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擊了,看來偶這書就是這命了,沒有混過女頻包月基礎太薄弱啊,現在最後一點希望也就是能沖衝前五,把書名在榜單上變成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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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蘊心劇烈跳了幾下,只聽得人說,一見海棠誤終身,現在便要見了,不知究竟是怎樣絕麗的女子才能讓人傳唱一見誤終身?他在這繞來繞去,諸般借口,也不過少年心性,想見證下這傳言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正胡思亂想,便聽得屏風後面一陣衣裙窸窣之聲,然後又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李蘊只覺得便是青絲白髮了,才見得屏風後轉出三個俏麗女子。他笑吟吟地望著,手中折扇輕揮,只道傳言果然不靠譜,這幾個女子確是人間絕色,但也不至於能讓他榮王失了魂、誤了終身。
但見三個女子慢慢折起屏風,李蘊身子突得晃了一晃,笑意便凝結在唇角,不由得「啊」的一聲站起身來。
屏風後緩緩步出一個明眸少女,一身鵝黃衫兒,一手挽著一頭長髮,裊裊婷婷地立著,未語三分笑。李蘊一見,登時呆了,竟忘了上前見禮。方糖卻歡聲嘶鳴,在少女身邊挨挨擦擦,無限歡喜。
少女輕聲安撫方糖幾句,碎步上來拜倒:「方海棠拜見榮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蘊只覺得一陣琉璃脆鳴,心臟忽地又開始跳,他有些狼狽地道:「方小姐免禮!」到這時方緩過神來。暗自驚異自己的失神,李蘊更驚歎這少女的絕俗之處,方海棠身上似乎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縱然身處千萬人中,千萬人的眼中也只得她一個。
「怪道人言傳得厲害,果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方海棠撲閃著寶石雙眼大膽盯著李蘊看。一聽方令官說榮王來了,她便知道壞了,人家苦主找上門來尋她算帳了。三個侍女和她一般心思,當下便連頭髮都來不及梳了,四人悄悄躲在廳側屏風後偷聽。從屏風縫隙中只能看到坐在下首相陪的方氏父子,看不到榮王的長相,只覺得他聲音溫柔如春風,隱隱竟有些熟悉之感。現在出來有機會光明正大地看,她就大大方方地看個夠。
「這個榮王,長的不錯嘛!」方海棠自認「閱人無數」,可榮王李蘊仍舊讓她「驚艷」了一下。承自皇家的良好血統,他的相貌近乎完美,又天然一種貴胄榮華的氣質,溫和中透出雅致,讓人頓時想起「洵洵君子溫良如玉」這句來。
不知是磁場問題還是太過驚艷,方海棠看李蘊極順眼,他身上那股氣質讓她感覺到溫馨和舒服,就像是失散了很久的親人般。在榮王溫柔的眼光注視下,她幾乎有一種被寵愛的錯覺。
見方海棠緊緊盯著榮王看,方傾世頭疼萬分,知道海棠嗜愛收集各類美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可這是榮王啊,又哪裡是小小方家能收得的?正要讓父親提醒海棠,卻見父親竟也與海棠一般,愣愣盯著李蘊,隔著桌子他甚至能感覺到方清遠的身子微微顫著。
但方清遠的眉間,卻鎖著無限的惆悵與不捨,帶著淒切的味道……
李蘊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走出方府的,他只覺得像做了場夢。
剛跨出中廳,迎面便遇到一個中年美婦,臉若銀盤極有威勢。方清遠正準備送客人出府,見到夫人不由皺眉喝道:「你怎麼出來了?」
方夫人並不答話,兩眼緊緊盯著李蘊,眼中光芒熱切地讓李蘊莫名地有些緊張,便似隨時會撲上來般。李蘊雖有些心驚,但對這婦人的無禮之舉倒也沒什麼惡感,向她溫如春風地笑笑撫慰,轉頭問方清遠:「這位便是方夫人吧?」
方清遠無奈地道:「正是賤內,失禮之處請殿下恕罪。」狠狠瞪了夫人一眼,眼光犀利幽冷,似在警告。
方夫人這才醒過神來,盈盈拜倒,李蘊連忙虛手一扶,連稱:「不敢不敢。」
方清遠趁勢往前一引:「殿下這邊請。」便引著李蘊一行出府而去。
方夫人目注幾人離去,怔怔立在當場,仰起臉,便有兩道濕熱的水痕順著脂粉滑下,良久有一兩滴重重墜在腳邊,滲入泥土,一瞬間便無影無蹤。海棠止步回首望向母親,只覺得這初秋薄陽中母親的身子好似淡得只餘一抹影子,她手腳剎時一片冰涼,母親,是在流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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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方府,凌明遠問李蘊:「殿下回府嗎?」
李蘊搖首,微一沉吟,「去宮裡!」凌明遠有些驚訝,卻沒多問,揮揮手,轎子便往皇宮中抬去。
進了宮沿著天極門直走入內宮,再穿過數道宮門便是沈淑妃住的朝華宮。
朝華宮地處坤寧宮正西方,位置卻極是偏遠。淑妃多年來盛寵不衰,六宮粉黛無顏色,這朝華宮直比皇后的坤寧宮還要熱鬧,眾位妃子可以忘了給皇后請安,卻不會忘了要來朝華宮坐坐。只是來這朝華宮也頗為辛苦費事,讓眾人都叫苦不迭。
李蘊想起父皇曾有意讓淑妃搬到離乾清宮不遠的嵐秀宮居住,但淑妃堅持不允,只說自己喜歡清靜,嵐秀宮離御花園太近,不合自己心意,熙寧帝也就罷了。他小時也曾問母親為何不搬得離父皇近些好讓父皇來得更多些。他記得沈淑妃答道:「男人若是喜歡了,便多走幾步也覺得滿心歡喜。像你父皇這樣性情的男人,離得越近便越容易起了厭倦之心,不如離得遠遠的,不冷不熱的吊著,倒讓他放不下捨不得,巴巴的要趕來。至於那些上門來巴結的人,更不用管她們的感受,只要記得一天母妃是受寵的,便是踏刀山他們也會來,哪天母妃失了寵,便是抬著八抬大轎求她們來,也沒人會來。」
事情果然便如淑妃如料,沈淑妃在朝華宮一住十五年,眾妃們便不辭辛苦了十五年,皇帝也毫無怨言地走了十五年。
想到這,李蘊好看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溫潤的眼眸剎時變得銳利起來。
轎子猛地停住了,李蘊喝道:「怎麼回事?」
凌明遠上前打起轎簾,低聲道:「殿下,是太子殿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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