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恨我,這個情節早在成書前就已經定案了,沒得更改。我總是選擇自虐,一本書總要選擇不討喜的方式來寫,但請大家別下架,繼續看下去,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經過考驗的感情才是經得了風霜的,不是嗎?
碧蔓大力推開擋路的金枝和慕容羽纖,大步流星衝去床邊緊緊抱住海棠,不讓她再去撕扯衣服。「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被這聲驚雷怒吼驚醒,金枝和慕容羽纖兩人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整個人扒在海棠身上,緊緊固定住海棠的四肢。這時金枝也發現海棠不對,體溫燙得驚人,「小姐這情形很不對,不是中了什麼毒藥吧?」
碧蔓虎著臉不答,伸指搭在海棠的脈上。她似是遇到了莫大的疑難,搭了又搭,左手換右手,右手再換左手。樣了,你到是說句話啊!」金枝急了,忍不住叫起來。
外面起了大片喧嘩,原來是在靜舍伺候的小尼姑發現事情不妙,趕緊悄悄報告了值守的侍衛,驚動了李蘊,於是大批侍衛把這一帶團團包圍。羽纖,你去守著門,只許讓榮王爺和朱雀進來,讓其他人都退得遠遠的。」
碧蔓簡直聲色俱厲,嚇得慕容羽纖一哆嗦。
李蘊見床前垂下了紗帳,不時傳來海棠的呻吟聲,掩不住焦急之色,「到底出了什麼事?」朱雀卻一進屋就瞧見了那扇大開的窗,窗欞已經碎裂。顯然有人曾經從這裡進出。縱身躍出窗戶,沿著被踩踏出的印跡追蹤下去。
碧蔓把海棠的手放回紗帳。她立起身來,立在李蘊面前狠戾地瞪視著他。墨黑地瞳仁中閃爍著仇恨的火花,彷彿是一頭豎起了渾身毛髮的母狼。一揮手清清脆脆地給了李蘊一個耳光,五根指印清晰地浮在肌膚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碧蔓從來是冷靜甚至是冷漠地,除了對海棠會作形作se,對其他人都是疏離淡漠.^^^.維持著客氣的禮儀。從來沒見過震怒地碧蔓,竟然一出手就打了王爺的耳光。瘋了?」金枝尖叫,眼大了眼簡直難以置信,甚至是出離憤怒了。
李蘊捂著臉,卻沒有發怒,他只是靜靜地看了碧蔓一眼,一定是出大事了,海棠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碧蔓不會這樣失態。海棠,我要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隨著那一掌,碧蔓的氣勢也蕩然無存。她頹然讓開,李蘊道句「多謝!」便急奔向床。
一把扯開紗簾。卻見海棠一身雪玉肌膚紅得猶如蒸熟的螃蟹。四肢蜷縮,指甲和趾尖在床單上奮力撓動。保養得極侍的長指甲折斷了好幾根。金枝為了不讓她受到更大地傷害,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固定住她,從來不知海棠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練過武的金枝差點對付不了她。
雖然有薄被蓋在她身上,但從她露出的肌膚來看明顯是全身**的。
她發出一聲聲地呻吟,既似是難受又似是……這樣子是不是中了春藥?」金枝嚇得跳起來,重獲ziyou的海棠猛地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露出姣美的身軀,纖瘦的軀體在床上扭出誘人地姿態,彷彿一隻待食的鮮美小羔羊。李蘊眼神一錯,心裡頓時起了怪異的感覺,他連忙放下紗帳,不敢再看。
難怪碧蔓不敢讓別人進屋,即使明知會放走下藥地人也不願別人看見海棠如今這副模樣。若換了是他也斷斷不能容人知道,這會壞了海棠的名聲。嗎?」他平靜地直視著碧蔓,她才是大夫,只有她能告訴他答案。
碧蔓冷冷道「王爺果真很有經驗,一看就知道了。」
李蘊摸摸被碧蔓打得浮腫地半邊臉頰,那裡還火辣辣地痛,金枝要給他敷藥,也被他搖手拒絕了。說這些地時候,先幫海棠解了藥性,她很難受。」厲害的chunse,王爺您聽了這名字便該知道這藥是沒有解藥地。」
李蘊聽到chunse兩字,腦中轟地一聲炸開。chunse是前朝皇帝最寵幸的男寵發明的一種烈性春藥,原本是專給男人使用。若用了此藥,便會xing致盎然,雄風震震,不到藥效退卻不會盡興,從來沒有解藥。的御藥,江湖上可沒有。」碧蔓的目光射來冰寒徹骨,李蘊雙眼竟微微刺痛。前朝宮裡流下的藥,有這藥的只有宮裡的人。我太大意了,我不該讓海棠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我沒想到他們剛剛失敗了一次會馬上第二次行動。」
碧蔓連聲冷笑,揚起臉道「若不是你非要纏著我家小姐,她怎麼會三番兩次受到寧王的污辱。若不是你,我們小姐好好地待在姑蘇,她可以嫁給她喜歡的男人一輩子逍遙快活……」碧蔓慢慢慢落下淚來,一陣傷心湧上,這個受盡上天寵愛的女子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李蘊黯然,如果他不來,海棠也許過得很快活,但她的生命中不會有他李蘊的印跡,甚至連閒暇時偶爾想到提到都沒有。這樣的結局,他怎麼能夠甘心?既然愛了,便要努力爭取,即使爭取的過程曲折,即使為此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那樣至少他可以死心,可以不再懊悔。男人吃的,可海棠是女的,她吃了會怎麼樣?」慕容羽纖細心地發現了一個疑點。對女人起到**作用,女人吃了,就會渾身有若高熱不退,熱毒攻心,藥性若不得紓解,便會崩血不止,直到死掉。」人?」金枝驚叫,手足酸軟跌坐在床上,不過是春藥而已,怎麼還會吃死人?這時候了,你要打要罵都儘管來,就算要殺了我,也等海棠痊癒,我自己送上門任你處置。但我求你別再賣關子了,海棠這樣會受不了。」耳邊聽到的儘是一聲聲痛苦的叫聲,床上翻翻滾滾地輾轉,彷彿是在他心裡來回輾壓。
碧蔓抬頭望天,嘴裡喃喃自語著無人能聽得見的話語,再回首望望海棠,她狠狠一跺足。你以後要好好對待我家小姐,若你敢虧待她,碧蔓便是拼著一死也要為小姐討回公道!」
李蘊好似覺得有柄劍直直刺入他心裡,碧蔓眼中的怨毒勝過了世間一間的毒藥。難道真是他錯了?李蘊好似覺得有柄劍直直刺入他心裡,碧蔓眼中的怨毒勝過了世間一間的毒藥。難道真是他錯了?不,不能,他怎麼能錯,為了海棠,他甚至可以犧牲至尊的皇位,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愛她,還有誰能比他待她更好?
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海棠。紗簾已經捲起,碧蔓的無可奈何,金枝的喜出望外,慕容羽纖的暗暗祝福全在腦中一晃而過,然後化作浮
他顫抖著手撫向滾燙卻依然如羊脂玉般滑膩的肌膚,這樣的觸摸在可望而不可及的日子裡在他夢中出現了多少次,他已經數不清。當他終於能堂而皇之地把海棠摟在懷裡,他惶惑的心一下子踏實了,幸福如關不住閘的水奔湧著把他一股腦地淹沒。
海棠,終於是屬於他的,與他的生命糾結相連親密無間,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分開他們。
海棠的肢體靈敏地感受到了沁涼,自發纏上來,緊緊貼著他。李蘊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彷彿要把她揉進懷裡碎成粉齏揉進骨頭裡。
李蘊低吼一聲,一滴幸福的淚沿著背脊玲瓏的曲線滑落,流淌出一道淡淡的印痕,很快便消融在chunse中。
四月的春季悄然戛然而止。暖春,暖春啊,今年的春天確實來得太早了些!
為什麼,你——偏偏不在,為什麼起了開頭,卻不留下,結尾!
守在門外的碧蔓悄悄閉上眼,攥緊的雙拳一根一根鬆開。
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樊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