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芷煙櫻唇微張,柔聲道「香宸姑娘快請坐。」
有人曾說過,上天是公平的,它在給你一件東西的時候,必定會拿走你另一樣東西。可樓芷煙卻成了上天的寵兒,不僅給了她無雙的美貌,就連嗓音也是如此完美,如此佳人,怎能叫人不動心?更莫說她還有著一身傲人的才藝了。
一個女人,如果在面對情敵的時候,能做大真正的大度,那麼只會有兩種情況,一是因為她不愛那個男人,二則是因為那個情敵比不上自己,根本不足為懼。
所以當日儘管左汐諸多刁難,香宸亦是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因為左汐那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景凜從她身邊搶走,景凜亦不可能會愛上她那樣的女子。
但樓芷煙卻不同,她不僅容貌出眾,且才藝驚人,從剛才的琴音看來,雖不一定能勝過香宸,但卻也是不相上下。更重要的一點是,樓芷煙和景凜有過去。她的出現,像是在香宸心裡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只要引線一點,便會爆炸。
見香宸一直站著沒有絲毫反映,樓芷煙忙試探地道「香宸姑娘?」
香宸這才回過了神,不禁暗惱自己為何會這麼失態。用力穩住了心中的波動之後,香宸對樓芷煙抱拳微笑「初見樓姑娘傾城之姿,香宸深為震驚,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不曾想樓芷煙見到香宸的舉動,卻是「噗嗤」地笑了起來「香宸姑娘今日一身男裝,錦衣華服、氣質出眾,若不是早前便知道你是女子,芷煙便要以為你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了樓芷煙的笑雖然動人。但敵我未分,香宸亦不會受其蠱惑,因此她淺笑道「樓姑娘心思縝密若非你提醒,香宸也不會想到不做男裝打扮的話。進不了這集美軒。」
樓芷煙只微微一愕,旋即又回復了笑意「說了那麼多,都還站著呢,香宸姑娘快請坐。」
香宸聞言對她頷了頷首,隨後在下首地椅子上坐了下來。樓芷煙亦在主位上坐定。
「芷煙今日一直在等香宸姑娘,眼看這夜幕已低垂了,仍不見你前來,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樓芷煙笑語嫣然,
「佳人有約,香宸怎捨不來。」香宸笑言,
「香宸姑娘可真是愛開玩笑。」樓芷煙眼波流轉,掩嘴輕笑,
「香宸從不說笑。」香宸依舊笑著。
樓芷煙聞言。面上稍顯尷尬,但她卻用笑意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兩人的言語間,隱隱透出些似有似無的火藥味。偏偏這兩人都是愛玩心思地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依舊未提到重點。她們都在等著對方先按捺不住。先提出來。就像兩個武林高手在決戰前,誰都不願先出手。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招,就這麼一直對峙著。
當然,無論對峙多久,必須都得有人先出招。雖然有人說過高手對決先出手的便會輸,但亦有人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所以樓芷煙出手了。
「關於那幅畫,香宸姑娘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問地?」
見樓芷煙把話挑明了,香宸笑道「畫香宸是看了,但那畫是樓姑娘你送來的,該是樓姑娘你有什麼話要對香宸說才對的吧?」
樓芷煙的眼中霎時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又被她掩飾過去「香宸姑娘果然是名不虛傳呢,有你這樣的妙人伴在身邊,難怪凜王爺他最近都不常來集美軒了。」
香宸,但卻依然和顏悅色地道「我與王爺是相見恨晚,如今想來還真是晚呢,若我早些出現,王爺他也不會……」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頓,在看到樓芷煙眼中閃過地怒意之火,她滿意地笑道「唉,算了,過去的已然成為了過去。我與王爺都不會再去想它了。」
聽起來像是在緬懷往事,但樓芷煙亦聽得出香宸的是在提醒她,她和景凜已然成為了過去,而且若是香宸早些出現的話,景凜說不定都不會認識她樓芷煙。
樓芷煙忽然一改先前的冷靜沉著的姿態,換上了一副悲切的模樣道「香宸姑娘說的是啊。芷煙原先以為能永遠陪著王爺的,可沒想到我這身份卻成了最大地阻礙。」說到這裡樓芷煙忽然哽咽起來,拿了絲帕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才又接著道「但香宸姑娘你不同,你身份尊貴,定能和王爺……白頭偕老的。」
樓芷煙地一番話聽得香宸是一頭霧水,她香宸什麼時候有多尊貴的身份了?
「樓姑娘你可否把話說明白一點,香宸愚鈍,不是很能體會你話中之意。什麼叫我地身份尊貴?」香宸乾脆把話挑明了說。
樓芷煙一直盯著香宸,想從她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但看到地卻是香宸一臉的坦然。樓芷煙忽然一臉詫異地道「難道王爺沒有對你說明你地身份?」
「我的身份?」香宸不解地問道,
樓芷煙點了點頭「對,我聽說香宸姑娘你腦部受了傷,失去了記憶,但是我以為王爺他已經對你言明了你的身份,沒想到……」
「王爺是沒有對我說過,那麼懇請樓姑娘告訴我,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香宸似笑非笑地問道。
樓芷煙一臉為難地道「這……既然王爺沒有說過,那香宸姑娘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就當芷煙多嘴了。」
香宸皺眉「樓姑娘,難道你給我送畫,讓我來找你,就是為了給我說這些的麼?」
聽出香宸語氣有些不善,樓芷煙忙道「當然不是,其實我不過是想見香宸姑娘你一面的。至於那畫,是我臨摹的,還有那字也是我模仿王爺的筆跡寫的,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能吸引你前來,但我又不想讓王爺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還望香宸姑娘見諒。」
香宸聞言頓時氣結,但她畢竟涵養好,沒有發火,而是冷笑道「都是假的?樓姑娘費這麼大一番功夫,不過是為了要見我一面而不讓王爺知道?」
「香宸姑娘你誤會了。雖然那畫是臨摹的,但畫中人確實是存在的,並不是芷煙捏造的。」樓芷煙解釋道,
「是嗎?那是誰呢?」香宸冷聲問道,
樓芷煙貝齒輕咬了咬唇,面色有些遲疑「我說了,香宸姑娘你可不能對王爺說是我告訴你的。」
香宸聞言點了點頭,至於對不對景凜說,那就要看樓芷煙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見香宸應允,樓芷煙擺出一副狠下決心的模樣道「那畫中的是左權國所屬烏蒙部的赫娜公主,也就是香宸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