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的百姓們最近都不太敢出門,因為離了屋宇的保護,誰也說不定從哪個角落會鑽出流she的暗器就要了自己小命。雖然薄薄的一層板壁也保障不了多少,那些江湖豪客打得興起很有可能一拳轟出順手就拆了正巧檔了他路的房子。但總好過無遮無掩,真的沒了遮掩,心理上那種喪家的淒惶才是要命的。
無數會飛簷走壁的江湖好漢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在城裡呼嘯來去。開頭大家都還很有興趣湊熱鬧,看漕幫和孟氏行會火拚,彷彿是看一台紅紅火火的年戲,濺了血還要可著勁的起哄叫好,恨不得遞上幾根木棍去,讓打得再重些再狠些。可真等到了血肉橫飛,肢殘屍碎,沒有見識過江湖血腥的老百姓就受不了了,一個個哭爹叫娘,屁滾尿流,嚇昏當場的不計其數,還有很多倒霉蛋就是被人群活活踩成重傷的。
方海棠和周彥仙兩人在濟南城內四處轉悠,奇怪地發覺整個濟南城很明顯地成了冰火兩重天。一邊是富人集中區,那裡住的全是豪門朱戶,窮人幾乎絕跡,官府抽調了大批護城軍士來回巡邏,事以氣氛雖然緊張,但還算有人氣,大多人仍然是正常生活,只是繁華處畢竟是大大遜色了。
另一邊卻是貧民區,社會底層人士和平民階層混雜其間。這次械鬥的雙方便是以社會底層勞苦群眾為主力陣容,因而這邊百業蕭條,許多無辜百姓紛紛舉家外逃,剩下無路可走的便只好整天鎖在家裡戰戰兢兢過日子。
方海棠他們現在踏足的地方就是紛爭的中心區域——齊州碼頭。
大雪初停,一夜北風後,積下的雪都凍成了厚厚的冰渣,便連大運河也一併凍得厚厚的可以在上面直接過人。一陣西北風吹過,方海棠跺跺有些發麻的腳,搓搓凍得發紅的小手,呵了口白氣,嗔道:「這鬼天氣凍死人了,害我巴巴跑到這卻一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河都凍了,哪還有生意啊!」周彥仙皺眉,他早勸過她這種天氣碼頭上不會有人,可海棠就是不信。
對於農夫來說,瑞雪兆豐年,這意味著來年會是個好收成,可對於在碼頭討生活的人來說,下雪就意味著要凍河,所有船隻都只能泊在碼頭上,船不能出航也不能進港,腳夫就沒了生計,那還來碼頭做什麼,總不成破冰游水吧。
海棠把身子縮了縮,雪白狐裘裹得更緊些,不太服氣地道:「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這沒生意不是正好打架了恩怨嘛!」
周彥仙哭笑不得:「這場架都打了一個月了,早不是拼基層實力的時候了,現在出手的可都是雙方請來的江湖高手。」不然怎麼會把偌大一個濟南城搞得成了半個死城?
「那你不早說!」方海棠恨恨瞪他一眼,風風火火抓了他轉身就跑,「快去有架打的地方。」
「找到打架的人又怎樣?難道你要我湊上去一挑好幾甚至十幾?我可沒那麼好的本事。」周彥仙不為所動,握住她手,一股丹田熱流緩緩流淌,順著海棠經脈運行一個周天,海棠頓時覺得渾身暖意融融,皮膚好似被雪擦洗了般泛出胭脂般的粉色光澤,看起來比白玉還要通透亮澤。
她舒服地低叫一聲:「你這功夫真好用!」
「你要覺著好受的話我以後每天都幫你過過血,能改善你血氣運行不足的毛病。」周彥仙低聲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在風中單薄的樣子就有一種不忍心的感覺,腦子還沒想明白,話已經脫口而出。
方海棠喜滋滋地叫好:「彥仙,我發現你這人還真不錯,不枉我看上你!」
周彥仙猛一激靈,狼狽跳開,出了一身冷汗。「你個姑娘家可別亂說,我可是正經男人!」
「看你嚇的,本小姐要真看上你是你天大的福氣。」海棠氣鼓鼓地甩開他,「我是說挑你帶我離開真沒看錯人,不過我現在要考慮收回這句話。」
「那種福氣我可消受不起。」周彥仙翻個白眼,這位小姐也不想想養她這樣的金枝玉葉有多費神,還真以為天下人男人都要象蒼蠅一樣的貼上來啊。
「你這……算了,本小姐不跟你這種不識金香玉的魯男人計較。」
玩笑一番後,話題又回到濟南城最近這場轟動江湖的血鬥來。
「彥仙你的武功雖然好,不過我也沒想讓你以一當十,這樣就算你能贏,難免也要受些傷。若是為了出個名就讓你受傷痛苦,那我可不能答應。」
周彥仙心裡一暖,心意頓和。「你放心,我一定小心不會有事,你不會武,我若受傷誰來保護你!」
方海棠暗道,你能明白這個道理總算還有救。當下笑嘻嘻提議:「既然這裡沒熱鬧可看,我們先回客棧去。」周彥仙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一踏進客棧,掌櫃的就迎上來,涎著臉熱情的笑道:「周公子、方小姐,兩位可回來了。有人找你們呢!」
「誰?」方海棠意外地問。看看周彥仙,他也搖搖頭表示自己在此地並沒有什麼相熟的朋友。
「是我,周大俠、方姑娘。」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嗓門宏亮,好似半空中打了個旱天雷。
方海棠應聲望去,還真是認識的,正是路上相識的維揚鏢局鏢師林德是也。
「啊,是林兄啊!好久不見了。」周彥仙大喜迎上前,握住林德壯實的手用力搖晃。「你怎麼還在濟南?」
海棠跌足,這個呆子又忘了做足大俠氣質了,不行,一會一定要好好說說他,一定要念到他連呼吸也有大俠風範才行。
卻見林德收了笑容,歎口氣道:「一言難盡啊!」
「那我們上樓說。」周彥仙熱情地把林德拉回自己房中,海棠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兩位剛到濟南府,可曾聽說了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林德開門見山,面有憂色。
方海棠心道,果然就是為了這事來的。點頭道:「我們一到城門口,便遇到官府盤查,聽說了些。」
「兩位應該知道我那趟鏢是送來給民團總教練孟洛老爺子的吧?」
兩人點頭,當時黑風寨來劫鏢師曾聽到林德提及孟洛的名頭,此時聽林德這一說,心裡也基本有數了。
「我交了鏢便想回永州總局交差,誰知道剛好遇上漕幫的人打傷了孟良的兒子,孟家四處請人助拳,我和孟良是老交情了,偶上這事也不好便走,只好打發了其他鏢師回去自己留下來助拳。但你們也知道我的武藝實在稀鬆平常,這一個月我是天天提心吊膽啊。唉,也是我林德流年不利,出門遇災,剛化解了劫錢之災又碰上了這樣的血光之災。」林德苦笑了下,威猛的身材突然顯得佝僂不少。
「林兄怎麼知道我倆住在這間客棧?」心底有了底,周彥仙先不搭這腔,閒閒問道。
「我問你,你是不是剛去了齊州碼頭?」也不待周彥仙點頭,便急巴巴道:「你倆腳步剛踏上那,消息已經送回孟府。他們還以為你們是漕幫請來的人,原本是要派人來問詢的。我正好在旁邊,一聽人形容這般絕無僅有的形貌,便知道必是你倆,連忙攔住了。」
說問詢太客氣了吧?周彥仙暗叫慚愧,自己畢竟江湖經驗還是太淺,竟沒想到這些。不過自己本來去那是想先摸摸形勢的,沒想到他們倒先找上門來了。
「那林兄此來是……」
林德立起身來拱拱手,正色道:「實不相瞞,正是想請周老弟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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