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姑娘,大少爺還沒死,我想如果你再搖晃的話,他會真的死了!」那人的聲音像是給香宸澆了一盆冷水,讓她安靜了下來。
沒死?可是他沒有呼吸了啊?該死,她包紮著手,當然感覺不到他微弱的呼吸了!
車外傳來「吁」的一聲,隨即馬車停了下來。
「凜王府到了。」駕車的人掀開了簾子。「快,快把他抱進王府。」香宸率先下了馬車,那二人也麻利地把倪宇軒背下了馬車,跟著她進了凜王府。
一行人才進王府,便有下人迎了出來,剛想出聲喝止,但見帶頭的是香宸,便又忽然緊張地問她是怎麼了。香宸沒有多說別的,只讓下人立刻把平遙叫到西廂客房,隨後她便帶著那兩人把倪宇軒弄到了客房。
不一會兒,平遙便聞訊趕來,香宸二話不說就把她拉到床前讓她給倪宇軒診治。
平遙幫倪宇軒把了把脈,臉上的神色由胸有成竹轉為了驚奇,最後定格成了凝重,隨後她拿出了銀針扎進了倪宇軒身上的幾個穴位。看著平遙似乎忙完了,香宸急忙問道「怎麼樣了?」
倪允派來跟蹤的二人也在一旁豎起了耳朵。
平遙的臉色有些古怪「他中毒了。」
「這不是廢話嗎?」其中一人不滿地嘟囔道,
平遙銳利的目光瞬間射向了那人,挑了挑眉「哦?看來你早知道了?那你倒是說說,他中了什麼毒啊?」
香宸知道,雖然平遙平日裡和自己親近如姐妹一般。但是對於那種不尊重她的人,她是沒有好臉色的,而且這人竟然質疑她的醫術。神醫地徒弟,必然也有點神醫的怪脾氣。李復道的脾氣是出了名地怪,她這個小徒弟,自然也有點小神醫的脾氣了。
那人霎時被平遙噎得說不出話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卻又不好發作。
「平遙。先別理他了,你先說說他中地是什麼毒,要怎麼解?」香宸移開了平遙的注意力,
平遙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復又看著香宸,剛想說話,卻聽「砰」地一聲,門被人給撞了開來。
幾人定睛望去,卻見來人竟是倪允。他身後跟了一個御醫,還有景凜。
「軒兒!」倪允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床前,香宸急忙退讓開.ww,.由於先前憂心過度,再加上這幾天她本就身體不好。這麼一退竟忽覺眼前一黑。往後倒去,景凜忙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把扶住了她。感受到身後這讓人安心的依靠,香宸漸漸緩過神來,轉眼看向景凜,卻見他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她笑了笑,慌亂地心漸漸安定下來,原先冰冷的身體也漸漸回復暖意,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
「張御醫,快來給軒兒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倪允叫了倪宇軒幾聲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才想起喊御醫,幾人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過,看來倪相對這個兒子表面上不在意,其實心底還是很關心的。
張御醫忙不迭地上前,從藥箱裡拿出了墊子放在了倪宇軒手下,這才給他號起了脈。平遙見狀,不屑地「哼」了一聲。
「咦?這是怎麼回事?」張太醫摸了摸他那幾近花白的鬍鬚低聲嘟囔道,
「怎麼樣了?張御醫?」倪允忙問道,
「怪哉怪哉!倪公子這症狀,看起來像是中毒了。」張太醫裝模作樣地道,
「切……白癡都知道!」平遙在一旁小聲道,都說同行多嫉妒,更何況這個太醫看起來很像個庸醫,平遙小神醫自然看不入眼了。「嗯?這些針,是誰扎的?」張太醫指著倪宇軒身上的銀針問道,
「我扎的,有問題麼?」平遙站了出來,
張太醫許是發現了平遙對他的態度很是不屑,一張老臉不由得拉了下來「哼,乳臭未乾地女娃娃,你知不知道亂扎針會扎死人的?」
「那請問這位……張御醫是吧?請問我是在亂扎麼?」平遙揚起了下巴不屑地道,
張御醫摸著鬍鬚的手滯了滯,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倪允不耐煩地道「好了!張御醫,軒兒到底中了什麼毒?」
張御醫怎麼說也是宮中數一數二地老御醫了,被倪允這麼一喝,自然面子有些掛不住,但卻又不好發作,只好忍著怒氣道「倪公子中的毒不甚凶險,只是一般地小毒,我開個方子,立刻就可以解毒。」
他話音剛落,一旁地平遙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到最後還笑彎了腰。一屋子人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尤其是那張御醫,一張老臉也快漲成了豬肝色。
「咳咳……」景凜似是看平遙也鬧得差不多了,忙出聲提醒,
平遙忙忍住了笑,伸了伸舌頭,轉過頭對那張御醫道「你說你隨便開個方子就可以給他解毒了?我看你是想害死他,不過,你不害,他也未必活得了!」
此話一出,言驚四座,一屋子人霎時都瞪向了平遙。
「幹嘛!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不過,我這個女娃娃地話也沒人聽,相爺要救兒子,就求這位張御醫好了。」語畢,平遙「哼」了一聲。
眼看倪允就要爆發,香宸忙開口道「平遙,你就幫倪公子看看吧。」
「又不是我不想看,有人不信我,我有什麼辦法?」平遙聳肩,
張御醫氣得說不出話,倪允則有些懷疑地看著平遙,又看了看景凜。
「倪相,這位平遙姑娘,是李復道李神醫的關門弟子,我想你該聽過李復道的大名吧?」景凜悠悠地道,
聽了他的話,張御醫立即愣在了原地,用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打量著平遙,倪允那老狐狸眼中則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那,就請這位平遙姑娘給犬子看看吧。」倪允不愧是倪允,請人也請的這麼頤氣指使,一旁的張御醫見他這麼說,一張老臉頓時就掛不住了,他目露凶光嘴角抽筋地瞪向了平遙。
「相國大人,其實不是我不願看,我已經用銀針護住他的心脈了。可是對於找解藥這件事,我可能無能為力。」平遙故意說話說一半,想氣氣倪允。
「為什麼?犬子到底中的什麼毒?為什麼這麼難解?」倪允臉色開始有些不好看了,
「其實就像這位張御醫說的一樣,倪公子中的毒並不凶險,這種毒一般人用毒的人都會制,但關鍵在於這毒的解藥,這解藥便是那製毒之人的血。這下,你知道這毒為什麼難解了吧?」平遙終於說出了謎底,
她這一說,眾人心中均才明白過來。
「來人。」倪允喝道「去把那茶樓的一家子給本相帶來。」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領命而去。香宸心驚,忙道「相爺,這下毒之人不一定是那開茶樓的人啊。」
倪允冷著臉看向了香宸,眸中精光畢現,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據本相所知,犬子中毒的時候是和宸姑娘你在一起,那麼你說說,這下毒的是誰?」
香宸愣了愣,下毒的是誰?是誰?這下毒的人到底是沖誰來的?忽然,她感到腰上一緊,景凜已攬住了她的腰,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香宸慌亂的腦子漸漸靜了下來,忽然一絲靈光閃過,尼姑!那個尼姑!會是她麼?如果是她……那……
「相爺,我想應該和一個尼姑有關。」香宸的聲音有些顫抖,
「尼姑?」倪允的臉上寫滿了懷疑,
「相爺,我想得快點了,雖然我已經用銀針護主了倪公子的心脈,但是如果在他醒來之前還不能找到解藥的話,那麼就沒有希望了。」平遙在一旁提醒道,
倪允似被針扎到一般,驚醒過來,忙又對著屋裡另一個他的手下道「你,帶人去抓尼姑,把全熙繁城所有庵堂裡的尼姑都給本相抓來!」
那人還未出門便被景凜給喝住「等等!」隨後他又對倪允道「倪相,你冷靜一點,就這麼盲目的去找,就像是大海撈針,況且那人既然下了毒,肯定早跑了,怎麼還會在庵堂等你去抓?」
「那照凜王的意思,該怎麼辦?」倪允恨恨地道,
景凜想了想,道「我想,還是先等你的人把那家開茶樓的帶來再說吧。」
「清雲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下毒的尼姑,應該是清雲庵的人。」香宸忽然悠悠的道,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和幽怨的眼神,景凜似是明白了什麼。
「聽到沒有,你,帶人去清雲庵抓人!」倪允喝道,那人領命迅速離去。
香宸忽然覺得心頭一涼,若她沒猜錯,那麼……該死的應該是她自己啊,那麼倪宇軒……她腳下一軟,倒在了景凜懷裡。景凜心頭一緊,扶著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低頭彎腰湊到她耳畔低聲道「別怕,有我在。」香宸猛地抬頭看向他,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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