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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五章 魂識印諸法 文 / 無聲冷夜

    小刀大致明白了這五人的來歷,別的事卻還是糊塗的很:「你們總是說魂修魂法,這魂到底是什麼東西?」

    魂是何物?他這個問題一出口,幾個老者還都是楞了一下,白袍老者緩緩道:「魂乃是人之jing魄,以肉身養之,靈智寄於其中,若無靈魂人則無神。」

    綠袍老者點了點頭:「常言道人死如燈滅,靈智就是燈上的火光,肉身便是那燈,壽元則是燈中之油,魂卻是那燈芯。魂法就是能讓你這盞燈比別人的更亮些的法子。」

    水紋藍袍的老者接道:「若是能夠吸取足夠的魂力,既使沒有肉身的支撐,也可依靠魂器保持許久不散,我等就是如此,在那地宮中,仗著聚魂壇收攏眾人魂力保持千年不滅。後來又借你這根魂器出來,方可重睹一下這大千世界。」

    火焰袍子老者大聲道:「不錯,魂魄一物並非虛無,只是各人無法自視,不止是你,我們這些人也都看不到自己的模樣,魂相即本相,無法作偽。魂眼看之,可識善惡。」

    邊上黑袍老者也道:「魂法無數,修成之後卻是大同小異,無非魂識,魂感,魂眼,魂犀,魂印,魂傳,魂連等等,你現在修練的善念安魂十二重經據傳聞就是包涵了十二種魂法。」

    小刀聽完倒是明白了一些:「你們說魂器可以保持魂魄不散,既然我那根棍子就是魂器,那為什麼不想些別的辦法,再活下去?」

    白袍老者笑道:「我等被困千年,原來的家人朋友早已不在人世,門派想必也是煙消雲散,你尚年輕,自然不懂得這道理,與其回去再受一番思念之苦,不如就在這朝陽的照耀下,化為一縷輕煙。」

    「你可知道那麼空空蕩蕩的活一千年的滋味?」黑袍老者皺著眉頭:「一直就是這幾個傢伙在耳邊嘮叨,若不是肉身已滅無處可借力,我早擊破那聚魂壇以求一死。」

    他身旁的綠袍老者搶白道:「當初可是你提出煉製那玩意的吧。害我們跟你一起做繭自縛,如今還是珍惜眼前時光,等太陽出來咱們就一齊上路了。」

    「不錯,不錯。」幾個老者都高興起來:「小子,還是說說你的事吧。讓我們都聽聽。」

    小刀奇道:「你們不是都知道了?」

    火焰袍子的老者哈哈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每個人的記憶都像是一座無邊無際的城池,有些東西時間久了連你自己都找不到,我們也只能看到最表面的一些。」

    「就是,這一千年來,我們彼此間所有的事情都聽了幾百遍,你快說些新鮮的來聽聽。」幾位老者都是一臉期待。

    小刀便大概把自己的事講了一遍,張大牛如何有了病,自己從圓明那裡習了心法,陰差陽錯上了靈逍,為了仙晶又在養閒堂兼了一職,後來又去了百牧賽會,甚至連青蓮授法也說了出來。

    這幾個老人雖然有些古怪,小刀卻在他們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份真誠,他們就在等待著陽光升起的那一刻結束一生,自己已經不需要再隱瞞什麼了。

    「好小子,你還真是夠好運的。」聽他說完那黑袍老者凝神注視著小刀,小刀只覺腦中一涼,如昨夜青蓮老人彈入自己眉心那個光點的感受相同。

    隨即小刀覺得自己的腦中如同被東西劃來劃去,雖不疼痛,卻有明顯的觸動感,黑袍老者目光所及,他腦中原來的金字旁邊,密密麻麻的多了不少東西。這一切只是瞬間發生,小刀只是一楞神的功夫便完成了。

    「這是什麼?」小刀覺得腦海中多了一片黑字,看來都是那黑袍老者剛剛加入的。「這是老夫的畢生所學精華,你慢慢研習吧。」黑袍老者一臉滿不在乎。

    小刀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白袍老者笑道「你這老黑倒是心思動得快,一下子便把心法都印了上去。先和人家說一聲都不行?。」

    黑袍老者哧了一聲:「你們這幾個人在聚魂壇裡關了一千年,還是這般迂腐,明明心裡也想把心法傳下去,還有什麼不好意思。」

    黑袍老者說完看向小刀:「你這小子既然會些魂法,我就把心經印在你腦中,能不能領悟,就看你自己了,日後你若是也會了魂印之法,也可流傳下去,不至於讓我烏族一脈的術法隨著我消失。」

    一聽這話,另外幾個老者也顧不上謙讓。小刀只覺腦中涼意不斷,幾個老者都開始寫入東西。

    「咦,真是怪了。」白袍老者邊寫邊叫道:「這小子看年紀不過二十,怎麼魂識如此廣闊,寫著還真是挺順手。」

    「就是就是」藍色水袍老者連連點頭:「你我未入聚魂壇之時,也沒有這麼強大的魂識。」

    「胡吹大氣。」黑袍老者最先完成,心情大好,在一邊嘲笑道:「姚老兒,你在聚魂壇裡修練了一千年,魂識又能比他大了多少?所謂魂識無邊,想到才能做到,你這人就是心眼太小,怎麼修練也大不了。」

    水藍袍老者沒時間和他鬥嘴,其餘老者都是見識淵博,也越寫越是心驚:「這小子是麼修練的?簡直是魂識廣闊能容萬物,以他的年紀沒可能啊。」

    他們幾個各尋了一塊地方把自己的功法錄入。「真是不可思議,這小子記了這麼多東西,怎麼還能再記。」

    幾個老者在小刀識海中的嘀咕聲小刀聽的一清二楚。不由得開聲問道:「幾位前輩,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不對?你還想怎麼對?你這識海是怎麼修練來的?依你所說,你只習練了那和尚教的十二重經,怎麼可能記住如此之多的東西?」

    小刀靜下心來,凝神看去:「啊?」一聲的驚叫起來:「你們怎麼搞了這麼多東西進去?他原來空蕩蕩的識海中,東一片,西一片的寫滿了字。顯得很是擁擠。

    烏姓黑袍老者留下的是黑字,綠袍老者卻是綠字,白袍老者寫的字如鏡子般閃閃發亮,另外兩名老者留下的字跡一個如同火焰,一個像藍天的顏色。

    他們紛紛志得意滿的點頭:「這下你發了。小子,你可有得學了。」小刀覺得腦袋裡有些漲乎乎的,感覺塞滿了東西:「前輩,這些東西能不能擦掉?」

    「擦掉?」幾個老者都勃然大怒:「你要把我們寫的字擦掉?你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少人想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刀忙道:「好好好,不擦不擦。留著吧。」幾個老者平息了一下:「小子,我們也知道一下子塞進去這麼多東西你有些不舒服。可是我們只有這一時之命,難為你了。」

    小刀大概看了一下自己腦中多出來的東西,根本一點不懂,他為難的問道:「幾位前輩,這些東西我是一點也不懂啊。」

    「不懂就對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幾個老傢伙畢生修為的精華所在,若是你一下子就懂,我們這些年不是白活了。」

    「小子,這些功法你現在修練不了,不過你可以沒事就看看,把功法記在心中,在修行中不斷印證,既可借鑒,又可變通,等到這些功法都變成了你自己的,那時候,想不出你能是什麼修為。」

    「什麼修為?一定是震驚寰宇,咱們幾個的功法還能有錯?」

    「嘿嘿,只怕這些東西他一輩子也學不完。」黑袍老者此言一出,幾個老人都沉寂下來。藍色水袍老者點了點頭:「不錯,烏老兒說的有理,他也不像我們,別說是幾百年,只怕幾十年後,他便年老體衰。」

    「你們還想那些幹什麼,不管他日後怎麼樣,咱們傳了他這些東西,總是聊勝於無。」火焰袍子老者大聲道:「這便是修者的悲催之處,年少時不能通曉妙法,待到你法術有成,壽元卻又將盡了。」

    小刀倒也沒想那麼長遠,聽了這些話一點煩惱也沒有,幾個老者看了看他,一齊放聲大笑起來:「我等是替人擔憂啊,所謂謀事在人,我等已無牽掛就好,管他做甚。」

    「不錯,只盼魂飛之際,能遠遠望上故土一眼。」

    「好主意!」

    幾個老者自顧自的交談著,這一宿過的飛快,幾位老者辯明方向,各自準備,小刀卻有些悲淒之色。

    雖然幾個老者與己相處不足一夕,甚至算不上相識,連彼此的名字都沒問過。但經歷了這一晚,小刀對生死之事看開了許多,對自身所修也有了更深的瞭解。雖然被塞了滿滿一腦袋的術法心得,形勢所趨也只能如此。

    對於天性淳樸又在養閒堂與年長者相處久了的小刀來說,已經有些捨不得這幾個老者,他深深理解這些老者的善意與落寞。

    「幾位前輩,可否賜下名號,小子日後若有機緣,也好報答一二。」

    「不必了,我等對於這世間來說,早就是過眼的雲煙。你放了我等出來是巧合,傳你些功法也只是一時興起。並無什麼報答之說。相識即是有緣,何況我們也算是神交。不必拘於自心。」

    小刀心中更多了一些明悟:「多謝教誨。小刀明白了,不論何時何地,此情此景當存於我心。」

    「不錯,小子,你要明白,與你交談這一宿,我們幾個也很快活。」白袍老者笑道:「時辰已到,你現在出去,我們這就走了。」

    小刀起身出了房門,此時在山巔之處已有一絲陽光滲出。他拱手而立:「張小刀恭送諸位。」

    識海中幾位老者微笑還禮:「多謝小友相送。」陽光照射在小刀身上,他只覺腦中幾位老者的身影漸漸淡化,可是在消失前的一刻,幾個人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飛出。

    「相處千載,老友們就此別過了。」小刀識海中哈哈笑聲漸淡,幾人轉瞬間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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