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濟山聽見二人擠兌,也沒有辦法,不過卻不能不解釋,「二位有所不知,並非是源力丹的配方和煉製法門丟失,而是如今神農山已經找不到龍牙草,所以,無法煉成內力丹,沒有內力丹就無法煉成功力丹,沒有了原材料,那麼源力丹如何能夠煉成,所以源力丹便就是祖上傳下來的幾顆而已,可以說用一顆少一顆,老夫也沒有辦法,剛才見到甄兄神乎其技一時忘形,給了一個源力丹為題,看來是唐突了,未免暴殄天物。」
由此看來林濟山可不是軟柿子,收到攻擊,還會不失時機的反擊。
方濟軍見到林濟山為難甄濟世,道:「東西在你手裡,你也知道那丹藥的珍貴,說起來卻怪不得甄兄,如果真的失敗,也只好聽天由命吧。」
甄濟世明白方濟軍的好心,卻道:「方兄此話差矣,難道就不能是門主對勇於做藥靶子的勇敢弟子的獎勵麼。」
方濟軍聽到這裡,已經似乎感受到甄濟世的胸有成竹,但是他不會放棄打擊林濟山的機會,冷言道:「看來門主可是對方才此藥後悔不迭呢,興許門主此刻已經料定了此藥必失,要不是那是咱們的門主,我真的會認為他別有用心,至於賞賜之類的話,真的無從談起,要是真的這名弟子受到源力丹的恩惠,那也是甄兄你的功勞,有道是無心栽花,就是這個道理了。」
林濟山越聽越氣,沉聲道:「還好你還知道我的身份,希望這次大會換了天地,要不然,我真的記起愁來,也不是好玩的,呵呵,哈哈。」說著林濟山甚至不忘了表示一下並不真誠的笑意。
顯然方濟軍也沒有再蟄伏的心思:「那就期盼著吧。」方濟軍臉上的笑意更加精彩。為此,甚至林濟山心裡都沒有了底氣起來。
就在這時候,甄濟世忽然道:「時間也差不多了,這位小友,能起來麼?」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使得滿場皆驚。
地上的弟子並沒有什麼反應,甄濟世忽然明白了什麼一般,「原來如此」說著在那名弟子胸前兩尺左右距離,左右圈轉,然後道,起來吧,該謝謝門主賜藥之恩了。
大家睜大眼睛,看著甄濟世到底弄什麼古怪,不一時,之間地上那名弟子,慢慢動了幾下,而後忽然四肢抖動,拔地而起,越上有半丈來高,之後才,緩緩落地,而後單膝跪地:「弟子全懷仁拜謝門主,真老爺子賜藥之恩。」
甄濟世撚鬚微笑。林濟山則難以置信的看著全懷仁,「怎麼會,你是怎麼醒來的。」
全懷仁道:「弟子被門主制服,癱倒地上,後來蒙門主賜藥,而後甄老不知用什麼法門竟然將藥丸自弟子鼻中餵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那藥丸直接上行到了咽喉,竟然沒有絲毫不是,而後劃過咽喉進入肚裡,藥力漸漸開始作用,可惜弟子修煉的功法尚還淺薄竟然抑制不知強猛藥力,後來蒙甄老援手,將藥力再度束縛成丹,並引入弟子丹田中,這樣,弟子才擺脫困境,恢復ziyou,同時還感受身輕體健,增益頗多。」
林濟山到了這時候大驚失色,是什麼時候甄濟世動地手腳,自己竟然渾然不知,原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竟然一敗塗地若斯。
方濟軍已經明瞭。「小子,算你有良心,還只道也謝謝甄老爺子,你今後會從這個源力丹收到無限好處,那可比贈藥之恩強大多了,要不然,憑你的功夫弟子,給你這樣的靈丹妙藥,你也沒福消受的。」
全懷仁連忙躬身又拜,再三拜謝甄濟世,這使得林濟山的面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方濟軍連忙成熱打鐵,揮手示意那名全懷仁起身退下,然後衝著台下朗聲道:「門主著令我辦理食宗歸宗之事,如今經過剛才一曲將進酒,又加上門主親自考較,想必在座諸位不會再有疑問了吧,那我我就托大,暫時將食宗列為神農五大分支之一,具體事宜和細節留待藥食大會之後定奪,這件事件這麼定了,要不然我代表廣大弟子第一個不同意,是不是有些人已經盼望著,大會之後,想要投身食宗發展了,好了廢話不多說,咱們繼續大會議程。」
說完方濟軍瀟灑轉身回到自己座位,全沒將林濟山放在眼裡,在他心中,食宗能立住腳,那麼自己坐上門主寶座,指日可待,區區林濟山,實在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台下也有不停的掌聲,這使得方濟軍發自骨子的高興。臨坐下,還不忘囑咐人,是不是給食宗傳人安排席位,畢竟是神農分支,小覷不得的。
李濟山鐵青著臉,沒有說話,這一輪,他徹底鬥敗了,源自準備不足,甚至是沒有準備,所以會敗,不過林濟山心中並不全是氣餒,這一次大會,他有著一個特殊的準備,實在逼不得已,那麼只好用上了,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林濟山甚至悄悄找來人,去將密室中一個方盒子取了來,然後不動神色的放在座位底下,之後他悄悄傳聲給植宗的人,準備紅葉天花。
甄濟世在台上被安排下座席,大會開始正常進行。
很順利,本次大會可以說精彩紛呈,好戲連台,甚至很多老人都讚歎不已。
到了最終,大會的重頭戲終於來到了。
甄濟世在台上並不輕鬆,他已經多次經歷藥食大會,像今天這樣,坐在主席台上,作為評審,作為食宗代表,見證藥食大會,還是頭一遭。太深切明白,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到現在還沒有慈兒的下落,自己的行為尚還受到牽制,原本帶來的兩位青年男女好要自己用心控制。
不過帶來這兩個人是必要的,因為自己在施展真正厲害的本門功夫的時候,需要護法,那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如今慈兒不在身邊,只好用這二人來充數,再者,在最後的比武中,可以將二人之一拋出去作為試題,她相信,自己無法醫療的,在場的人應該再無人能及,所以為了保險,才帶來這樣的試題。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將他們治好,根據甄濟世的經驗,這二人裡面,那個女娃,功夫弟子,非常不弱,堪比修宗正統武學,到時候也不失為一大助力,裡外都划算,所以,甄濟世便將二人帶了上來。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甄濟世感受到男青年開始對自己的傀魂**有所抗拒。
這是甄濟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他的傀魂**,來自食宗記載,可謂博大精深,就算是健康人身受,也無從抗拒,沒想到一個完全的昏迷狀態的人居然還會有抗拒現象,這是甄濟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所以,對於傀魂**的施展,從消耗角度來說,甄濟世越發的沉重起來,到了後來沒法,甄濟世不得不將兩個青年帶到身邊來,隨著距離的減小,控制壓力才減輕下來。
還在隨著時間流逝,大會重頭戲已經來臨,要不然,真的在堅持下去,甄濟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吃不消。
甄濟世剛剛從焦灼的狀態平定下來,他感受到一道熟悉,又伴有異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於是四下搜尋,終於在人群中,他找到一堆熟悉美麗的大眼睛,雖然臉面上刻著陌生,但是甄濟世知道,他是自己的乖孫,慈兒姑娘,難道真的是慈兒?
甄濟世定睛細看,不是他還有誰,十幾年朝夕相處,不說挫骨揚灰他都認識,也差不多,僅僅換個面容而已,他怎麼能不識,況且這些易容換面的功夫,還是他傳授給慈兒的。他望著慈兒的眼睛,嘴唇微動,將話語凝成絲線一般,遙遙送到慈兒耳中:「慈兒,是你?」
對方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點著頭。
甄濟世又問道:「你沒事吧?」對方的眼睛調皮的眨了眨,然後又點了點頭。
這時候甄濟世仔細觀察慈兒身邊人等,才算放下心來。
不僅慈兒沒事,在他的身邊,還有著兩個青年,一男一女,看樣貌甄濟世並不認識,不過看二人狀態,甄濟世心中已經明瞭十之**:「你身邊的是方婷和韓壞人麼?」
慈兒點著頭。
「你被他們脅迫?」慈兒搖搖頭,「那麼你控制他們了?」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
甄濟世摸不著頭腦,不過如今見到慈兒安全就好。
「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這裡並不好玩,可能還會衝突。」
慈兒並沒有表示是否離開,而是用下巴和手勢悄悄的指引著甄濟世往植宗方向看去。
甄濟世沿著暗示看去,這一看,不僅大驚失色。
在那裡,甄濟世看到一盆紅色植物。
植物在盆中,算是盆摘吧,但是甄濟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驚駭,他搜遍記憶,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像聽過,又想不起來,但是看著那鮮艷欲滴的紅,甄濟世滿心的不安,這個不尋常的時刻,見到一株如此不尋常的植物,恐怕每個人都不會不為所動,不受困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