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中的蠱嗎?
「你也知道蠱?」南真紫鷺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她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著這個老醫生,問得有點不是很放心,她的目光很不客氣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老得幾乎可以入土的老頭子。
老醫生對於南真紫鷺不客氣的問題也並不在意,他偏著頭看著南真紫鷺:「沒有什麼知道不知道,只是,我曾經在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同樣招惹過這個東西罷了,所以,對這個蠱略知皮毛。一直以為這麼多年都沒有遇見過,可能就不會在遇見這個東西了。」他捋了捋自己雪白的鬍子點頭笑:「可是沒有想到,死都要死了,又遇上你了,真是叫緣分啊。」
南真紫鷺輕笑一下:「什麼緣分?能和這個東西打上交道的人,我看都是所謂的孽緣才對啊。」
老醫生看了看南真紫鷺笑著站了起來:「怎麼樣,小姑娘,要不要去我家坐一會?」南真紫鷺看著老醫生那張無害的笑顏,也笑了起來,就如同這璀璨的天一下子就放晴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瞇成了可愛的月牙,露出了孩子一樣的天真。她站了起來,衝著太陽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接著對著老醫生點頭:「當然,我當然是要去坐下。不過我能帶著我朋友一起去坐下嗎?」
老醫生哈哈大笑起來:「為什麼不能?」他轉身朝著一座石橋走去,腳步緩慢而悠閒。
南真紫鷺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很是美麗的笑容,她舒展開自己的身體,一時間所有的不開心和不耐煩全部的煙消雲散了。她瞇了瞇眼睛,她現在真的很開心,就連那個欺騙了她的搓桑也覺得不是那麼可惡了,如果不是她的欺騙,她怎麼可能會遇見這樣一個知道蠱的老人,呵呵,南真紫鷺覺得她似乎又看見了希望,也許這一次她可以找到噬心蠱。
「魏延!荊棘!」南真紫鷺朝著還在對著那些石頭疙瘩不停研究的兩人大叫起來,聲音裡是少見的熱情。
魏延回頭看了看正朝兩人不停招手的南真紫鷺,一種不安很自然的爬上了心頭,他嚥了一下口水,然後對著荊棘說:「荊老大,我覺得紫鷺好像不正常了。」
荊棘看著對兩人異常熱情揮手的南真紫鷺皺了皺眉毛:「什麼不正常?」
「這兩天我們拉著她到處閒逛,我看她已經很不耐煩了,為什麼現在一下子變得這麼熱情,是不是被刺激過頭了,還是相出了更惡毒的招數對付我們?」
荊棘微微一笑,怕了魏延的肩膀一下:「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說的,我覺得她應該是覺得我們馬上要走了才高興吧。」
魏延點了點頭,接著很挫敗的歎了一口氣:「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雖然我知道我們很打擾她了,但是我們已經要走了,她也沒必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吧,太傷我的自尊了。」
荊棘卻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朝南真紫鷺走去:「你也說了,反正我們要走了,不要太介意了,和她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她的脾氣就是這樣嘛。」
魏延卻不這麼想,他一邊跟著荊棘朝南真紫鷺走去一邊無比的遺憾:「雖然我知道我們不太可能回來了,但是我還是很想交她這個朋友的,畢竟有朋友的話可以方便很多的。」
荊棘笑:「那你就去和她交朋友好了。不過魏延你交朋友還是選擇一下比較好,像這樣陰陽怪氣的女人,不交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才對的吧。」
魏延還沒有回答,兩人就已經走到了南真紫鷺的面前。南真紫鷺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極為燦爛的笑容,燦爛到連艷陽高照的麗江在她的笑容下都黯然失色。不過荊棘看著這樣的笑卻有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其實是真的願意南真紫鷺的笑容是因為他們要走更歡欣鼓舞,不過,他的預感卻告訴他,似乎另有隱情。
「你們照的怎麼樣?」南真紫鷺笑著,很是熱衷這個問題。
魏延笑了笑:「還早的很,麗江的美景實在是太多了,我覺得根本就照不完。」
南真紫鷺的點點頭,目光劃過了荊棘的面孔,眼睛飄出來的是一種叫做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將雙手背在了背後,然後靠近荊棘,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微微的墊起了腳尖,將下巴放在了荊棘肩膀上。根本不在意旁邊的魏延瞪大了雙眼,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舉動是不是有點曖昧的過分了。只是唇角微微的動著:「荊棘,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開心,可以馬上就要離開雲南了,可以馬上就要離開我這個陰陽怪氣的女人了?」
淡淡的香氣飄進了荊棘的鼻子裡,像是一隻小手不斷的撩撥著荊棘的情慾,說句實在話,他確實覺得很高興,確實很高興可以離開雲南,可以離開南真紫鷺,但是並不是因為她的陰陽怪氣,而是如果再呆下去的話,他遲早會陷進這個女人的情懷中。可是,這一點他是永遠不會讓南真紫鷺知道的,因為他連自己的心裡到底在亂什麼他都還不知道呢,他的嘴角輕輕的勾起,很無情的反擊著南真紫鷺的挑戰:「沒錯,我還以為你沒有這個自知之明呢,我現在真的太希望明天快點到來,那樣我的噩夢就結束了。」
南真紫鷺的眉毛皺了起來,她很討厭荊棘這麼說,雖然她還沒有弄清楚為什麼她會討厭荊棘這樣說。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後冷酷從嘴角流瀉了出來:「其實我也是這樣的,我巴不得你們馬上就離開,只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令人討厭。」
荊棘伸出手握住了南真紫鷺的肩膀朝後面推了一下,然後問:「你的話什麼意思?」
南真紫鷺笑著,退後了一步,然後轉身跟著老醫生走去:「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
魏延看著波濤暗湧的兩個人,實在是有點納悶,他鬆了一下肩膀回答南真紫鷺說:「紫鷺不要這麼老套好不好?什麼好消息什麼壞消息,你直接告訴我們好了。」
南真紫鷺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兩人,唇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啊,那就跟著來好了。不要掉隊哦,否則……」她輕輕的笑了笑,並不說完,轉身離開,
魏延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看著荊棘輕輕的問:「荊老大,我覺得你們兩個很不對勁哦,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荊棘瞪著魏延,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去你的,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你這小子老是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著他不在理會魏延,跟著南真紫鷺走去,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南真紫鷺轉身時的那抹笑容,讓他的背脊上突然吹過了一陣冷風,不寒而慄。
「其實也沒有什麼嘛,反正你現在溫晴又不在你旁邊,就算來個異鄉之愛也沒什麼了,你放心了,就算你把她上了我也不會告訴溫晴的,嘿嘿,兄弟是什麼?兄弟就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挺身而出的人。」魏延一邊跟著荊棘一邊笑得很是不懷好意。
荊棘翻了一下白眼,然後很認真的跟魏延說:「魏延,我告訴你,我上女人有我的原則,南真紫鷺這樣的女人不是可以隨便碰的,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以後不要隨便把我和她拉到一起,當然你自己要上她的話,最好先看看你自己的命有幾條。」荊棘說完這些後不在理睬魏延大踏步的離去。
魏延看著離開的南真紫鷺和荊棘的背影,他的脊樑忽然莫名的冷了起來,甩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他連忙追了上去。
坐在老醫生的家中的院子,南真紫鷺顯得很是輕鬆,她徑直的找了一把安樂椅靠了上去,讓陽光流灑了一身都是。她的眼睛睨了兩人一眼,笑得譏誚。
老醫生看見兩人走了進來,笑著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兩把椅子說:「坐吧,別都沾著了。」
荊棘看著老人,禮貌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很好奇這個老人是什麼人,但是他還是禮貌的沒有問,只是安靜的坐在了椅子上。魏延看了看荊棘,又看了看南真紫鷺和老人,一肚子的疑問無從問起,也只好鬱悶的坐了下來。
老醫生笑呵呵的倒了兩杯茶放在兩人的面前,接著轉頭看向南真紫鷺:「小姑娘你要喝什麼?」
南真紫鷺笑得搖頭:「不用管我,我來只是想聽你說故事。」
老醫生點頭笑,然後把目光投向兩個人,笑得愈發讓人發毛起來。他低頭輕輕的喝了一口茶,然後看著魏延,原本昏黃的目光一下子透亮起來,明清的像是一汪水:「是你中的蠱嗎?」
魏延聽到老醫生的問話後,被嚇得張大了嘴,看著他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荊棘則敏銳的看著南真紫鷺,目光裡帶著尖利的探索。
而南真紫鷺只是笑,目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