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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盜技 文 / 廉頗

    伏天祐從腰間取下乾坤袋,解開封口繩索,對準雪稚拋去。

    那乾坤袋越變越大,膨脹起來,氣流不斷倒吸,吸入其中一具雪稚屍體。伏天祐轉移他處,又將另外兩具屍體收入囊中。

    單只雪稚屍體已然十分龐大,三隻雪稚被盡數吸入後,乾坤袋未現脹滿跡象,真是「布袋雖小、內有乾坤!」

    將乾坤袋收好後,伏天祐沿著足跡追蹤而去。有了前車之鑒,更為謹慎,一路前行,做好標記,留出後路。一旦被發現,能及時逃生。

    如此這一前一後,又奔出五里多路,穿越了如迷宮一般的山坳,眼看還有幾里地,就能到達碧水寒潭了……

    夜空蕭瑟,星月當空。為了節省體力,范琳決定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行出發。

    他們尋到一處「避風港」,那是一塊橫向凸起的山石,其下部離地一人之高,正好可以端坐其內。

    韓子聞砍了松樹,剁成柴火,在岩石下升起了篝火,三人便圍火而坐,聊起瑣碎之事。

    伏天祐躲在山腰上,下方正好是那凸起的岩石。他沿著崎嶇山道,慢慢靠近仙族所在之處。

    來到合適地點後,聚精會神,將元神集中至耳部,使聽覺提升至最高層次,以便偷聽仙族談話。

    此時,伴隨著風聲,三人交談的內容,一字不漏地傳入伏天祐耳中。

    「師妹,今日多謝你出手相救!」韓子聞說道,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與平日裡嬉皮笑臉完全不同。

    范琳正想「師哥怎麼變得如此誠懇」時,卻聽韓子聞又笑道:「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任憑你使喚,讓我做牛做馬都毫無怨言!」

    范琳聽了,忍不住好笑,佯裝嗔怒,啐了一口。一旁的李玉舟則是怒目相視,恨不得一口吞了韓子聞。

    范琳說道:「韓師哥,我們都是水雲閣弟子,自當有難互助……不過,做師妹的要給你一個忠告,盡快解開心中結締,遇敵時千萬不能猶豫,否則會吃大虧的!」

    「師妹所言甚是!「韓子聞應道。

    「琳妹,今日你所使那咒術威力極大,瞬間就將雪稚定身,這是什麼法術?從未見你施展過。」李玉舟見范琳如此關心韓子聞,心中嫉妒,立刻找個話題引起范琳關注。

    聽到仙族眾人說到這裡,伏天祐暗想:「是啊,我的師妹,我也想問你呢!」他之前見范琳施展此術,頗為震驚,此刻聽到李玉舟問起,激起了好奇心。

    范琳說道:「李師兄,此術你尚未學習,所以才覺神秘。我今日施展的,乃是一種咒術,叫『定身咒』,能對敵人起到定身效果。」

    伏天祐心道:「定身咒?」突然回想起,母親似乎使用過。當時自己還是黃口孩童,時間久遠,具體細節已記不清了。

    韓李二人驚歎不已,只聽李玉舟歎道:「琳妹真是好命,我就從未修習過此術。」

    范琳解釋道:「不是你們閣主不教,而是你們還未夠資格。若強行修習,只怕會對自身造成極大傷害!」

    李玉舟吃驚道:「要滿足何等條件才能修習?」

    「修煉咒術的人,其元神境界必須達到塵境。咒術發動,靠得是締結手印的速度與準度。在締結手印時,還要將神識融入其中。要順利完成這些步驟,若無強大元神支持,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兩位師哥若想修習,必須先將元神提升至塵境。」

    聽到「塵境」二字,伏天祐突然想起李孟海說過,一旦融合了他的元神,自己元神境界最差也會提升至「塵境」。而隨後的結果,也確實驗證了李孟海的話。那麼自己此刻不是已經具備修煉咒術的條件了?

    伏天祐心裡燃起一股慾望,真想立刻將范琳擒下,讓她吐出咒術秘密,以便潛心修習。

    正在伏天祐「萬般飢渴」時,忽聽韓子聞道:「師妹,你我系出同門,能不能將咒術要義透漏一二,待我元神突破塵鏡後,便可自行修煉,你看如此尚好?」

    聽了韓子聞此話後,伏天祐恨不得立刻衝下去,在韓子聞臉上猛親一口,這傢伙真是肚中蛔蟲,自己想什麼,他就落實什麼。

    范琳應道:「這個倒沒什麼不妥,也沒有觸犯閣律。只是我說出之後,還需二位替小妹保密,萬一被我師父知道,只怕她會不高興。」

    韓李二人見她答應,自是連聲應諾,只差對著老天發毒誓了。

    有了兩人承諾,范琳說道:「師父只傳授了我定身咒和隱身咒,其餘的我也不知。」

    「我們已見過這定身咒的威力,那隱身咒又作何解?一旦施咒,本人就會消失?」李玉舟插嘴道。

    范琳笑了笑,解釋道:「師兄說對了一半……隱身術可以施於本人和外物。施於本人,則起到隱身效果,用於潛行和偷襲;施於外物,能在其周圍形成結界,起到『禁閉』效果。

    譬如我們正在此處談話,若不想被第四隻耳朵偷聽,便可施展隱身咒於這片區域。咒術一旦發動,便可形成一個簡單的結界。結界之內的人可以看見外面,而外人無法看見結界之內,更無法聽到結界內發出的聲音……」

    伏天祐聽到「第四隻耳朵偷聽」時,心裡「咯登」一下,以為對方意有所指,頓時心跳加速。後來聽范琳繼續解釋下去,才知自己多心了,這才放鬆下來,繼續偷聽。

    「發動咒術,需要締結手印。手指移動的次序、方位、切合度稍有偏差,咒術便無法發動,二位師哥一定小心此處。締結手印時,還需分心二用,將神識融入其中。此處極為艱難,想當初我修習兩種咒術,日夜勤奮,足足耗費數月之久,才能熟練掌握。」

    「師妹,這手印如何施展,快教教我們吧!」韓子聞越聽越心癢,忍不住催促道。

    范琳白了他一眼,啐道:「我講得越細,師哥聽得越不耐心,你可知欲速則不達之理?」

    韓子聞笑嘻嘻道:「我當然知道,只是師妹自己也要多多理解一下此話的含義!」

    范琳冰雪聰明,聽韓子聞如此一說,就明白他暗指自己未經深思熟慮就領受師命、答應與李玉舟結成雙修一事。心知這位韓師哥對自己十分傾慕,無奈師命難違,自己無從選擇,只好刻意迴避,繼續說道:「二位,這手印技巧頗為繁複,我只說一遍,你們可要記好了……定身咒的手印,需要雙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彎曲組合。從食指到小拇指,依次進行,順序不能顛倒。至於隱身咒,需將手指由外而內,全部彎曲組合。

    此外,我要提醒你們,咒術不能連續施展。發動的間隔,由施咒者元神強弱來決定。咒術的效果也和元神強弱有關。譬如,我的元神祇是塵境初期,以此施展定身咒,只能將雪稚定身半個時辰。我師父的元神已達塵境後期,若是由她施展咒術,定身效果能持續一ri以上。

    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遇到元神境界遠超自己的對手,萬萬不可對其妄動咒術。否則,遭遇對方元神反噬,輕則昏厥不醒,重則元神受損!」

    伏天祐的元神已至塵鏡末期,聽覺和記憶力遠超同輩。所以范琳解釋咒術的每句話,全被他一字不差的記錄在腦海裡。

    至於韓李二人,似乎就沒那麼好記性了。范琳說了一遍,他倆還未熟記,只好求著范琳再給二人開開小灶。

    此時,已至深夜,范琳三人熄滅篝火,進入假寐狀態。所謂假寐就是一種入寢方式,腦部已停止思考,元神卻在活躍,在他們身邊形成了一個神識籠罩的區域。一旦有物事進入,神識會自動反饋,驚醒主人。這是在入睡時防範外敵的最佳方式。

    當然,伏天祐早已脫離了這個範圍,乘著濃濃夜色往深處又邁進一里路。他認為,與其被動跟蹤,不如主動在前方等候,反正雙方目的地都是同一個。

    伏天祐找到一處極隱蔽的洞穴。探查一番後,沒有發現異常,便進入洞中,yu連夜修習偷學而來的咒術。

    適才聽范琳說過,修煉咒術極耗元神,此番輪到自己修習,這才有了深刻體會。由於締結手印和神識融入需要同步進行,幾乎是分心二用,大大增加了修習的難度。好在伏天祐元神充沛,初練時極難,越往後則漸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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