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上化學課,班主任老師馬學海是他們的化學課老師,兼任他們這個班的班主任。
秋天的陽光還是那麼強烈,從他們的教室窗口射進來,白晃晃的,直射到孔耀庸的身上,雖然穿的不是太多,但感覺身上還是很熱的,熱得人都有些煩躁。
馬學海老師又是在黑板上用白粉筆寫,又是對著全班同學起勁的講,講的都是高中已學過的化學課程。
同學們在下面聽講,看同學們非常認真,一動不動的聽著,可誰知道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說心裡話,黃支地方口音確實太難聽了,不知道其他外地來的同學們怎麼感覺的,反正他是這樣感覺的。馬學海老師講得慢一些他還能基本上聽清楚,講得稍微快一點,他就聽不清楚了,他就全憑連猜帶冒了。
今天馬學海老師講得是有機化學,他平常就不愛學化學了,感覺很枯燥無味的,不但講得內容很無聊,而且他也聽起來很費勁的,他心裡想,還是堅持聽吧,慢慢會聽清楚,聽習慣,聽懂,說不定還會喜歡聽黃支口音,愛聽黃支方言的地方話呢。
這樣想著,馬學海老師講的什麼內容,他走神了,沒有聽下,看馬學海老師在黑板上寫化學方程式的空子,就頭一低,往右一扭,小聲對身邊的王生龍同學問了一句:「剛才馬老師講的什麼?」王生龍同學也是同樣頭一低往左一扭對他回答道了一句:「馬老師剛才講的是炔烴的分子式。」
班主任馬學海老師轉過身來,朝他們這邊望過來,掃了一眼,繼續若無其事的講課。他想,馬學海老師肯定不會看見,也不會知道是他們兩個人在說話了。聲音非常小,又離馬學海老師的講台比較遠,何況馬學海老師面向黑板背身朝他們的。他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王生龍同學,王生龍同學正經危坐,一本正經的專心聽講,好像剛才他們兩個從來就沒有說過話似的,他才安下心來,心裡又平靜下來,繼續認真去聽講。
馬學海老師這時講到了同分異構體的那一部分內容了,馬學海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三個一個分子式的同分異構體,轉過身來問同學們,「這個分子式共有幾個同分異構體?」同學們都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的,好像都定住了似的,教室裡的空氣這時好像凝固了一般,同學們就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了,靜悄悄的,恐怕這時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也能聽見。
須臾,他若有所思,在面前課桌上放著打開的筆記本紙上,寫了一個分子式,用右手拿著的鋼筆尖指著,頭往下一低朝右一轉對王生龍同學悄聲說道,「還有這一種,一共四個同分異構體」,王生龍同學沒有低頭,只是頭稍往左一偏,眼睛向下瞅一瞅,小聲對他回答道,「一共三種」,「四種」,他沒有動,只是嘴唇在動,堅持著小聲說道,「三種」,王生龍同學固執已見,小聲的又回答道。
這時,馬學海老師好聽見了他們在說什麼,就眼光又掃到了他們這裡。他們兩個再沒敢說什麼。他想,馬學海老師肯定是聽見他們兩個在小聲爭論了,一定會叫起他們兩個,問他們說什麼,甚至還會批評他們兩個,上課說話,不遵守課堂紀律。馬學海老師把目光又移開了,並沒有叫他們,更不會責問和批評他們了,又繼續開始講課。
下午上第二節課,剛好是自習課。上課不久,馬學海老師就來到了他們班的教室,書和教案沒有拿,什麼教具也沒有帶,不是來講課的。馬學海老師站在講台上的講桌前,對同學們很嚴肅的說:「我發現上課的時候,在些同學在下面說話,不遵守課堂紀律,這樣不好,都要是大了學生了,我就不好意思點名了,今後一定要注意了。同學們的座位是ziyou組合坐的,現在我們調整一下座位。」
馬學海老師把孔耀庸從中間一排的最後一位,調到了這一排中間的一位,還是左面的第一個座位上。把這個座位上的一個黃支的同學調到了他原來的那個座位上。他現在右面坐著的這個同學也是黃支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