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安夜,從早上七點開始就有短信電話不停進來,就連我的保險公司、持有vip卡的消費場所,甚至只是在房交會上隨口聊過的售樓員都突然記起了有我這麼個客戶存在。可憐的我,早上六點才睡啊……
一覺醒來就是這個點了,抱歉,更新又遲了。
不過還是要祝大家merrychristmas!今天杭州下雨,不知道你們那的天氣如何?祝所有的讀者都有一個熱鬧喜樂的節日,想像大家奮勇拆禮物時的笑聲,我也覺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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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人天賦異稟,可以一招便打碎他奮鬥了半輩子的努力?為什麼這個人的聲音勾魂動魄,便連他這個正宗的秘術傳人也忍不住心動?為什麼老天在給了他了不起的技能和勾魂的聲音後還要再給他一張傾倒眾生的臉?
而為了這些,他費盡心機付出了巨大代價,換來的卻不過只是一場虛幻,一個很脆弱的夢,在這個英俊男人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就如薄冰遇上了夏日般不堪一擊。
一瞬間,灰飛煙滅,他明白,屬於雅花客的風光一去不復返,即使這種風光是建築在邪惡的力量上。從此江湖上將不再有他的傳說,他只是一塊可悲的墊腳磚,成就了別人的傳說。
玉蝴蝶不顧身體重創之後虛弱無力,仰望蒼天,悲憤捶胸,像一個孩子般的嚎淘大哭,哭聲中不知浸染了多少的辛酸怨憤以及不甘心。
辛苦經營,到頭來卻是為他人作了嫁衣裳!可是這就是江湖,成王敗寇,那個白衣男子如山般壓迫而來的氣勢很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
周彥仙並不吃他這一套,自顧自在他懷裡掏出幾個瓶瓶罐罐,強迫玉蝴蝶指出了迷香的解藥,就一把扔下他,輕功一起,白影一閃即逝,快得無法看清,成功讓玉蝴蝶再次放聲大哭。
挑出一指甲蓋藥粉彈在海棠鼻尖,他有些緊張地伸出一掌按在海棠背上運功助藥力運行。不一會海棠喉間便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僵硬的身軀漸漸柔軟。
周彥仙大喜:「感覺怎麼樣?」
海棠猛地撲來抱住了他腰,用力收緊,頭深深埋進他懷裡,彷彿這樣便安全了。
「他不停的摸我,可我動不了也不能喊,我好怕!」嗓子略有些瘖啞,那是被迷香薰過的後遺症。
感覺到有濕濕熱熱的水氣沾濕了胸口的衣襟,周彥仙頓時覺得心一陣絞痛,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讓他想殺人,又笨拙的想安慰她,手提在半空,終於落下,輕輕拍著海棠,好像她是個孩子般。
這樣的溫馨竟讓他一時失了神,心跳加速。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失措,這種感覺實在太陌生,他活到二十六歲也不曾遇上過。
海棠依戀地蹭著衣裳,她真是嚇壞了,從小到大她被家人慣著寵著,任由著自己的性子無法無天,就是皇帝太子也不放在眼裡,反正無論如何都有人幫她頂著天。但這次不一樣,她平生第一次真正覺得了後悔,當那只看不見的手在她臉上肆意摩梭她卻完全不能反抗的時候,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向這個男人求救。
他身上的味道乾淨清爽,讓人莫名地覺得安心,海棠緊緊抓著他修長的手指,紛亂的心情漸漸沉澱。
「你是怎麼知道玉蝴蝶就在這的?」當玉蝴蝶用她的聲音說話輕笑,她竟然覺得那聲音好似就是從她身體發出的,彷彿自己聽著自己說話一般的詭異。
「我也說不清。我只是覺得他的聲音太難聽了,不像你的……好聽。」是,那聲音真的模仿得如出一轍,彷彿若琉璃輕擊,但他就是覺得很怪異。海棠的聲音清脆天真,總帶著軟軟的嬌憨,讓人忍不住的心疼,而那個聲音有些妖冶,帶著誘惑的危險氣息。
「莫非你是女人?」海棠瞠目結舌,一向只聽說女人的直覺可怕的準確,但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更可怕。
「別胡說。」周彥仙不悅地轉過臉,面上可疑地紅了紅。他怎麼能讓海棠知道,就在那一瞬間,他彷彿聽到了海棠在喊救命,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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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雅花客?」方海棠震驚地無以復加。
周彥仙擔心地望著她,就知道她一定會受刺激,這也是他百般不願意她來的原因之一。
眼前的男人個子中等,有些富態,肚子鼓鼓的撐起一圈。一雙如豆小眼,雙眉吊梢,圓頭蒜鼻,滿口板牙。而最不能讓海棠饒恕的是,他看起來已經過四十了,整個模樣根本就是個變態猥瑣的中年大叔。
傳說雅花客年少倜儻,英俊多金,男子見了他便會自慚形穢;傳說他有驚人的輕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去自如;傳說他溫柔體貼,極擅**,女子見了他便要失魂落魄。
現在海棠沒有愛慕得失魂落魄,倒是先驚嚇得失魂落魄了。剛剛的害怕被現在的憤怒所代替,想到自己曾經被這樣的猥瑣大叔撫摸,她頓時覺得胃裡一陣攪騰。而比較崇尚武力的梁素素,早在一見到玉蝴蝶真容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對他大刑伺候過了。
玉蝴蝶在海棠蒼白面色下自慚形穢,不敢直視她清澈的眼眸,垂下頭低聲道:「是的,我就是。」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就是聲音如水般柔和,有潺潺的流動感。
「為什麼,為什麼傳說中的玉蝴蝶與你完全不同?」
「那只是他施展的幻術。」
「什麼是幻術?」
「那是種很冷僻的法術,幾乎已經失傳。他用一些特殊的藥物配合自己的心法,就能在一定範圍裡迷惑人們心智,讓大家生出幻覺。」
「你是說那些濃霧都不是真的?」海棠不敢相信,那霧陰冷濕粘,如此逼真,居然不是真的?
「根本就沒有霧,你們看到的都是他想讓你們看到的。」
玉蝴蝶已經絕望到無血可吐,他高喊:「為什麼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比我強?太不公平了!」
方海棠忍不住斜睨了周彥仙一眼,無限嬌嗔,悠然望天:「因為他是我方海棠看中的。」
方海棠看中的,都是絕色中的絕色,方海棠能依靠的,都是頂尖中的頂尖。天際處一輪紅ri噴薄而出,萬丈金色夾著晨曦特有的微紅映在他倆身周,蒸騰的霞蔚襯在半空中,望之好似天人。
玉蝴蝶慘叫一聲,徹底昏了過去。這個時候對他來說,昏迷是最好的選擇了。
因為玉蝴蝶是江湖上聲名浪蕩的淫賊,禍害了許多女人,這已經不是私仇的範疇了,德高望重的孟老爺子提議要把玉蝴蝶扭送官府。眾人商議了下,各位江湖好漢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採花這種事一向被人所不恥,在江湖上更是連小偷強盜也不屑與之為伍。鑒於他們對社會風化的極度損害,按大梁律法,採花是要判斬立決的,在官府懸紅榜上公開標示的價碼也遠遠高於其他類型犯人。平常這些江湖人在官府的眼裡不過是一介草寇,但現在捉到的是官府根本奈何不了的天下第一淫賊,就該輪到草寇們揚眉吐氣一回了。
地主梁鴻志也覺得面上生光,玉蝴蝶肆無忌憚地留帖要帶走他的女兒,卻反而栽在了自己地頭上,傳到江湖上整個漕幫都大有面子,而女兒的名聲不僅不會受損,更因為曾被玉蝴蝶認定為絕色,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求親的名門大戶必會踏破漕幫門坎。
於是,這個扭送罪犯的場面搞得鑼鼓喧天,熱鬧非凡,不知情的外人還以為是在慶祝什麼節日。玉蝴蝶本就受傷不輕,神情委頓,現在更是滿頭的爛菜葉、餿飯、臭雞蛋,還有無數的小石子刁鑽的從各個角度鑽進木柵欄,砸得玉蝴蝶的頭腫得和豬頭有一比,雪白衣裳上各種色彩交織在一起,濕答答象塊破布般掛在身上,看起來極其狼狽。
海棠感慨地想,那些投石的百姓是不是都練過暗器,居然命中率極高,也不知幾時暗器工夫已經成了社會普及教育了。而且她驚奇地發現向玉蝴蝶扔穢物的女子神情大多是羞憤交加,眼中殺氣凜然,出手甚至比男人更為惡毒,尤以中年大嫂為最。
途經濟南府著名的青樓一條街時,沿路兩側密密麻麻的樓閣人頭攢動,不知是誰暴喝一聲,頓時如雨點般拋下無數另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女人的褻褲,飄著異味的裹腳布,最後還當頭倒下了一大盆米田共,惹得押送的人員閃避不迭,咒罵連連,一時間兵慌馬亂。
不知是哪座樓的老鴇,挺著豐碩的ru臀,跳出來指著完全沒了人形的玉蝴蝶大罵:「採花賊長得像你這麼猥瑣,簡直丟盡你祖宗的臉!」
在這一瞬間,海棠甚至開始同情玉蝴蝶,幸好他已經昏了,不然說不定直接會氣成鬼。
看看不成模樣的玉蝴蝶,雖然他本來長得也和豬頭沒什麼兩樣,再對比下傳說中溫柔多情、風流倜儻的雅花客,不禁搖頭歎息,遊俠小說害死人哪!
周彥仙趁機實施挽救教育:「以後不會再對那些所謂的傳奇人物充滿幻想了吧?」只要海棠一提到那些彷彿只存在於虛空中的傳奇就會雙眼綻出流彩光芒,一臉神往,一想到這些他心裡就不舒服。
海棠嘿嘿而笑,神秘兮兮的湊近來,反過來教育周彥仙:「這下你知道包裝的重要性了吧?」她頓了頓,又用力補充,「不僅要包裝,還要炒作,三人成虎,傳說不就是這樣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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