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這麼熱鬧的地方都還有人開小差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南真紫鷺沒有錯了。她一邊對這百年難見的精彩活動報以了熱烈的回報,一邊大口大口的吃了飯菜,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實在是豪爽得讓身邊的荊棘都側目乍舌。
也許是喝得酒過於猛了,不一會南真紫鷺就拉過了身邊的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問著要解決問題的廁所在什麼地方。得到了確切的地址後,南真紫鷺和三人打了個招呼就朝廁所的方向跑去。莫笑離甩了一下尾巴,然後跟著南真紫鷺的腳步一路跑去。
南真紫鷺很大方的走進了公用廁所,磨蹭了一陣子後,也不管髒不髒從廁所的後牆翻了出去。她一邊拍了拍了身上的塵土,一邊從衣服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摳了一點抹在了鼻子的下面的,頓時火辣辣的感覺刺得她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這個東西真是太刺激了,要不是為了找蠱,才不用呢。
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塗抹了那東西後立刻朝南真紫鷺撲了過來。她絲毫不敢停下腳步,一直跟著那香甜的味道跑去。
味道越來越濃烈,濃烈到南真紫鷺忍不住要摀住口鼻才能呼吸了,原來過於甜蜜的味道也是一種負擔啊。隨著味道愈發的農曆,南真紫鷺三拐兩拐就到了一戶小小的院落前面,可是抬頭一看,嚇了一跳。舒雙翼居然坐在牆頭上對著他笑得開懷。南真紫鷺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一邊沒好氣的說:「你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你想嚇死我才甘心的嗎?」
舒雙翼朝南真紫鷺伸出了手:「不要話那麼多了,快點上來,你可真慢,我等你半天了。」
南真紫鷺一邊把手遞給了舒雙翼一邊嘟囔著:「我又沒有喊你等,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要來?」
舒雙翼笑著吧南真紫鷺一把扯到了牆頭,然後兩個人輕輕巧巧的落在了院子裡面:「我當然知道你要來這裡,從你說要先脫身開始,我就知道你有這個打算了,所以你一離席我也用個接口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會直接過來呢,沒想到你現在才來。」
南真紫鷺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想馬上就來嗎?那個廁所就在廣場邊上,我是從後面的牆翻過來的。」
舒雙翼看了看揉了一下南真紫鷺的頭髮:「是了是了,知道你辛苦了,快點走了吧,我總覺得這個家裡蠱實在是有點和我們原來見到的不一樣。」他一邊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一邊伸手推了推房門,然後皺眉:「居然上了暗鎖,我們看看窗戶能進不?」
南真紫鷺點頭,身體已經朝另一邊的木楞窗戶挪去,她輕輕的一推,窗戶就裂開了一道口子,她朝舒雙翼小聲的吹了個口哨,然後用眼神示意他進去了。自己則先推開窗戶就翻了進去。
屋子裡面異常的乾淨,乾淨的可以說是一塵不染了。南真紫鷺笑了笑:「養蠱的人家就是乾淨哈,蠱的生活要求還挺高的。」舒雙翼一邊關好了窗戶一邊走到了南真紫鷺的身邊,四處打量著:「先去臥房看下吧。」
南真紫鷺點點頭,跟著舒雙翼朝臥室走了過去。
這是很典型的彝族臥室,南真紫鷺覺得和摩梭人的房屋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在臥室裡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間臥室裡居然放了一張雕花大床,明眼人一看就是漢族的東西,而且是有了點年頭的東西了。南真紫鷺輕輕的摸著床欄杆上細緻的雕刻讚歎:「這床可是有些年頭了吧,真是漂亮啊,放到外面一賣可值不少錢。」
舒雙翼也不理會南真紫鷺只是在各個隱蔽的角落裡到處找著,一邊找一邊說:「這個探藥一進屋子裡就失效了,真是討厭,要不是聞聞就知道在什麼地方了,還用我們這麼辛苦嗎?」
南真紫鷺看著床上那齊齊擺好的兩個枕頭和豎放的被子,形狀很像古裝片裡的擺設。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不妥,卻始終覺得有些怪異,她想了一陣子,還是爬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被子覆蓋的地方,然後她看見被子下面的褥子似乎比別的地方的褥子要高一點,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連褥子都解開了。
隨著南真紫鷺的動作,在褥子的下面露出了一個比床板稍稍高一點的隱蔽暗格。她楞在了那裡,實在不想去想像,這個東西是不是就是養蠱的容器。她伸手輕輕的敲了一下暗格,發出了突突的空響聲,南真紫鷺的指尖抖了一下,還是沒有勇氣去把暗格打開。於是她回頭看著還在到處找尋的舒雙翼,輕輕的問:「師兄,要是你養蠱,你會養在什麼地方?」
舒雙翼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扭頭看著南真紫鷺,有些奇怪的問:「你幹嘛問這個。」說著他又仔細的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了:「我的話,一定是要放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比如地下室啊,或者糧倉啊,總之是別人都不會注意的地方才好呢。」
「你覺得什麼地方才是真正的隱蔽呢?」南真紫鷺嚥了一下口水,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舒雙翼一動不動。
「這個倒是問到我了,不過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許,放在窗台上的罐子裡就放著我們想要找的東西。」說著他拿起了窗台上的罐子一把打開,然後皺眉,「怎麼沒有啊?對了,要是你的話,你會養在什麼地方?」
南真紫鷺嚥了一口口水,笑得有些無力:「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把蠱養到床上?」
舒雙翼扭頭瞪著南真紫鷺看,然後笑:「我瘋了才養到床上!蠱要是餓了起來是什麼都不顧的!」然後他的話全部僵在了唇邊,放下了手裡的罐子,他幾步走到了南真紫鷺坐的大床邊上,瞪著南真紫鷺已經揭開褥子的地方,手指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