍子,披雀羽披風,面容冷俊,長髮翩飛地朝前走著。

    雲舒垂了頭。不知該不該打招呼。

    忽的,他像是也看到她了,腳步停了下來。但很快又朝她走來。雲舒福一福,「夜將軍。」

    赫望著她,「那日在陷阱底下呆了一夜,未曾著涼吧?」

    雲舒搖搖頭,「沒有。倒是聽說夜將軍著涼了——可好了?」「並不是著涼,不過是由於冷熱交替,打了幾個噴嚏而已。下面的人就急急忙忙地請太醫去了.,.你回御膳房?」

    「是。」

    「一起走罷。」

    雲舒走在他身邊,有些緊張。她也不知道這緊張從哪裡來……彷彿每次與他相對,都有這種感覺。朦朦朧朧間有些什麼在她心底滋生。她卻看不到,抓不著。兩人正著。雲舒想起昨兒他們說的造反地事情。說道「朝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們想必也少不了頭疼吧。」

    夜赫黑眸瞥她一眼。「你也聽說了?」

    「只略聽說了些,」她問道,「虞美人的父親謀反之事,是真地嗎?」

    「本來不是,但現在可能是了。」舒不解地看著她,「這是什麼意思?雲舒不懂。」

    夜赫微微笑了,「本來這事可能不關他的事,但若是別人將這事賴到他頭上,那就成他地事了。」

    雲舒瞪大了眼睛,「呃,那他不是冤枉的嗎?」

    「如果有人刻意陷害,精心設計,那他看起來就完全是個策劃謀反的主謀了。」

    雲舒懂了,「能找得到陷害他的人麼?」

    「可以,但是他太精明,沒留下任何證據。」夜赫勾勾嘴角。

    舒點點頭,不再往下問。二人慢慢往前走,到了分叉路口,雲舒回御膳房,夜赫則到明鏡殿。他深深看一眼她,竟有些不捨。每次分別,都要過好些天兒才能再見到她。所以每次偶遇她,他都覺得慶幸。

    嘴邊有抹自諷的笑,歎息聲兒,邁著大步,不消片刻便到了明鏡殿。

    韓霽傳他「怎麼樣?」

    「捉到約莫百名士兵。」夜赫道,「暫時押在會稽府衙地牢中。」

    韓霽面色一黯,叫宮女給他拿披風過來,福祥光忙道「擺駕——

    韓霽對福祥光道「備你們出宮的馬車,朕要出宮。」

    福祥光忙去辦了。出了宮,福祥光便去牽來兩匹馬,韓霽夜赫二人策馬直奔會稽府衙。後面幾個便衣侍衛跟著。會稽知府見皇上來臨,忙不迭地行禮招待,韓霽卻直奔地牢。會稽知府忙攔道「皇上龍體,如何去得如此陰暗潮濕的地方,況近來天氣冷,若是撲風著涼,可是臣的罪過了。您在堂上稍候,臣把犯人提上來給您審問。」

    韓霽應允了。十來個犯人穿著囚犯的衣裳被提上堂來,跪於韓霽面前。韓霽眸子收緊,道「你們都是從騎射場被帶回牢中的,要知道謀反可是一等罪行,不但人頭落地,家族也要跟著你受牽連,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若能及時知錯,將所知一切盡數告知朕,朕可保你們性命無虞底下囚犯面面相覷,卻沒一個人吭聲。

    「誰是主使?」韓霽又問,不禁拔高了聲音。

    「虞子儒。」下面有弱小的回應。

    韓霽不管怎麼問,他們都一口咬定虞子儒就是把他們組織到騎射場進行操練的人,分別帶了四五十人上來審問,皆是異口同聲。問別的問題,卻什麼也不答。這讓韓霽十分生氣,恨恨地道「若不從實招供。大刑侍候!」

    那會稽知府忙忙地道「是!」

    韓霽甩袖而去,上了馬,才對旁邊地夜赫道「難道真的是虞子儒?」

    「臣看著他不像。也沒那膽量做這樣地事。」

    韓霽地眸孔緊斂,「你還是覺得是南陵王爺?」

    派人調查過韓霄。所以這事兒,他有十成把握認定是韓霄所為。只是昨兒他們趕去騎射場的時候,他們曾經見過地大批部隊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了,不過剩下這些殘兵敗將,見到他們。也不逃竄,倒像是早就已經知道會有這樣地命運,在等死了地。

    莫非有內奸傳了消息麼?那天他與韓霽地對話,好似並無旁人在場啊,怎麼消息就傳出去了?

    夜赫蹙眉想想,或者韓霽也早就派人去調查過了吧?會不會是他派去調查的人露了馬腳,讓韓霄知道了?

    但是韓霽又不是非常相信韓霄會叛變,想必他派去調查的人也沒有親眼目睹韓霄到騎射場裡去罷?他或者還是心存僥倖的,畢竟韓霄與他地感情是眾兄弟之中最好的!

    夜赫帶領部隊到騎射場的時候。所有證據都表明虞子儒是謀反頭子。那裡有虞子儒平時穿的衣裳,最愛的蛟玉珮,這些都是他平時在眾人眼前穿戴過的。還有一封他寫給某個未屬名而尚未寄出去的信。

    夜赫輕歎,虞子儒只怕這次是逃不成了。韓霄既然能做得如此慎密。就是要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讓虞子儒盡數接收。又或者,皇上相信這事就是韓霄所為。但他願意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果然次日早朝,文武大臣聯名上奏,說虞子儒侍機謀反,其心可誅,要凌遲處死。這虞子儒平時就張揚跋扈,行為舉止讓人唾泣,這次逮著機會,還不狠狠地將其往死里拉。韓霽亦無奈,又想平息謀反事件,既然所有的證據都在虞子儒身上,那就應了眾臣之議,將其斬首了。

    抓來地百來號囚犯,被流放邊疆,韓霽雖沒追究韓霄,但是對他已經有了戒心了,暗中埋伏了侍衛盯稍。

    夜赫心下雖感歎未能抓著韓霄,但彷彿覺得沒抓著他,又是情理之中的。韓霄既有謀反的心,他就還會再有舉動。

    這日夜赫出了明鏡殿,迎上便遇上皇后。她地眸子裡迅速地閃過複雜的光茫,「夜將軍,聽說你前陣子病了,不知可好了?」

    「已經好了,謝皇后關心。」

    「聽說還遭到刺殺了?」貌似還與雲舒一起被困了一夜。看來他與雲舒,總是有不解地緣份啊。皇后似是歎息般地道,「希望你平安無事才好。聽說你最近在查虞子儒謀反一事,那可要多多小心行事啊!朝廷處理了虞子儒,那些狐朋黨羽,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罷休吧。」

    「臣會小心地。」夜赫冷漠地道。

    皇后還yu說什麼,想了想,深深歎口氣,什麼也沒說,往明鏡殿裡去了。雖上次的事惹惱了皇帝,但她不能坐以待斃,尤其皇上與她又沒什麼深厚地感情,只好不時來這裡探望探望皇上,名曰以表心意,其實不過是自保而已。

    虞子儒因謀反而處死,虞美人竟還不知謙避,反到長樂宮中撲到韓霽身上大聲嚎哭。

    韓霽心中也知道謀反的主角不是虞子儒,所以對虞美人也格外寬厚,並不計較。

    恰雲舒來飛柳院看冰塵,冰塵歎道「沒想到皇上真的是仁義君子,這樣的謀反,竟還能寬容以待雲舒知道內中情況,淡淡不語。如果虞子儒當真的謀反,不知道他能放得過虞美人麼?冰塵拉著雲舒道,「如果有一天北魏和越國真的又打起來,我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呢!」

    雲舒微笑著安慰,「主子別想太多了。縱有那麼一天,我相信皇上也認得清是非。戰爭根本不關公主的事啊。」冰塵蹙眉,不言不語。話是那樣說沒錯,可是如果真的戰爭挑起的話,縱是韓霽不說什麼,這後宮之中又豈能容她?

    雲舒又說了些許安慰的話,方才離開。才回到聚依殿,陳惠兒帶著幾個宮女冷著臉立在她面前,在雲舒還在吃驚訝異的時候,陳惠兒卻一揮手,派身後的宮女上前把雲舒抓起來「把她帶到柴火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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