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綠意沿著蜿蜒的山谷流淌到眼前,其間各樣的花點綴其中迎風招展,似乎在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畫面又因為清澈的一彎溪流靈動與富於生機。
坡上是隨風起伏的蒼翠林木,中間偶爾翩飛著愜意的鳥兒,清脆的鳴唱迴盪山間。
使人不由的生出嚮往神思,如果趨步上前,隨著蜿蜒的山間小路行去,一種峰迴路轉,源見桃源般的神奇感受必然油然而生。
古道邊,一處簡潔明瞭的宅院便會映入你的眼簾。
簡潔,整個院落幾乎是由茅草構成,外圍是竹木結合的籬笆,構成庭院。
院落中空闊處有晾曬場所,那裡掛著各樣的動物皮毛,院落西面是一處苗圃,裡面阡陌縱橫,井井有條,生長著各樣植物,其間顏色鮮艷,生機盎然。
西面一處角落有土瓦堆築的一個灶台,上面是一個砂鍋樣的器皿,上面是蒸騰的熱氣,裊裊上天。
一個女孩從中間的一個茅屋中走出來,手裡拿了個毛巾,還有兩個大腕。
女孩來到灶台邊上,看著蒸騰的熱氣,叨念道:「這下看來是熬好了。」
說著,女孩將晚放在灶台邊上,在一邊取來一個鐵鏟,壓滅灶膛裡的火,然後放下鐵鏟,用抹布隔著砂鍋的邊沿,將砂鍋從灶上移下來,輕輕放在一邊,然後去了蓋子,在一邊拿過一個湯勺,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液體分別盛到兩個碗裡,都盛了大半碗,然後用手輕托碗底和沿,向他出來的茅屋走去。
女孩進了茅屋,將碗放在居中放置的一張方桌上面,然後說道,「爺爺,湯藥來了,是不是現在給他們服用了。」
女孩實在問一個看樣子五旬左右的老者,此老者滿面紅光,膚色上也透著壯碩結實,看他的樣貌,真的是鶴髮童顏。這老者,無形之中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生機感。
老者正坐在一張長?上,凝望著身前的一張木床,木床安靜的躺著一個少年,不言不語不說,連雙目都緊緊閉著,看不清什麼狀況,此床對面不遠,還有另一張床,上面則是一名年輕美貌女子,也是如少年一般,只是安靜的躺著,看不出生機。
青天白日,兩碗湯藥,兩個安靜臥床的人,一老一少即將開始的對話,即將引發新的故事,故事就從老者開聲開始吧。
「兩輛吧,已經有四天了吧?這兩個小傢伙就這樣一直躺著,雖然我用了很多方法和藥物,確總不見有一點好轉,也不見惡化,說也奇怪,一般來說,這樣的狀況,他們早就該丟了小命,卻還活著,真讓人費解。」
「爺爺,你不是總自詡比山上的人厲害麼,難道你也沒有辦法了麼?」
「小丫頭懂什麼,這時候還取笑爺爺,不是爺爺手段不行,實在是兩個娃娃的症狀太過詭異,真的說道醫治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我和他們聯手,我是萬萬不可的,今天先把要給他們喝了,明天我到四周再弄些靈藥,你來熬製,後天我要去參加藥食大會,之後再說吧。興許他們真的要靠造化才能好轉。來來來,把藥給我一碗,你也給那個女娃子餵下去一碗。」
女孩點頭答應,將一碗藥湯遞給老者,自己拿起另一碗來到另一張床邊一手扶起躺在上面的女子的腦袋,而後像變戲法一般慢慢餵食。
老者看了一眼女孩嫻熟的手法,不禁暗暗點頭,然後伸出左手,駢指在躺在床上的青年身上點了幾下,那青年便如同木偶般,倏地做起,老者再在後者腮邊揉搓一下,青年便張開嘴巴,而後老者開始餵食,湯藥呢,則如同被無形的吸管束縛了一般,成一個水柱緩緩流淌到青年的口中。
女孩票了一樣老者手法,連連讚歎:「爺爺好厲害,啥時候吧這一招傳授給慈兒」。
「醫者用心,可不是什麼花哨的手法,小孩子家家,整天想著鬼蜮伎倆,怎麼能真正精進藥學醫理?」老者故意嗔怒的道。
慈兒卻並不退卻,「可是爺爺的手段真的帥到家了,人家才會想學麼,換作別人的,求著我,我也未必上心?。」
老者聽了,哈哈笑道:「小鬼頭,就會用好話哄我這個糟老頭,有你吃虧的那天。」
然後老者不再說話,專心的喂少年藥湯。
慈兒也是吐了吐舌頭,繼續專心為少女餵藥。
老者後動先收,很快將大半碗藥湯灌下,然後,將少年身體放平。老者輕輕抓起少年外側手腕,切診起來。
半晌,依舊搖頭和不語,一臉的凝重,表示說,老者還是大惑不解。「為什麼毫無好轉呢?」
慈兒也喂完了藥,將少女放下,端詳著少女的臉「好俊俏的姐姐,可惜病了,不省人事,要不然會又怎麼的生動美麗呢?」
慈兒望著少女的臉出神,老者抓著少年的手凝思,這個房間再度靜謐下來。
外面,火紅的太陽,漸漸西方行走,下坡路是免不了的,眼看著就要臨近環繞的綿綿群山,偶爾光輝從巨樹的縫隙間投射過來,映襯著嫵媚的天邊紅霞,此處,堪比仙境,人間樂土,世外的桃源。
夕陽西下,正是倦鳥歸巢的時候,
庭院中,慈兒裊裊婷婷的身影不斷穿梭,一縷炊煙從小院搖曳而起。
偶爾歡唱著的鳥兒從林間掠過,透著毫不倦怠的愜意,姿態悠揚。
和諧的美麗景致,誰人見到能不流連。
山間氤氳的霧氣,漸漸升起,從峽谷低處,向上蔓延,溫暖中透著神秘。
暮色,在此人間仙境中漸漸鋪展。
霧氣。
晦澀的霧氣。
灰色的霧氣。
從山梁間,
鋪陳而下。
如同天上灑下的巨大匹練。
向著這個庭院,
伸展。
林間,偶爾驚飛的鳥,
不忘歷叫盤旋。
聲音漸漸噎啞。
不祥之兆,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的??出現。
老者似有所感,從房間中踱出來,衝著慈兒道:「慈兒,繼續忙你的。」
而後老者走到院落柴門前面,四下觀望一下,之後凝聚氣息,宏聲問道:「不知是哪位師兄到訪,何不立刻出來相見,也讓濟世行禮問安。」
老者聲音洪亮,回聲震盪山間。
不久,遠處傳來哈哈大笑之聲:「濟世師兄打趣了,不才同門左濟心,上門求教,懇請師兄接見。」
聽聲音,想必人還遠的很,可是話音剛剛落下,一道銷售枯槁的老者身形已經落在甄濟世身前五丈左右的地方。
隨著對方到來,天邊撲來的晦澀霧氣也已經鋪陳到了庭院外圍。
「左濟心。久違。」甄濟世見對方已經來到,拱手為理。隨著甄濟世拱手,一道洋紅色氣息成弓形形成,進而迅速擴張,一瞬之間,整個庭院已經被洋紅氣息籠罩,如同完整的保護層,使得內外隔絕,外面本來想要繼續擴張的晦澀霧氣,便被擋在外面,前進不得。
左濟心看見甄濟世瞬息之間便佈置好防禦,不禁心中暗暗佩服,這個甄濟世果然了得,他暗暗催動幾道晦澀的霧氣,向前挺進,可是當霧氣與甄濟世的防護接觸時,便如同你牛入海,煙消雲散,,對對方來說,幾乎構不成任何威脅。
當下左濟心識得厲害,笑道:「濟世師兄好藝業,難道對兄弟來訪不歡迎麼,弄個這麼好看的殼,雖然讓兄弟長了見識,卻還是將兄弟拒之門外了。這未免有違待客之道。」
「呵呵,看見左兄乘著藝業來到,一時興起,忘形了,見笑。」說著甄濟世竟然真的收了防護,甄濟世心道,即便收了防護,憑你的藝業,也奈何不得我,我到看看,你忽然到訪,安得什麼心思。
左濟心看見甄濟世收了防護,漫不經心的道:「濟世師兄道行卓絕,已經收放自如,像我苦修數十年,難忘相背,走到哪裡都要帶著這討厭的氣團,見笑,也恕罪咋個。
「無妨,左師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快裡面請。」,甄濟世當然識得左濟心的機心,有道是藝高人膽大,當下也不道破,索性大方的請左濟心入內。
左濟心呵呵笑道:「如此叨擾了,我還帶來一個朋友給師兄認識,藍大俠,現身吧。」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甄濟世驚出一身冷汗:還有人,難怪這傢伙如此的有恃無恐,竟敢不請自來,到我的地盤,原來強援在?。
這藍大俠何許人人也,對他的存在,自己竟然毫無所知,當非泛泛之輩,看來要小心了。
甄濟世還沒思量成熟,忽然眼前一花,面前已經多出一個藍袍人。
藍袍人面目平凡,約四十歲的年紀,孑然一身,看似平凡,甄濟世卻怎麼感覺,對方站在那裡都透著不平凡。
這是對高手才有的氣場的感受。
來的絕對是高手,甚至高手裡面的高手,因為甄濟世已經看不透對方的實力。
甄濟世向著藍袍人拱手為禮,:「藍大俠是吧,駕臨寒舍,有失遠迎,甄某謝罪了。」
說著,一股淡淡的氣息,幾乎是肉眼看不見的氣息從甄濟世口中飄出,向前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