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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狩獵谷(下) 文 / 醉琉璃

    陳小七叫道「苗丫頭,你給我做媳婦嘛。給我做媳婦嘛!」

    苗芸道「怎麼可能!你快跟你哥回去吧!」

    「我不,你不跟我去我就不走!」說著突然視線轉到魏長歌身上,「你瞧著他比我好看就尋思嫁給他是不是?太可惡,老子跟你拼了。」說著朝魏長歌撲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亮出了把匕首。苗芸大叫一聲「小心!」自己卻擋到了魏長歌面前。

    那陳小七雖是個傻子,倒是真心實意喜歡苗芸的,此時見她撲過來,忙收回匕首。但那匕首有一尺多長,他又不大靈活,收回來的時候刀尖卻刮到了苗芸的下鄂!

    「啊——」苗芸一聲尖叫,立刻用手摀住下巴。

    魏長歌因為被苗芸擋住,來不及把那把匕首拍開,眼睜睜看著她受了傷。此時見她捂著下巴的手滲出血液來,頓時慌了,苗芸的父母也呼天搶地道「要出人命了哎,要出人命了!」

    那胖漢嚇得揪起陳小七就火奔出去。

    夜赫也不攔他們,反正能夠找得到,此時倒是先看看苗芸的傷勢為好。

    苗芸淚如雨下「好疼啊——娘,我是不是毀容了?!」

    苗大娘摸著她的頭髮,也濕了眼,「快給娘看看。」

    眾人看了,傷口雖不深,但是必會留下疤了!苗母和苗芸摟在一起哭,魏長歌道「我去請大夫。」

    夜赫攔他,「我去罷。你在這裡。」

    魏長歌點點頭,把苗芸扶著往屋裡走。問道「你們怎麼會欠他們錢?」苗老漢歎氣道「你也知道這陳肥是我們這帶出了名的惡霸。我住的房子又是他們家的,不過幾個月付不上租錢,他就來搶我閨女了……哎。都怪我不中用啊。」

    「幾個月租錢也就十來兩銀子,怎麼會欠了他三百兩?」

    「你不知道他們麼。欠了他們房租可就是跟借了高利貸沒兩樣。他們是土匪,他們說多少是多少啊!」

    「還有王法沒有了!」魏長歌怒道,看著受傷哭個不止的苗芸,有點愧疚,她如果不是突然間冒出來救他。就不會受傷了。

    不久後夜赫請地大夫來了,看了苗芸傷勢,上了藥粉,只說「恐怕會留疤了。」

    魏長歌深深歎息。苗芸雖然長得不是頂美,也是個水靈清秀的姑娘,如今留了疤,哎……

    韓霽定了日子下來,就在十二月初一到青龍山狩獵.ap,.

    早早的宮內就忙開了,準備帶去地東西要提前送至青龍山。定好隨行的大臣、內命婦,隨從以及御廚等等人員。

    宮裡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忙活了,眾人皆興高采烈地。待到十二月初一這日早上。韓霽一聲令下,眾皆出宮雲舒跟隨在魏長歌身邊。卸了宮女地打扮。穿以前在北魏時常穿的家常服裝。素白的綾布對襟儒裙;頭髮只鬆軟地挽著個髻,長長的頭髮垂在身後。垂直地瀑布般,惹人伸手一掬。

    到當日晚上,方到達青龍山。早有太監和御林軍已經在青龍山的山谷裡駐紮好了,以防有人打擾和不軌之徒蓄意暗殺皇帝。

    一切安頓之後,雲舒去找冰塵。這是她第一次離宮出來狩獵,肯定高興壞了!問了好些個人,都不知道冰塵在哪裡,直到看到沁雪。「哎呀,總算找著你們了。」

    沁雪意外地笑道,「咦,怎麼姐姐也來了啊?」

    「我們做廚子地不跟來,皇上和你們吃什麼?」

    沁雪笑嘻嘻地帶著她到冰塵的帳蓬中,看到雲舒,既高興又吃驚。忙拉著她的手,興奮地說著路上的所見所聞。

    雲舒嘻嘻笑,有些感傷。哎,深鎖幽宮的女子,只是出來玩玩便能高興至此。二人正聊得暢快,外面一聲「皇上駕到」,聲音未落,韓霽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塵兒路上可勞累著了?」韓霽柔聲問道冰塵行禮,「謝皇上掛念。冰塵沒事。」

    「明天早上咱們就去騎射。你會騎馬麼?」

    冰塵窘道,「臣妾不會。」

    「不礙事,明天盡情的樂一樂。朕還有事,走了。」

    雲舒見韓霽對冰塵如此體貼,也頗感欣慰。若是別的帝王,面對這樣和親的公主,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這麼溫柔以待呢?

    是夜,不過亥時,青龍山腳下卻一片死寂了。偶有篝火發出的辟拍聲,和侍衛巡邏發出地輕微的腳步聲。

    雲舒因初到這個陌生環境,睡不著,躺床上眼睛又酸疼地慌,只好披了衣服起來。旁邊的顏大嫂和另外三四個御膳房地宮女都已經睡熟了,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帳蓬外,冷風迎面撲來,她猛得打了個激靈。

    不過這樣的空氣,卻是異常清咧地,彷彿還飄著某種從未聞過地清香。她走出來,幾個侍衛立在帳蓬的門口,凍得縮在一起。雲舒忙去倒了熱水,「大哥們喝點開水暖暖吧。」

    那幾個侍衛感動地不知說什麼好,這暖暖地開水對他們來講猶如雪中送炭啊!雲舒收拾完了,才離開帳蓬圈,到外頭來。

    雖然夜已深了,四周倒不那麼漆黑,皎潔的明月掛在天空,照耀著五洲大地。在他們搭建帳蓬的不遠處,有條小溪,不過已經凍結成冰了。雲舒走到小溪邊來,童心大起,蹲下用手摸了摸那冰寒徹骨的冰塊。

    「不冷麼?」身後忽的有聲音傳來,雲舒不必回頭,已知道是夜赫。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低沉沉,只消聽幾遍便能記住。她站起來。「夜將軍這麼晚了還不睡麼。」

    「你又為什麼不睡?」

    「初到這個地方來,不適應。」雲舒勾唇角,「莫非將軍也是?」

    「不是。」他輾轉沙場數年。如果到新環境就不適應睡不著覺,那他可能早就因為睡眠不足。注意力分散而慘死戰場了。只是今晚莫名的想要出來走走,就遇上了。他望著她。素淡地衣裳,纖細如柳;在銀華的月光下,她看起來像裹著層金黃的光暈,無比地柔和美麗。

    他的眼神讓她有些緊張。「我還是回帳蓬去罷。」

    「現下回去又睡得著了?」

    她抬頭。目光接上他地,「夜將軍莫非有什麼話想跟雲舒說麼。」

    夜赫望了她半晌,「沒有。」

    「那雲舒走了。」說罷福了福。

    眼見著她就要走,夜赫幾乎脫口而出「慢。」

    雲舒回頭疑惑地望著他,「怎麼?」

    「一起走走吧。」他的目光移向別處。剛剛那一聲慢,已經讓他有些後悔了。彷彿不受控制地,就是想要與她在一起,明明知道不該與捲入這場情感漩渦,卻好像又不由自主地靠近……深深地歎息。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讓理智盡數散失啊。

    雲舒些微感到絲兒心跳。那晚他醉夢中呼喊她名字的一幕又竄進腦海中,驀地紅了臉頰。好在夜色昏暗,夜赫也看不清楚。

    二人靜悄悄地不言不語。走在林間的小道上。雖然天冷得刺骨。樹木卻綠意猶存,只是少了春夏地勃勃生機。此時打了霜似的焉在一起,垂頭喪氣。

    「對了。」雲舒問道「夜將軍,不知你是否有意向開酒樓?」

    夜赫望著她,「什麼酒樓?」

    「就是吃飯喝酒的酒樓啊!」

    夜赫好看的嘴唇抿了抿,「和你一起開麼?」

    「和魏大哥。」雲舒道,「他的手藝是絕對可以信得過的對吧?你們若一起開酒樓,肯定是只賺不賠的。你有人脈,他有手藝。」

    夜赫饒有興致,「為什麼你突然這麼想?」

    「不是我這麼想,魏大哥的心願就是開酒樓,」雲舒嘴角浮起好看的微笑,「可是,他地家世你也是知道的。如果靠著皇宮裡的奉淥,估計到他四十歲還不能夠開起酒樓來。若有人一起地話,就不同了。」

    夜赫黑漆漆的眼睛,倒映著她清麗地身影。心裡有點酸酸地不是滋味,她為魏兄弟所考慮的,她說到他時眸光地璀璨琉璃,都讓他胸口脹疼。

    「好嗎?」雲舒望著他,「你是他的好朋友,你也希望他的日子能過得更好點,對嗎?」

    「不如你出宮來,我們一同開。」

    他不希望她在深宮中,那樣太累。在御膳房的活兒不甚輕鬆,這段日子彷彿她比從前更消瘦了,想必是勞累的罷?她只是宮女而已,任何人都保障不了她的未來;在皇宮之中,說不定哪天一句話就可以使她葬送性命!

    雲舒搖搖頭,「我是宮女,怎麼可能出宮來。」

    「若我懇求皇上放你出宮呢?」

    雲舒仍是搖著頭「別忘了,我是北魏和親過來的,哪裡輕易就能出宮。又,如果出宮,我必要回北魏,我不想在這個異國他鄉。」

    突然他一句戳中了他的心臟!她是北魏的子民,而他,是他們的頭號大敵。這樣的身份,使兩人有巨大的隔閡。原來,她從未想過未來。不曾想過與魏兄弟,不曾想過……他!

    「我知道了。會考慮的。」夜赫呼口氣,白茫茫地飄向夜空。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移到天空。墨藍的天空,異常清朗,稀稀疏疏地點點星光,「明天會是好天氣。回去歇著罷,在被窩裡暖著也好。」

    雲舒點了點頭。二人正yu往回走,突然間從駐紮營地那裡傳過來幾聲呼叫和嘈雜混亂的聲音。

    夜赫與雲舒互望了眼,邁腿,朝著營地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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