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遲歸的老闆?」左非不以為然的勾了勾唇角「那不過是本王子的一個手下而已。」
徐氏臉色慘白,難掩震驚「你……難道是……是左權國的王子殿下?」
左非笑笑,不置可否。
「啊……天哪」徐氏殺豬般的大叫「王子殿下,您的到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您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您的到來……」
「夠了!」香宸一聲嬌喝,她再也聽不下去了,若再讓她說下去,可能連什麼「奴家對您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都出來了。
徐氏頓時噤了聲,撇了撇嘴,訕訕的看著香宸。
「現在你知道本王子的身份了。從現在開始,本王子問一句你就說一句,別扯些亂七八糟的,也別試圖騙本王子,否則……」接下來的話,左非沒有說全,犀利的目光鎖定在了徐氏那張狡猾的臉上。
徐氏只覺自己像被籠罩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一般,幾欲窒息。
「恩…氏機械的點頭。
「林義武和他正室的墓在什麼地方?」
「你問這個做什麼?」徐氏奇怪的問道,渾濁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算計,變臉大師果然是變臉大師,頃刻間就恢復了正常。
左非沒回答,只給徐氏送去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王子殿下,這關於死人的東西您不說出來,奴家要是稀里糊塗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不是冒犯到您了,您說對是不對?」徐氏裝模作樣地道。
「你聽好了.,電腦站.本王子不會說第二遍。」左非慢吞吞的道「小石頭是我大哥的兒子,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左權國地小王子。他娘前不久過逝了,臨死前留下遺言說讓我們把她的骨灰帶回家鄉。安葬在她爹娘地墳旁。我這麼說,你懂否?」
如果說左非的身份讓徐氏震驚了的話。那麼小石頭的身份則像是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讓她一時無法接受。她張著嘴,瞪著眼石化在原地,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倒是木頭……
「哦哦,原來這麼有身份啊。多了個王子外甥呢。」話雖這麼說,可木頭的表情和語氣卻頗有些不以為然,這倒是讓眾人感到有些奇怪,香宸也不由得為之側目,重新審視起他來。
「做個交易怎麼樣?」木頭雙手環胸靠在了門板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左非。
左非揚眉,凝視木頭良久,方才道「你說。」
木頭聞言眉開眼笑的道「這一帶我很熟,我可以帶你們去做墓碑。買棺木,再帶你們去找墓地。不過,酬金可不止是一錠金子了哦。」說完他又向左非伸出了手。完全回到了當時找香宸要「小費」時那貪婪與狡猾的模樣。香宸皺著眉甩了甩頭,暗罵自己真是神經不正常。剛剛的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這個木頭深藏不露是個可造之材?!還真是好笑啊。
只聽「砰」的一聲。平遙把一個小包袱放到了桌上,隨手解開了結。十錠黃澄澄的金子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木頭伸頭看了看桌上那散發著「迷人」光彩的金子,只是淡淡一笑,而一直處於石化狀態的徐氏也似乎被那耀眼地金光激醒,眼冒星光的衝到了桌旁邊拿起金子細細端詳,邊發出「哇哇」的感歎聲,估計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地金子。對於這些金子,香宸則是一點都不心疼,本來她只叫左非準備點銀兩,沒想到他這麼大方。
許是猜透了木頭的心思,左非在一旁補充道「這些只是訂金,等事情辦好了,本王子會付給你另一半。」
木頭吹了一聲響亮地口哨,笑嘻嘻地道「一言為定。」事情終於搞定,眾人心裡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於是便想起身告辭,盡快離開這對讓人討厭地母子。
誰知木頭卻走到了小石頭面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瞇瞇的道「外甥,來叫聲舅舅聽聽。」那樣子就像是一個主人對著一隻貓說「來喵一聲聽聽」似的,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所以小石頭怒了,他想也沒想就「啪」的一聲打掉了木頭的手,恨恨的道「我沒你這樣的舅舅。」說完猛地把頭別到了一邊。
木頭卻也不生氣,只揉了揉那被小石頭打紅的手背,訕訕的道「啊哦,看來要當好舅舅,還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呢。」接著他又好脾氣的笑著對小石頭的背影道「你要是不願意叫我舅舅,可以先叫我木頭,我不介意的啊。」
「可是我介意!」小石頭扭過頭來恨恨的拋下了一句話,就「咚咚咚」的走出了堂屋,對著一直抱著劍在外面賞天的穆溪說了句「走拉!」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穆溪扭頭瞟了一眼堂屋內的人後,迅速的跟了出去。
「啊哦,真是彆扭的小孩啊。看來我這個當舅舅的得下一番功夫調教調教他了。」木頭聳了聳肩。
「不勞你這個歪牌舅舅費心了,我這個正牌叔叔會調教他的。」左非悠閒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木頭那不斷膨脹的自我臆想。
哪知木頭卻揚起了頭,迎上了左非的目光,詭異的笑道「誰知道誰是正牌誰是歪牌呢?」此時誰也不知道他這一句無心的話,在日後卻成了左非的夢魘。
左非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舉步離去,香宸和平遙也跟了出去。
剛出了大門,便聽院內傳來了一聲尖叫「死小子,你全拿走了啊,好歹給老娘我留一點兒啊!你這個挨千刀的小兔崽子!哎喲……」接著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
「嘿,你們……」如陽光少年般開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三人駐足轉身,疑惑的看著這個稀奇古怪神經兮兮的少年。
「明天可別賴床哦,記得早起啊,小爺我可不喜歡等人的。」木頭把包袱甩到了背後,拽兮兮的看著三人。無語,香宸注意到他拿著的那個包袱是裝了金子的那個。
許是注意到香宸的目光,木頭咧嘴笑了笑,拿著那包袱對著三人晃了晃,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爺現在就給你們去辦事去,看我多有職業道德。」語畢他掛著包袱頭也不回,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逕自離去,好像絲毫也不擔心有人知道他那包袱裡裝了金子一般。也是,一個穿著這麼寒磣的少年,誰會想著他包袱裡會有這麼多金子?
辦事?多半又是去賭了吧,平遙不屑的想。
香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自琢磨,良久,唇邊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也許真是個可造之材也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