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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一一章 先聲奪人 文 / 無聲冷夜

    「文登榮,你到底還是忍不住了?我以為你當上首座後心胸能開闊一些,看來還是和從前一樣。」小刀緩緩站起舒展雙臂:「難道你忘了,過去每次招惹我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銀袍微微鼓起,身上宛如浮動著日月星雲的文登榮冷聲答道:「你應該沒有經歷過洗髓灌頂,那種感覺就像體內筋骨被慢慢撐開,簡直比千刀萬剮還要難過,但是一想到你,我終於忍了下來。」

    「我可以保證,你要承受的痛苦會比我強烈百倍,在你喜歡的女人面前,你的皮肉會被一絲絲剝下,慢慢流盡鮮血而死,你的哀嚎聲將會響徹這一片天地。」

    隨著口中森然詛咒,滿天雲霧盡數收入文登榮體內,當再次釋放出來時霧氣內已泛起淡淡詭異綠光,而且此時偏西斜陽尚在,他所在那片區域中竟然出現了點點星辰。

    「那是……星寰夜境和雲天霧境?還有……文無惘的迷神幻境……。」匡先生喃喃念罷搖頭輕歎,雖然沒有再說什麼,言辭中包含的驚駭之意卻已表露無遺。

    尋常化生修者以氣凝境只有一種,但文登榮身上顯現出的狀況卻大大不同。看來在成無尚和文無惘兩人以畢生元氣灌頂之下,他的氣境已經兼備不同威力。

    鴻震堯猶豫片刻輕歎一聲:「賢侄留步吧,文登榮已至化生還可同御三大氣境,他之前就是故意壓制殺意等你上場。既然已有承諾,不如就此收手吧。」

    小刀還未回答,衣袖一緊已被旁邊水靈兒輕輕拉住,隨即又在眾人注視下放開,看向小刀的盈盈雙目中卻儘是擔憂。

    「張小刀,你當然可以選擇不來,像條狗一樣夾著尾巴悄悄離開,以你的家世做出這樣的下作行徑大家也可以理解。」

    「我最初以為你真有什麼深厚家世,可惜幾經查證,你爹就是一個邊陲小鎮的骯髒屠戶,不過機緣巧合有了一些際遇,骨子裡還流著低賤血脈,也配和我們這些人平起平坐?」

    「結交的都是邪魔鬼道,藉著海裡幾條破魚四處招搖撞騙,可惜那些妖物無法上岸,要不然你這殺豬的鄉下小子又得耀武揚威了。」

    雲中台五玄各派發出陣陣驚呼,這幾年小刀名聲漸漸響亮,所有人都認為他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出身來歷。以文登榮現在的地位,如果不是有了確鑿證據,怎會這般出口傷人。

    炎魔回到天兵閣與親人團聚,傘魔被圓明帶走後至今沒有音訊,楊峰和施坤聽到文登榮的話目射紅光,但他們遊歷五玄時橫行無忌結怨不少,此刻貿然反駁只會讓小刀處境更加尷尬。

    「幸虧當年結識了這個鄉下小子,如今玄火城才能重現千年前盛況。」一個尖細清亮的嗓音響起,坐在一張大椅內的火童子瞇起眼睛盯住斜上方:「邪魔鬼道?文登榮,你這是在辱罵本城主嗎?」

    不遠處一名黃袍老者緊跟著沉聲喝問:「如果不是張賢侄幫忙,我石逸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孫子。文首座,難道在你的眼裡,玄土城低賤的很?」

    「周鈞星與小刀兄弟相交莫逆,我從不在乎他是什麼出身。」周鈞星昂首站起語氣犀利:「文首座,莫非天外青天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看待玄金城的?」

    一身青袍的龍懷谷嘿然冷笑:「世人皆知龍家曾想將女兒嫁給他,文首座剛才說的話,是在諷刺我老龍有眼無珠嘍?」

    「墨家一直和他是生意上的夥伴,文首座,不知剛才那些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代表整個天外青天啊?」

    墨風話音剛落一群紅袍修者整齊站起,公冶煬高聲叫道:「張少俠對我焚身族有再造之恩,雖然咱們受別人輕看慣了,但是只要張少俠一句話,咱們焚身族人赴湯滔火也在所不惜。」

    水靈兒優雅站起,在眾人注視下伸手與小刀緊緊相握,雖然她沒有說一句話,卻已經用行動證明了玄水宮的選擇。

    文登榮的話就像搗了一個馬蜂窩,讓各派修者紛紛變了臉色出言質問,這個緊張局面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融合三大氣境站在半空已經沒有剛才的凌人氣勢。

    九幽荒族眾人更覺心中寬慰,他們在五玄的名聲比八魔和御屍宗修者還差一些,沒想到小刀竟有這等超凡人氣,能讓各大宗派當場表態。

    「文登榮,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殺豬的。」小刀面帶微笑望向空中:「我爹從小教我,賣肉時一定要以誠待人不可缺斤短兩,看來這個道理用在結交朋友上也很管用。」

    「我不像你,每天總想著從別人手裡白白拿走什麼。只有讓人明白我賣的肉既新鮮份量又足,生意就會越來越好,對於那些幫助過我的人還要時常多送一條肉,自己晚上才睡得心安理得。」

    隔著數十丈遠,文登榮的冷笑聲清晰可聞:「少講你那套狗屁的賣肉生意,如果不敢上來送死就趕緊滾蛋,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小刀捏捏水靈兒的纖秀指尖,側身對著她溫聲細語:「相信我,過了這一次,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再擔心。」

    水靈兒見他戰意已決只好點頭:「你當心……」小刀對她眨眼微笑:「沒關係的,不過要是我中了毒,你可得把那只靈蠱借給我用用。」

    想起玄水宮傳蠱時迷醉情景,水靈兒臉上湧起一片紅暈鬆開他的手掌,望了一眼她嬌艷可人的容顏,小刀收起胸中柔情,轉身向著半空中冉冉升起。

    足下虛踏似踩著一級級無形台階,小刀雙肩上黑光流動,生出一片片印有隱隱鱗紋的黑色甲衣,將他從頭到腳覆蓋嚴實。

    手中不爭漸漸伸長,隨著小刀上升的步伐錚錚鳴響亮起點點火星,就像是正在被無數沉重鑄錘狠狠敲打,等到他行至一半,黑色刀身已長有丈許。

    「文首座,你想過沒有?決定一場比鬥勝負的到底是什麼?」小刀的聲音從遮住面目的頭盔內傳出後充滿一種神秘意味:「是武技兵器?道符陣式?還是術法境界的高下?」

    「自然是術法境界以及對各種靈力的運用程度,張小刀,如此粗淺問題只有你這種根本不懂修行為何物的土包子才說得出口。」文登榮居高臨下瞪著他語聲輕蔑:「現在想起臨陣磨槍已經遲了。」

    「武技兵器乃修行根本,沒有經歷過近身搏殺浴血格鬥,怎能領會到生死瞬間的驚險?」小刀對著文登榮遠遠搖頭:「文首座,我想問問,你可曾親手殺過人?」

    「這……,嗯……」文登榮哼哈幾聲無言以對,又聽見小刀接著說道:「道符陣法表面古板,內裡卻是變化靈活,如果總是千篇一律,再深奧的道法也免不了被人破除。」

    「你雖得到兩位前輩元靈灌頂,可來來回回就是那幾下子,與你這樣的化生境界過招,真是挑著燈籠都尋不到的機會,有了好處當然要和各位朋友分享,你以為我一直不來是怕了你?」

    文登榮連勝數十場積累的威勢被小刀輕輕幾句就說的蕩然無存,只覺胸中鬱悶雙手微微發抖,幾乎就要忍不住飛撲下去:「張小刀,任你再伶牙俐齒,今日也是你的死期。」

    「術法靈力只有源於本身才可運用自如,文首座,你最好平心靜氣免得經脈錯亂。」小刀已經行至與他平齊的位置:「如果每戰都以境界來判定勝負,我哪有機會站在你對面?」

    緩緩舉起黑色長刃,小刀聲音中充滿了自信:「除去剛才那幾個,還有一樣東西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可惜現在這東西我有,你卻沒有。」

    「放屁,我出自豪門坐擁世間奇珍,你一個殺豬小子有的我會沒有?」文登榮氣得七竅生煙嗓音都有些變調,卻在好奇心驅使下猙獰喝問:「你說,到底是什麼?」

    不僅文登榮一個,雲中台上五玄修者全部凝神靜息,小刀所言儘是他這幾年中真實體悟,他們聽後都覺十分受益,連各派化生境界修者也不例外。

    小刀用空著的右手點了點自己腦袋:「信念,在一次次面對強大敵人之後,我早已有了戰無不勝的信念。你呢?生下來那天起就一直在依靠別人的力量活著,所以,你憑什麼和我鬥?」

    「啊呀……」文登榮口中怒喝雖然響亮,心裡卻在暗暗恐懼,因為他總覺得小刀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再聽下去恐怕連應戰的勇氣都要喪失殆盡。

    雙手光芒大盛,這位新任首座終於不再保持風度首次率先出擊,身形飄忽帶動一團綠色雲霧將小刀緊緊罩住,數道星光混雜其中破空掠去。

    「言出法隨,先聲奪人,好厲害……」匡先生猛然搖頭從小刀話語營造出那種氣氛中清醒過來,滿臉詫異看向鴻震堯:「這到底是什麼術法?居然連咱們都著了他的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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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三日,再續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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