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些小道消息……」
「什麼?」
「娃娃是個絕世大美女,輕而易舉的迷惑住了四個人,讓四個人甘心為裙下之臣。」
「……」易拓苦笑。「我看你們是活膩了,這種話也敢說。」
「所以才說是小道消息啊。」
「我覺得……還是前面的說法比較容易讓人信服吧……」
不僅僅是易拓的朋友忽略了,就連易拓也忽略了……
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啊……
「阿豹?」
「是。」
「死神呢?」
「在莆田。」
「莆田?」
「是。」
「結果呢?」
「不堪一擊。」
「哦。」
良久之後。
「那兩個小丫頭呢?」
「一個叫梅冰秋,也就是兩年前的梅卉,『冷梅傳說』。一個叫思晗,曾經是縣一中的老大,『娃娃』。他們現在在縣二中補課。」
「身手呢?」
「娃娃不是以身手見長,而是以謀略收服春夏秋冬的。她的身手,比一般人強點,沒練過。」
「梅卉……沒有人見她出過手,甚至,連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練過。」
「是嗎?這就有意思了……」
沉默。
「他什麼時候回來?」
「跟蹤的人說,以他的習慣,估計在月底。」
「那麼,在他們補課結束前,去試試吧。」
「是。」
娃娃的話,至少在兩年後,因為春夏秋冬的關係,還沒有人敢質疑。所以,這段日子,一直很平靜,平靜的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通常,越大的暴風雨前,就會有愈加平靜的天氣。
「小卉。」
「對不起,我還是不想看書。」
「你不是不想看書,你是不想學習。」
梅卉苦笑,沒有否認。
「怎麼了?」
「還是……老樣子。」
「卉,為自己,考慮吧。人,本來就是自私的。」
「人,本來就是自私的。」梅卉垂下眼簾,「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思晗一怔。
「因為……」
「因為,你已經成為了我的例外了啊。」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感情很淡的人,我對我的家人,也沒有對你的關心多。所以我想,也許畢業之後,我不會再記得你。我就是一股風。」
梅卉的心裡,湧上淡淡的酸澀。一定……要這樣嗎?如果……最後總是要失去,那麼可不可以不曾擁有過?!
靜,靜的詭異。酒鬼班主任也發現了。他暗地裡把常林和思晗叫到辦公室裡談了一番之後,雖然她們全都證實並沒有什麼,但還是讓他不安。很破天荒地,他很久沒有喝酒,一有時間就窩在教室或是辦公室,膽戰心驚,是他唯一的感覺。
「思晗,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晚自習前,梅卉窩在書店挑書,思晗在買雪糕的時候,碰見梅坤。
「什麼?」思晗不明白。
「我總覺得最近的空氣……壓抑的讓人窒息。總有不好的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很壞的事情。」梅坤有些擔憂。
思晗的心一顫,卻依然笑著:「最近複習太認真了吧?要不要和小卉一起進去挑兩本書看?」
「呵呵,不至於吧?」
「……」
暴風雨前的寧靜。
如果連坤都感覺會發生事情,那麼,究竟是自己遺漏了哪個環節呢??
「太過平靜的日子,真得很無聊啊。」夏松百無聊賴得趴在桌球桌上。看著她,卻不能有任何行動,真他媽的……鬱悶!
「老大火氣很大啊。我們去下河洗澡去吧。」
「你不怕死啊?聽說這些年來,每年都要淹死三個人的。」有人潑他冷水。
「你不知道嗎?今年已經死掉三個了。」
「那就去吧。」夏松被吵得心煩不堪,於是贊同。
「走吧。」一行人,衣衫不整,上衣搭在肩上,浩浩蕩蕩穿過小路,向小樹林走去。
「老大。」有人小聲地喊了一句。
夏松疑惑的看著他,卻發現他向右邊的樹林中看。
是她,梅卉。
白色連身短裙,長髮高高地在腦後束起。不施粉黛的臉,如此清秀與美麗。
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光著上身,夏松連忙把肩上的衣服抓下,套在身上。身邊的人,紛紛穿上衣服。
老大陷進去了。夏松的弟兄們心說。這次,他們的老大,是認真的喜歡這個女孩。
「我陷進去了。」夏松心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慢慢在心中蔓延開來。真的……不討厭這種感覺……
「卉。」
「嗯?」梅卉叢書中抬起頭。剛下課,她就被常林拉出來,說是想到小樹林看書。夏天到了,河邊滿是會下河游泳的人,也有很多人在裡面洗澡,所以,靠近河邊的小樹林是不能去了,可是,去河邊的路上,一樣有著稀疏的樹林,在裡面看書,一樣的清幽。
「剛才過去的一群人,你看見了嗎?」
「什麼?」
「是夏松。」
「哦。」除了「哦」,她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你怕他嗎?」
「什麼?」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從來沒有從他身邊經過。是因為害怕嗎?」
「我只是覺得,不會和我生命產生交集的人,我不會把精力和注意力浪費掉。」
「是這樣嗎?」
「你不覺得……這一輩子,我們遇到的人,太多嗎?多的……你會忘記。」
「遇到……」
記不清在那裡看過一句話:愛情是一場遇見。常林的心,突然有些酸澀。看著重又沉浸在小說中的梅卉,那麼單純,那麼乾淨,這樣簡單……而又毫不懷疑的相信自己……
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擁有愛情嗎?陰險的自己……冷血的自己……殘酷的自己……自私的自己……
去年秋天,夏松堵梅卉的那個理髮店。
理髮店一向很安靜,所以夏松很煩躁的時候,喜歡坐在裡面。
今天晚上,他又坐在裡面。還有一周……還有一周,這次補課就結束了。那麼,她,也會離開吧。真不甘心,就這樣……
門口,走進兩個人。
「老闆,洗頭。」
兩個人在鏡子前坐下,兩個慇勤的小姑娘立刻走了上去:「乾洗,還是濕洗?」
「先乾洗吧。」其中一個人說。
兩個小姑娘立刻忙碌起來。
「狼狗,真沒想到啊。」
「什麼?」被稱為狼狗的人,顯然有些困惑。
「沒想到我們市裡,也有這麼安靜的地方。」
「哈哈,原來是這樣。」狼狗哈哈大笑。「豹哥,您不知道。這裡附近都是學校,所以社會上的勢力,是不會進來的。」
「你們這的學校,就沒有黑色?」豹哥顯然不相信。
「怎麼可能沒有?不過,春夏秋冬四位老大同時向外宣佈……」
「宣佈什麼?」
「『娃娃想要一個平靜的夏天』。就這麼一句。」
「就這麼一句,這裡就這樣安靜?你們這的人,也太膽小了吧……」
「豹哥,」狼狗急紅了臉,「您是不知道娃娃啊,他的勢力很大……」
「哼,有多大?」
「當然……當然,不如豹哥您了……」
原本在打盹的夏松,慢慢睜開了眼。
鏡子裡,他的視線和狼狗撞在了一起。
「你找了一條很差勁的狗。」把視線移向閉目養神的「豹哥」,他冷冷得說。「很差勁的激將法。」
「不愧是夏松。」豹哥突然笑了起來。「你從哪發現的?」
「他很顯然不認識我。」夏松用下巴指了指狼狗。
「哦,那是我的疏忽了。」豹哥笑著,「有時間喝一杯嗎?」
「你有什麼好處?這樣做。」夏松端起杯子,輕輕啜了一口。
「你真的和別人不一樣。如果是其他人,他們會關心自己從中間得到多少好處。」
「我不相信天底下有掉餡餅的事情。所以,直說吧。我不會給別人當槍使。想用我當槍,也要考慮一下槍走火的後果。」
「……」晃著手中的杯子,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子上撞出水花,「你很聰明,也很謹慎。」
「所以?」
「所以,這是一個考驗。」
「考驗?」
「我們老大,看中了你的能力。」
夏松的瞳仁突然放大。
「你們老大,是誰?」
「抱歉,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
「……」夏松的臉色陰沉下來。
「也許你覺得你很強,其實你還只是一個孩子。不服氣?」阿豹笑了,「娃娃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可是,你們沒有一個人敢反抗。」
「你只是想利用我對付娃娃。」
「這點我可以告訴你,不是。」阿豹撇嘴,「一個娃娃而已,還不配進我們的眼。」
夏松的心,輕輕顫了起來。一個娃娃,還不配進他們的眼……
「你喜歡那個梅卉吧?我可以告訴你,這次娃娃要保的人,就是她。」
呼吸急促。「你怎麼知道?」
「我也知道娃娃是誰。可是,」阿豹神秘一笑,「我不會告訴你她是誰。」
夏松咬牙。「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按你想的放手去做吧。我們的人……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你能成功……」
夏松的眼睛放亮。
「如果你能讓老大滿意,也許,他會親自收下你吧。」阿豹的臉上,露出神往的樣子。
他的尊敬……沒有作假,他的話……沒有假。那麼……值得嗎?應該……賭這一次嗎?