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宸安置好左非的屍身後,便一人去了熙繁城外清雲山上的清雲觀。羅衣由於受驚過度,胎死腹中,而她自己也沒能熬得過去,過了沒兩天便也撒手人寰。景凜來到清雲觀外,卻被主持清雲師太拒之門外。不死心的他,在門外足足守了七天七夜,七天後,清雲師太帶出了香宸的話,約他在三年後相見。
三年後,永熹帝薨,其弟凜王繼位,是為永嘉帝。永嘉帝繼位後,勤政愛民,大肆改革,夜夜朱批不斷,所有熙楚臣民在為能有這樣一位皇帝而感到高興的同時,也為永嘉帝的身體擔心,傳聞,這位皇帝曾在上朝之時吐血昏倒,但一旦醒來,便又埋頭朝政,文武百官跪滿了整個議政殿都無法勸其休息。而且,這位永嘉帝繼位後,遣散了整個後宮,繼位至今已三年,卻未納一妃,也未曾選秀,整個後宮空無一人。
清雲山終年煙霧繚繞,如人間仙境。這一ri,一青衫男子徒步登上山頂,來到了清雲觀,終年大門緊閉的清雲觀今日卻觀門大開,男子徑直來到了大殿。大殿之上,只有主持清雲師太一人。
「師太,三年之期已到,我來赴約了。」男子外表看似平靜無波,但略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師太手中拂塵一揮,朝男子欠了欠,道「皇上,請隨貧尼來。」
原來,這青衫男子,便是景凜,前來赴香宸三年之約。
兩人一路行來,均少見人煙.,.待到得一處偏僻的院落時,師太推門而入,景凜極力平復下波動的心情。跟了進去。兩人來到一間佈置簡單卻很雅致的小屋,屋內空無一人。床邊的書桌上,靜靜地躺著一卷書。
景凜輕輕地走了過去,蒼白修長地五指輕輕撫上了書卷,輕聲問師太「她呢?」
看到這一幕,師太微微失神。當年,那清雅單薄喜穿白衣的女子,也是這麼立在桌旁,撫著書卷對她說「師太,若我死了,請別告訴他,他那個人啊,別人都道他睿智無雙,可我卻知。他很傻。我怕他,受不了……」師太還清楚的記得,她說完這話之後。那潔白地衣襟便染上了點點鮮血。
收起了心神,師太對景凜道「皇上。其實。香宸姑娘她不在……此處了。」
「嗯?!」景凜抬眼看向了師太,眼中寫滿疑惑師太看得出。眼前這位世人稱讚的天子,那看似波瀾不驚地外表下,隱藏著的是怎樣的波濤洶湧。於是又想起,當年,那看似淡薄的女子,張著蒼白的雙唇,說「師太,若三年之後,他來了,你就告訴他,我雲遊四海去了,依他地性子,聽了之後,定會遍天下的去找。不過……那也好,心裡有個念想,總比知道真相的好……」
「她說,人生太短暫,她想用餘下的人生,去到處走一走。」師太話音剛落,便聽得「啪」地一聲,桌上的書卷落在了地上。景凜緩緩步到門口,仰頭望著天際。屋內一片靜默,久久,久久。此時的熙楚天子,在師太眼中,不過是一抹寂寥的青色。
「師太……」景凜緩緩開口,帶著無限滄桑「無論何處,此生必要尋著她。」說完,疾步而去,卻撞到一個冒失的小尼。
「思寧,為何如此冒失?」師太來到院中。
「師太,那個……後山的墓不知怎地,忽然裂開了。」思寧神色焦急。
清雲師太聽了,只向景凜道了聲別,便帶著小尼匆匆離開。
後山上,青松下,墓已被小尼們修好。墓碑上依舊空空蕩蕩,師太深深歎了口氣,也是當年,青松下,那抹白色身影依樹而立,面朝著東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她說「師太,我死後,就請把我埋在這兒吧。墓碑朝著東方,碑上,不要刻字。」
「師太,修好了。幸好沒有什麼大礙,三年了都沒事,今天卻忽然這樣了,真是奇怪啊……」小尼拍著身上的泥土朝著師太走了過來,卻忽然瞪眼看著前方「你是誰?」
清雲師太忙轉身一看,青衫孑然而立,呆呆地看著那墓碑。師太忙遣退了一眾小尼。
半晌,景凜問「師太,這是何人之墓?」
「一個故人……」師太道。
「故人?」景凜喃喃道,片刻之後,又接道「碑上為何無字?」
師太看向了那墓碑,終年平靜無波地眸中,出現了一抹悲傷「貧尼這位故人,喜歡清靜。她說,人不過是世間一過客,死後留名,便會背負上世的債,她不想下世再與前世有何瓜葛,於是便求貧尼不要在她墓碑上刻字。」
良久,景凜收回了視線「你這個故人,倒也是個奇人。」
熙楚天子自清雲觀回朝後,更加變本加厲地忙於朝政,朝臣們心急如焚,紛紛向太后進言,讓其勸慰皇帝,卻被太后一一擋回。熙楚在永嘉帝「不要命」地治理下,儼然成為四國之首,然而這位天子,卻在一次處理朝政的時候,倒在了龍椅之上,此後,便再也沒有醒過來。
永嘉帝駕崩,先帝永熹帝之子繼位,按照永嘉帝遺詔,他地遺體並沒有葬在皇陵,而是葬在了熙楚城外清雲山上的清雲觀裡。
十六年後,少年天子親自去了清雲觀拜祭永嘉帝,見永嘉帝墓碑旁有一無字墓碑,便問清雲師太那是何人之墓,清雲師太看了看那座遙望著東方的無字墓碑,緩緩道「一個故人。」
墓雖並肩,此生卻是碧落黃泉盡難尋。*悲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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