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看著眼前的小乞丐也覺得很為難,他很想幫助這個重情重義的小乞丐,可又怕姑姑不允許。因為他知道是否收留這個乞丐少年,最後要由安妮姑姑來決定,怎麼說自己還只是個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艾文看著一臉希冀的小乞丐,輕聲開口問道。
「我叫杜倫,今年十四歲了。」乞丐少年一聽艾文的問話,連忙慌張的答道。
「艾文,你想收留他嗎?」安妮看艾文說話了,便知道他有收留這個小乞丐的意思。
「嗯,可以嗎?」艾文微微點頭,一臉希冀的望向安妮。
「當然可以,天快亮了,我們回去再說吧。」安妮聞言一笑,隨手打出一道血氣包裹住了瘦弱的杜倫,招呼一聲便飛身而起飛速向西城方向飆去,艾文也欣喜不已,連忙跟上。
安妮和艾文在黎明前返回了古斯塔城堡,安妮將杜倫交給一直等候在門外的雨去安置,帶著艾文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二人在安妮的房間內席地而坐,全都開始運轉體內的血能。安妮知道今天是艾文第一次運用血術殺人,害怕那些血腥的場面會給艾文心裡留下不必要的陰影,所以一回到城堡便開始運轉血術,幫助艾文安撫他體內依然在躁動著的血能。
二人運功良久才緩緩收功,重新張開了雙眼。
「艾文,覺得今天的戰鬥怎麼樣?還適應嗎?」看著艾文臉上有些興奮的神情,安妮笑著問道。
「感覺很不錯,他們在我面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沒想到血術竟然如此強大。」艾文一回想起今天的戰鬥場面便興奮異常,他沒想到自己的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殺那幾名貴族家僕就如同踩死幾隻螞蟻一般,讓艾文第一次有了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
「嗯,那就好。」安妮滿意的點點頭,看到艾文並沒有因為第一次殺人受到影響,她也很欣慰。
「你這次運用血術只是最基本的增加速度而已,我們血族在速度上本就具有先天優勢,能殺死那幾個惡僕也很正常。不過你千萬不要因此而驕傲,那幾個惡僕只是一群敗類而已,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
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強大的高手,一些人甚至與我們血族相比也不落下風,所以你一定要戒驕戒躁,不管遇到的對手是誰,都要全力以赴,萬不可大意輕敵。
獅子搏兔也會用盡全力,這就是相同的道理。」安妮看著艾文臉上興奮無比的神情,意味深長的開口提醒道。
「是,姑姑,我知道了。」艾文一聽連忙收起臉上自得的神色,謙恭的保證道。
看著艾文重新振作起來,安妮的雙眼頓時紅潤起來,有些激動的顫聲道:「艾文,看到你能重新振作起來,姑姑真的很開心。」
「姑姑,艾文知錯了……」艾文也不禁想起這段黑暗的時光,安妮姑姑一直都守在他身邊,默默的鼓勵著他安慰著他。
「傻孩子,別這麼說。」安妮溫柔的將艾文摟進懷中,欣慰的道:「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消沉的,姑姑也沒想到你能這麼快振作起來,你已經很棒了。姑姑為你驕傲……」
「姑姑,請你繼續傳授我血術吧。我一定要擁有強大的實力,以後我要親手為母親報仇,殺死那隻鬼狼。」想起母親臨死時的慘狀,艾文的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他至死也不會忘記母親最後那淒美的一笑,他一定要強大起來,為母報仇。
「好,艾文。」安妮雖然覺得艾文所說的不太現實,畢竟他的殺母仇人是一隻強大無比的鬼狼,就是安德魯與它相遇都沒有獲勝的把握,就更不要說年紀輕輕的艾文了。不過安妮並不想去打消艾文的進取心,微笑著道:「姑姑一定傾盡所有,將我數百年所學全部傳授給你,讓你成為一名強大的血族戰士。」
「好,姑姑,我們這就開始吧。」艾文一聽頓時從安妮懷中跳了起來,急不可耐的說道。
「好吧,我們這就開始,我今天再教給你一個在搏殺中經常使用的血術……」
從這天開始,艾文每天都會準時來到安妮的住處,學習各種血術。安妮也是毫無保留,傾囊相授,將自己數百年所學全都傳給了艾文,希望他將來能取得驚人的成就。
艾文白天都在安妮的房內修煉血術,到了晚上就會在安妮的陪伴下來到古堡外的密林深處,在那裡進行血術的實戰訓練,安妮也成了他最好的陪練,二人每天都在密林深處激戰的不亦樂乎。
期間艾文也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就是被他們收留的那個小乞丐杜倫,他在來到城堡的第二天便在雨的陪伴下重新回到了城內,將自己所得的金幣全都交給了死去同伴的妹妹,想要憑借這些錢治好小女孩的病。
雨看著這個重情義的小男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只能將小女孩也一同帶走,交給了古斯塔家族的下人撫養,也只有這樣這個小女孩才能活下去。
回到城堡內的杜倫對雨所做的一切感激不已,也在雨的引領下再次來到艾文身邊,希望成為艾文的長隨。
安妮看到杜倫也很高興,沒想到這個小乞丐換上一身得體的衣物還長得蠻清秀的。一頭棕色的長髮在背後垂落著,一雙藍色的大眼中充滿了堅毅的神情,微微發黑的肌膚看上去也很健康。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太過瘦弱,雖然今年已經十四歲了,不過看上去身形也就與艾文相仿,想必是以前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結果。
艾文從小身邊便缺少同齡人,看到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杜倫也覺得很親切,安妮也高興的答應了杜倫的請求,讓他成為了艾文的長隨。
從這天起艾文便有了自己的專屬僕人,無論艾文走到哪裡,杜倫都在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全心全意的去侍奉這位自己的小主人。
可麻煩還是很快出現了,雖然杜倫從沒有說起過,可安妮卻從他童稚的大眼中看出,每次自己與艾文運用血術對打的時候,一旁的杜倫眼中都會亮起一股熱切的渴望光芒。安妮對這種眼神很熟悉,這是對實力的嚮往,一種對力量的崇拜。
安妮也決定傳授血術給杜倫,畢竟他將來會長期侍奉在艾文身邊,安妮也想為艾文的將來培養一位得力的屬下。
杜倫得到安妮的任何欣喜異常,得知安妮決定也將血術傳給他更是讓他欣喜若狂,看到杜倫興奮的樣子艾文也很高興。可問題再次出現了,那就是修煉血術的基礎是必須先要擁有血能,也就是說想修煉血術就必須先要成為一名血族。
這就有些麻煩了,畢竟家族在這方面有極其嚴格的規定,不允許私自轉化外人為血族。當然想要將杜倫轉化為血族也不是沒有辦法,做為家族核心成員的安妮就有轉化凡人為血族的權利。可問題又來了,哪個真正的血族會將自己的初擁給予一個毫無任何關係可言的小乞丐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而安妮和艾文又都是家族核心成員,即使願意也不能將自己的初擁給予一個下人,這是家規絕對不允許的。得知這些困難的杜倫徹底絕望了,他感覺自己彷彿瞬間從天堂跌進了地獄中……從得知自己可以修煉血術的狂喜之中,到不能成為血族的巨大失落感,讓這個堅毅的小男孩變得一天天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